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是一種很奇妙的感覺。
像是平靜的湖麵泛起了漣漪,讓她有點盪漾。
“還愣著乾什麼?快點趁熱喝!”
董戰歌看著鬱如煙那癡癡呆呆的眼神,他嘴角勾著笑溫柔催促,還將溫度剛剛好的碗放在她手中。
鬱如煙不敢抬頭看董戰歌。
她怕多看他一眼,自己就會忍不住留下感動的淚水。
這個該死的男人,太會拿捏她的心了!
這碗薑絲紅糖水是董戰歌的心意,哪怕碗有點大,她也得乾了!
秉持著這樣的念頭,鬱如煙張大嘴巴就要一飲而儘。
然而隻喝了一口,她整個人都不好了。
我踏馬……
我收回剛纔的話!
這又辣又齁甜的玩意兒真是紅糖水嗎?
怕不是董戰歌與她有仇,特意調製了毒藥準備送她一程?
“喝啊!你怎麼不喝呢?”
董戰歌看到鬱如煙靜止不動,他忍不住再次催促。
親媽都說了,薑糖水要趁熱喝纔有效!
“能給我說說你的操作過程嗎?比如放了多少薑,比如放了多少糖?”
鬱如煙小心翼翼開口,生怕傷害到董戰歌的自遵心。
“哦,我放了這麼一大塊生薑,還有一罐頭瓶的紅糖,濃一點才更有效果嘛!”
看著董戰歌用手比劃出堪比碗口大的生薑塊,再聽到一罐頭瓶紅糖,鬱如煙瞬間emo了。
救救我救救我救救我……
董戰歌歸隊了。
鬱如煙醒來的時候,摸了摸身邊空空的枕頭,她竟微微有些悵然。
習慣真是個可怕的東西,不過才幾天功夫,她竟對董戰歌產生出自己都冇發覺的依賴。
做早飯的時候,她腦子裡都是自己與董戰歌在一起的美好與快樂。
毫不誇張的說,她前世那短短的人生光陰裡,也似乎冇有活得這麼肆意與暢快。
董家人真的很好。
尤其是穀月婷,哪怕她不會做早飯,可卻也從冇端著婆婆的架子對兒媳婦頤指氣使。
鬱如煙做飯,她就在旁邊打下手,再不濟坐在廚房裡陪兒媳婦聊聊天說說閒話。
冇道理讓鬱如煙做一家子人的飯,她卻躺在床上享清福。
穀月婷擇著菜,看到鬱如煙心不在焉的樣子,她大概猜出了些許,嘴角不覺露出一抹笑意。
小兩口的感情,她這個當媽的也是看在眼裡記在心上,人家恩愛著呢!
“如煙,你不是準備去上班了嘛,中午咱們娘倆去趟百貨大樓,給你買幾件上班穿的衣裳!”
聽到這話,鬱如煙回過神來。
啥?還買衣服?
前幾天剛買了十幾件衣服,都還在櫃子裡放著冇拆封呢!
您又買?這日子還過不過了?
“媽,玻璃廠那地方臟,穿新衣服多浪費?我瞧著咱們倆身形差不多,您回頭把您的舊衣服給我幾件就行!”
鬱如煙不在乎這些繁文縟節。
穿婆婆的舊衣服怎麼了?
上一世裡,她與母親日子過得拮據,很長一段時間,她身上都穿著母親那幾個同事朋友送的舊衣服。
聽到兒媳婦要穿自己的衣服,穀月婷忙擺手說不行。
“哪裡有兒媳穿婆婆舊衣服的道理?且不說咱們家還能給你買得起幾件衣服,便是冇錢了,那也是我穿你的舊衣服!”
婆媳二人在廚房裡一頓爭執,引來了剛晨練回來的老太太彭冬香。
她在門口聽著一陣子,忍不住笑了。
“嗐,嚇我一大跳,以為是戰歌一走,你們婆媳二人就吵架了,原來是為了這事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