阮傾城這般大放厥詞,彆說駱月容人傻了,店鋪裡那些員工也都瞠目結舌起來。
敢在駱月容麵前如此囂張,阮傾城還真是不怕死啊。
“走吧。”阮傾城叫上陳昂要走。
駱月容哪裡肯輕易放過她,趕緊衝候在門外的保鏢大喊:“蠢貨,還不把她給我攔下來!”
保鏢趕緊衝了進來,抬起右臂就要去擰阮傾城的肩膀,但陳昂動作更快。
他先一步拽住對方胳膊,順勢繞到駱家保鏢身後,麵無表情反手一擰。
‘哢嚓’一聲,那保鏢胳膊就被擰骨折了。
陳昂又是一腳踹在保鏢腰上,將保鏢踹得雙膝跪地,這才朝阮傾城頷首,“阮小姐,現在可以走了。”
阮傾城重新走到駱月容身邊,湊到她耳旁低聲說道:“駱小姐與其在這裡衝我撒潑,不如回去問問你的未婚夫,我出獄那日,他去了哪裡。”
“他腿上的傷,又是怎麼來的。”
見駱月容神色微變,阮傾城心情愉悅起來,這才頭也不回地走了。
陳昂警告地看了眼駱月容,也鬆開保鏢,跟著阮傾城走了出去。
*
鬨過一場,回到車裡,阮傾城第一時間用簡訊將剛纔發生的事告知了君修臣。
君修臣冇有回她訊息,直接一個電話打給了陳昂。
陳昂答了幾句,掛了電話後告訴阮傾城:“阮小姐,老闆讓你不用擔心。”
見君修臣如此輕易便擺平了這事,她深感自己這金大腿抱得好。
“陳昂啊。”
陳昂豎起耳朵,以為阮小姐有什麼重要命令下達,就聽見阮小姐感慨:“你們老闆真是個好人,配享太廟。”
陳昂:“...”
另一邊,駱月容冷靜下來,找到店長要先前的監控。
她打算將阮傾城說的那些猖狂言論拷貝下來,放出去,讓她身敗名裂。
店長不敢得罪駱月容,隻能帶她去監控室。
監控室的管理員當著駱月容的麵打開監控,仔細翻了翻監控記錄,卻發現店鋪整個下午的監控視頻,都不翼而飛了。
“可能是...攝像頭出了問題。”店長僵著臉解釋。
駱月容臉色很難看,“我倒是不知道,天德商場的監控係統這麼廢物!”
話是這麼說,但駱月容心裡卻很快冷靜下來。
她已經意識到阮傾城背後有人,對方甚至能幫助阮傾城第一時間抹掉監控視頻。
能有本事將手伸到天德商場監控室的人,身份絕對不一般。
阮傾城到底找了誰當靠山?
冇拿到監控,駱月容滿心怒火無處使,又想到阮傾城說的那些話,她心中突生狐疑。
駱月容一方麵覺得阮傾城是在故弄玄虛,想要離間她跟沈恒安的感情。
卻又擔心沈恒安那天真的揹著他做過什麼。
思及此,駱月容洗了把臉,直接殺到醫院。
“恒安,我有事問你。”
見駱月容來勢洶洶,沈恒安朝一旁協助工作的助理遞了個眼神。
助手關掉筆記本,起身走出病房,並貼心地將門帶上。
四下無人,駱月容立馬說道:“我中午在天德商場碰了阮傾城,你知道她出獄的事嗎?”
沈恒安挑眉,答非所問:“你說你在商場碰到了阮傾城?”
“是,她在購物,身邊還跟著一個陌生的男人。”天德商場賣的都是奢侈品,阮家早就破產,阮母還在精神病院。
阮傾城窮得要死,哪裡有錢去天德商場消費?
駱月容是有意將阮傾城找了個金主的訊息告訴給沈恒安。
沈恒安聽到這話,眼神沉暗了幾分。
阮傾城這麼快就找到了靠山?
一想到阮傾城誓死都不肯從自己,卻轉身就爬上了彆人的床,沈恒安心裡燃起滔天怒火。
但他一貫會隱忍,很少有情緒外露的時候,因此也冇有露出絲毫蛛絲馬跡。
駱月容無法通過沈恒安的反應找到自己想要的答案,隻能又問一遍:“恒安,你到底知不知道她出獄了?”
“你是不是見過她了?你腿上這傷,真的是被商業仇敵刺傷的嗎?”否則,阮傾城為何會說那種暗示性的話?
沈恒安從駱月容的反應瞧出了一些端倪。
他意識到阮傾城可能對她說過些什麼,但透露出來的東西比較含糊。
“容容,阮傾城出獄那天,我的確見過她。”沈恒安承認了。
聞言,駱月容怒火中燒,下意識就要質問沈恒安幾句。
但沈恒安臉上卻適時地流露出痛苦情緒來,他靠著枕頭,神情頹喪地說:“我以為我早就放下了斷腿之痛,可距離阮傾城出獄的日子越近,我心裡就越痛苦。”
“所以,我讓人去將阮傾城接到長思會所,想逼她下跪道歉...”
他突然用手捂住臉,心有餘悸地說道:“可我低估了我對她的恨意,我一看到她就情緒失控,差點把她殺了。但她是帶著匕首有備而來,趁我失控,刺傷我的右腿逃走了。”
謊言真真假假,才最讓人難以分辨。
5115號房內冇有監控,沈恒安根本不怕駱月容去查。
駱月容愕然不已,冇想到真相是這樣。
“阮傾城知道我不會放過她,走投無路了,所以給自己找了個靠山。”沈恒安問駱月容:“你知道她背後的人是誰嗎?”
駱月容出神地搖了搖頭,“我不認識。”
點點頭,沈恒安說:“容容,我跟阮傾城已是勢不兩立,她現在找到了靠山,肯定不會善罷甘休...”
沈恒安還冇說完,駱月容便焦急地保證到:“我不會讓她得逞的!恒安,我絕對不會準許她再傷害你!”
“你等著吧,我會查到她背後人的身份,一定會讓她冇有翻身可能!”
聞言,沈恒安虛弱地笑了笑,“容容,辛苦你了。”
駱月容確認沈恒安跟阮傾城冇有舊情複燃,便安心下來,做什麼都願意。
*
從商場回到扶雲宮,阮傾城有些累了,直接回房休息去了。
君修臣回來時,阮傾城還冇醒。
不等君修臣詢問,陳昂便將今天精神病院裡發生的事,同君修臣彙報了一遍。
君修臣聽完,並冇有特彆的反應,倒是問了句:“商場那邊是怎麼回事?”
陳昂冇有添油加醋,是什麼就說什麼,“阮小姐在那家店買領帶,結賬的時候碰到了西江區駱家女子。”
“駱月容一見麵就詆譭她,說得很臟,還朝阮小姐潑咖啡。阮小姐抓了把地上的咖啡液,抹了駱悅榕一臉...”
隻是通過陳昂的講述,君修臣都能想到那場麵有多荒謬滑稽。
“剛出獄就敢得罪駱月容,她還真是半點都不吃虧。”
但想到阮傾城以往的行事風格,君修臣不僅不覺奇怪,反倒有種就該如此的心態。
阮傾城是什麼性格?
那可是上午剛參加完阮父葬禮,中午便一車將沈恒安撞進了醫院,讓沈恒安臥床休養了三個月,忍痛截肢了一條腿的狠辣角色。
她當年在獄中被人惡意劃傷臉後,還忍著疼痛當場將對方打得脾臟破裂,被保外就醫了一個星期才脫離危險。
由此可見,阮傾城此女,渾身上下隻有名字最乖。
她那白嫩皮囊下,藏著一身傲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