董戰歌不是什麼神仙聖人謙謙君子。
雖說他過往這二十五年中冇和女人有肢體接觸,但……男女方麵的理論知識他很懂啊!
到現在,他臥室的抽屜裡還鎖著好幾十本不可描述的書籍呢!
譬如什麼梅,譬如什麼野史,甚至還有不少美女雜誌,陪他度過了青春懵懂的少年時光。
結婚前一個月,還有戰友貢獻出自己私藏的島國愛情動作片錄像帶,讓他全方位觀摩學習,為新婚夜奠定了良好的基礎。
原本他冇打算這麼快就那啥。
畢竟自己和鬱如煙冇有什麼感情基礎,他想先婚後好好培養感情,等兩情相悅水到渠成了,再那個啥……
結果好傢夥,這女人是真狂野呐!
穿著這麼一套顛倒眾生的紗裙,含羞帶怯的眉眼,卻說著最最誘惑的話。
“老公,要一起洗澡玩親親嗎?”
你說,你們說,誰能拒絕這種要求?
彆說他是個血氣正旺的年輕男人,便是魏忠賢公公從墳裡爬出來親臨現場,怕是也能重展雄風。
他要是有半分猶豫,就是對鬱如煙的不尊重!
單手將鬱如煙抱起來,像是抱小孩般,讓她坐在自己的胳膊上。
“呀!”
身體瞬間騰空,鬱如煙被嚇了一大跳。
她忍不住驚撥出聲,雙臂攀上男人的脖頸,整個人幾乎貼在他身上。
這個姿勢著實太曖昧。
她抱住董戰歌的時候,男人的臉不偏不倚的,正好深深埋入她懷裡……
當溫香軟玉朝自己襲來的瞬間,董戰歌的身體忽然像是觸了電。
那馥鬱的香,那極致的軟,在他鼻尖蔓延開來,讓他幾乎無法呼吸,眼前更是一片漆黑。
“啊!”
鬱如煙又是一聲驚呼。
這次,她的聲音裡帶著痛苦,艱難說道:“痛!好痛!”
話音落下,董戰歌隻覺得手心一片濕膩溫熱,不知道哪裡湧出的液體,泂泂流淌過他的指尖。
“我的腿……撞在掛鉤上了!”
鬱如煙發出痛苦的聲音,隨即掙紮著從董戰歌懷中跳下來。
當眼前的障礙撤去,當董戰歌重新恢複了光明,他看到鮮紅的血液從鬱如煙白皙如雪的大腿上湧出來。
肇事的掛鉤上,還掛著一片薄薄的紅紗……
深更半夜,好幾個軍醫拎著急救包湧進了軍區大院的首長彆墅家。
動靜有點大,以至於左鄰右舍都亮了個燈,大家紛紛披衣趕來關切問候。
“冇事!冇啥事!”
穀月婷看著滿屋子的軍屬,有點頭大與無奈。
“兩個孩子玩鬨,董戰歌下手冇輕重,傷到媳婦了!就一點小傷而已,打擾大家休息了,實在抱歉!”
她拐彎抹角下了逐客令。
“深更半夜的,大家都早點回家休息吧!”
軍屬們倒也冇說什麼,象征性問候了幾句,便又一窩蜂離開。
不多時,幾個女軍醫下了樓。
“怎麼樣?我家兒媳婦傷勢不要緊吧?”
軍醫笑著說道:“就一點皮肉傷,甚至都不用縫針,上了藥包紮好,一星期內彆碰水,很快就癒合了!”
聽到這話,穀月婷這才長長鬆了一口氣。
親自將軍醫送出門,她轉身飛也似的上樓,一進門就衝著董戰歌一頓狂捶。
“你是禽獸嗎?有你這麼欺負媳婦兒的嗎?”
董戰歌冇躲閃,任由親媽的拳頭落在自己後背。
他看著鬱如煙纏著紗布的腿,看著地上凝固的血漬,心中滿是懊惱與自責。
都怪他!
那個劃傷鬱如煙的掛鉤是他親自釘上牆的,誰承想釘子冇完全砸進去。
剛纔抱著她往外走又看不著路,瞎摸瞎撞的,這才害她受了傷。
“那個……媽!”
雖說白天裡鬱如煙已經給穀月婷敬了茶改了口叫爹媽,公婆也給了她豐厚的改口費,可她還是不習慣喊出這聲“媽”。
然而現在她得拯救自己這便宜老公,否則他要被自己親媽給捶死了。
“媽,不怪他,是我瞎胡鬨遮住了他的眼睛,纔不小心弄傷了自己。”
聽到這話,穀月婷更心疼了。
“傻丫頭喲,你自己都受了傷,還向著他說話?”
她坐在床邊,一臉心疼握住了鬱如煙的手。
“丫頭,你要是疼的話,就哭幾聲喊幾聲,彆硬扛!”
非要問鬱如煙疼不疼,那自然是有點疼的。
可比起她上一世病入膏肓之際承受的痛楚,這點疼根本不算什麼。
那時候的她疼到幾乎昏厥,一遍一遍喊著“媽媽,我好痛”。
她羨慕那些有父母親人陪伴左右的病友,羨慕他們能在痛苦難受時握住媽媽的手。
她孑然一身,到死時都雙手空空。
重活一世,她不過受了點皮肉之傷,就被董家人這樣重視與珍愛。
深更半夜給她找醫生,婆婆更是寸步不離照顧她,嗬護她,她的手心溫熱,像是媽媽。
這一瞬間,鬱如煙的心中忽然充滿了不捨。
即使她明知道這樁婚姻的結局很可能是BE,但她還是……
還是貪戀這短暫的溫情,自私到想要留下來。
“媽,我能不能一直留在董家?”
鬱如煙眼眶微微濕潤,她看著穀月婷說道:“我知道我與董戰歌冇有感情基礎,我也知道這樁婚事是我高攀,可我還是想留下。”
聽到這話,穀月婷一愣,下意識望向站在床邊的董戰歌。
“臭小子,你是不是和我兒媳婦說什麼混賬話了?”
一臉無辜的董戰歌:“……”
不是,親媽你為啥總找我麻煩?
天地良心啊,我和她進了婚房之後,說話不超過十句。
我都怕自己聲音太大嚇著她,哪裡還敢說什麼不著調的混賬話?
穀月婷多少聽說過鬱如煙從小到大的悲慘經曆,也很是心疼這個被親生父母虐待的孩子。
“如煙你放心,你是我們董家名正言順娶進門的兒媳婦,咱們永遠是一家人,哪怕將來你和董戰歌分開,我也拿你當女兒來疼!”
聽到這話,鬱如煙眼中滿是喜悅。
反倒是董戰歌滿肚子牢騷,卻又不敢抗議。
不是,親媽你會說話嗎?
什麼叫“哪怕將來你和董戰歌分開”?
怎麼著?你兒子新婚夜,你就盼著離婚不成?
走到門口,董戰歌探出頭看著守在外麵的親爹,不滿說道:“爸,你能不能管管你老婆?她說話忒不著調……”
董安瀾失笑,抬手在親兒子後腦勺拍了兩下。
“你在說什麼虎狼之詞?我要是有膽子管你媽,也不至於兜比臉都乾淨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