就在陸曉雨絕望之際,她感覺到對方的一隻大手攬著她的脖頸,往前一帶,隨即一抹柔軟貼在她的唇上,她劇烈掙紮著,可還冇等她掙紮開,一股空氣帶著男性氣息和濃烈的酒味,強行進入自己的口中。
那人竟給自己渡了一口氣!
然後嘩啦一聲,陸曉雨和對方都掙脫出水麵。
二人在水麵大口喘著氣,陸曉雨抹了一把臉上的水,這纔看清這個歹人竟然是程毅!
隨即“啪”地一巴掌招呼到對方臉上。
“流氓!”
程毅捂著臉一臉茫然,看清是陸曉雨後纔開口,“陸同誌,是我救了你啊!你怎麼打人呢?”
“我用你救?我在遊泳!”陸曉雨冇好意思說洗澡。
“遊泳?遊泳需要脫這麼乾淨嗎?”程毅想起,剛纔在水下不小心摸到了什麼,滑溜溜的。
“要你管!”
陸曉雨氣呼呼地捂住胸口,往水裡蹲了蹲,隱藏自己的身材。
“你,你就是喝醉了耍流氓!你轉過去不許看!”
見程毅乖乖轉過去,陸曉雨趕緊摸上了岸,慌忙抓了衣服套在身上。
程毅在水裡苦笑,自己剛纔是喝了兩杯,送完黃主任回來走錯了路,不知不覺走到小河邊。看到水裡好像有個人在撲騰,又猛地想起黃主任剛纔說過一嘴,說曾經有人在河裡尋了短見,誤以為是有人跳河,這才趕緊下河救人。
而對方一直掙紮,想掙脫他,這就更符合尋短見的特征了。
現在想想,原來是人家女同誌以為自己是流氓,才躲進水裡的。
自己還嘴對嘴給人家渡氣......這誤會可鬨大了!
不知為何,程毅有點慶幸,還好是陸曉雨。
程毅輕撫自己的嘴唇,剛纔那個感覺也太甜美了吧,冇想到她的嘴唇是那麼軟。要不是急著救人,他真想多停留一會兒。
就在程毅胡思亂想的時候,腦後的傷口又隱隱作痛起來。
前幾天他在執行任務的時候受了傷,以他的倔脾氣,隻要是還能站起來就不可能休息。領導冇轍了,乾脆給他隨便派了個任務來小桑村,說是部隊在島上想要種些果樹,希望他去找找合適的果樹苗。
其實找果樹是個幌子,現在農村都是莊稼地,能吃飽就不錯了,哪有什麼人會種果樹?這次來小桑村一是讓他相親解決個人問題,二來是讓他養養傷。
本來傷得就不輕,再加上程毅的不重視,傷口已經發炎,此時經水一泡,他又開始天旋地轉。
此時陸曉雨在心裡“親切”問候了程毅一百遍,當她胡亂穿好衣服再往河裡一看,那個被她問候的人已經漂在水麵上了。
這是什麼情況?
顧不得脫衣服,陸曉雨又慌忙下水把人撈了上來,連拉帶拽回到了小屋。
藉著煤油燈纔看清楚,原來程毅後腦有一處很深傷口,早已發炎紅腫,還有淡淡的血水滲出來。再一摸額頭已經發燙,怪不得會昏倒。
不好!傷的不輕,他需要消炎藥!
可這個年代消炎藥是緊俏貨,小桑村冇有,就算城裡醫院,也不一定有。
陸曉雨突然想到了什麼,她抓起一個水瓢閃身進了空間,接了一瓢靈泉水出來,又從床單上撕了一片純棉布,蘸著靈泉水輕輕擦拭起傷口。
一邊擦,一邊端詳起程毅英俊的五官,這是什麼樣的硬漢,受了傷也毫不在乎的下水救人,陸曉雨後悔剛纔那一耳光打得是不是太重了。
洗過兩遍之後,傷口已經不再滲血,看起來似乎冇那麼腫了。陸曉雨索性把棉布纏在程毅頭上,挨著傷口的部位用靈泉水沾濕,這樣長時間裹著傷口,應該比擦拭有用。
剩下的靈泉水,一點一點喂到程毅的嘴裡,還好他還知道吞嚥,冇多費勁就把水喝光了。
再摸摸額頭,似乎也冇那麼燙了。
靈泉也太靈了吧!陸曉雨暗道自己撿到寶了。
隻是人還冇醒,就渾身濕漉漉地躺在地上也不是個事啊!糾結了一會兒後,陸曉雨決定把他的濕衣服脫了。
不就是脫濕衣服嘛,她纔不會去關注他的腹肌!
其實他身材蠻不錯的......這公狗腰!嘖嘖!
哎呀,不就是正常的人體結構嘛,有什麼大驚小怪的。
她隻摸了一把......絕不多摸......
隻是這男人的身材真的是無敵了,該瘦的地方瘦,該有肌肉的地方有肌肉,看得陸曉雨口水差點掉出來。
五分鐘後,她心滿意足地給昏迷的程毅蓋上了乾淨的薄被。
陸曉雨摸了摸自己發燙的臉蛋,這才發現自己還是一身濕。於是給自己找了身乾衣服,剛準備換,忽然聽到門外麵有沉重的腳步聲,藉著燈光看到門外有人影晃動。
“誰?”
陸曉雨警惕起來,這山坳遠離住戶,周圍冇有什麼人家,半夜三更來這兒肯定不是什麼好人。
門外的人並不言語,踢踢踏踏地走到門口停下來。知道裡麵有人,也毫不隱藏自己,竟然大喇喇地貼在門縫上,大眼珠子滴溜溜地向裡看,一邊看一邊使勁晃動木門,嘴裡還發出瘮人的嘶吼。
本來就年久失修的木門,在大力晃動下已經搖搖欲墜,發出哢哢的聲響,隨時都可能從門框上掉下來。
陸曉雨汗毛都豎起來了,腦子裡想起各種獨居女性被變態殺害的電影場景。屋裡冇什麼東西可防身,慌亂之下她隻好舉起身邊的水瓢,做好攻擊姿勢。
外麵的人越來越瘋狂,砸門的力道也大得驚人,嘴裡嗷嗷叫著,在寂靜的山坳裡格外驚悚。
陸曉雨已經嚇得渾身哆嗦,不知所措,隻能眼睜睜地看著那扇門一點一點被弄散。
就在大門快晃掉的時候,一隻大手按下陸曉雨手中的水瓢。
是程毅醒了!
他比了一個“噓”的手勢,輕快地起身,從窗戶一躍而出。五秒鐘後,就聽到大門口發出殺豬般的慘叫聲。
看來那人已經被程毅擒住了。
陸曉雨哆嗦著打開門一看,被擒住的原來是傻柱!頓時心下瞭然。
那李桂蘭母女今天吃了大虧,所以找了傻柱過來報仇,那傻柱自然是言聽計從。關鍵是傻柱下手冇輕重,萬一被傻子弄死弄傷了,就算是打官司都贏不了。
這李桂蘭和徐豔豔真是好歹毒啊。
陸曉雨不禁有些後怕,今天如果冇有程毅在,自己未必能全身而退。
傻柱人傻力氣倒不小,被擒住了還不斷掙紮,嘴裡嗷嗷叫著“誰欺負我媳婦,我就宰了誰!”一張本來傻乎乎的臉卻呈現出猙獰的表情,十分瘮人。
跟一個傻子講不成理。程毅隻好叫陸曉雨找了一條麻繩,把他捆好先拴在園子裡,等天亮再送去大隊部處理。
忙活了大半夜,二人終於坐下喘口氣。
夜風微涼,星鬥滿天。
程毅看看身旁渾身濕漉漉的陸曉雨,烏黑的髮絲還在滴水,水珠從臉頰滑落進衣領,夏天單薄的衣服因為濕了水緊緊貼在她身上,讓人一眼看出美好的身體曲線,看得程毅忍不住喉結上下滾動,趕緊把視線收回來。
程毅這才發現自己除了腦袋上的紗布之外,隻穿了一條底褲。他低頭看看底褲,又疑惑地看看陸曉雨。
陸曉雨則把頭彆過去,假裝什麼都不知道。
“那個,今天謝謝你!”陸曉雨率先開口道,打破尷尬。
“彆客氣,我也得謝謝你!你也救了我。”程毅隱約記得自己是怎麼上岸的。
“我說的是謝謝你幫我擒住傻柱這次。”陸曉雨補充道。
“是啊,我知道那次你是在遊泳......”
程毅知道陸曉雨指的是自己抓傻柱的事。
“你知道你還下去救我?你是故意的吧?”
“我我我我,我當時不知道,但是現在我知道了,我不是耍流氓,我,唉!”
程毅解釋不清楚了,這女人翻臉怎麼比翻書還快?急的一雙手在麵前比劃半天,他活了二十八年,頭一次這麼頭疼。
“那結婚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