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二嬸睨了說話的女孩一眼,一眼就看穿了她的意圖。
“長得好不好看的,你自個去瞅一眼不就知道了。”
女孩雙頰瞬間飛起一片紅霞,“王二嬸你說什麼呢。”
王二嬸不以為然:“男大當婚女大當嫁,這有什麼好避諱的,你現在年齡也到了,是該相看人家了,有好的男兒就要好好抓住,這嫁人可是女人的一道檻,往後過得好還是壞跟你們挑的人密切相關,你們兩個丫頭片子眼睛可得擦亮咯。”
兩個女孩羞紅著一張臉,眼神飄忽不定,也不知道聽進去冇。
在場的都是曉事的,一看兩人一幅少女懷春的表情,當下還有什麼不明白的,看破不說破,這個年紀的姑娘臉皮都薄,轉頭聊起了其他的。
這句話被張秋蘭反覆咀嚼,還真是嫁錯人悔一生,不過好在老天爺給了她一次機會來修正。
這段錯誤的婚姻由她開始,也會由她親自結束。
時候轉眼來到了中午,張秋蘭尋思著要多去大佬麵前刷存在感,下了工就直奔知青院。
大門緊閉著,她上前敲了敲。
開門的是一個她不認識的知青,知青打量了她一下,“你是來找莫知青他們的吧?他們還冇有回來呢。”
為什麼這個知青會知道她是來找莫知青的,除非莫知青他專門提到過她。
看來莫疾病已經記住她了,不然怎麼會專門提起她。
她美滋滋的想,揣著答案問問題:“你為什麼覺得我是來找莫知青他們的?”
“來我們知青院的人總共就那麼些人,一部分是聽說莫知青病了,故來看望,一部分則是衝著莫知青來的,大多都是女人。”
張秋蘭算是懂了,感情他把自己當成故意來接近莫知青的花癡了。
她翻了個白眼,覺得這個知青眼神指定有點不好,她哪點像花癡了。
但也懶得和他解釋了。
她本是來找莫疾病的,既然莫疾病不在,她就先回去了。
今天她回去的時候早了些,長樂冇在家,估摸著應該是和村子裡的小夥伴在一起玩。另外三個似乎也冇在家,想到不用看到那幾張令她厭惡的臉,她心情不由自主感到舒暢。
肚子這時候響起了咕咕聲。
她本來是想要直接回房間看會兒書,等待開飯的,反正她是不打算做飯,就憑著她現在’懷孕‘了,隻有不太出格,王桂花看在心心念唸的’孫子’的份上都能忍下。
昨天陳初升帶了幾個地瓜回來,現在應該就放在灶房,雖然不管飽,暫時用來填肚子還是可以的,打定主意,她就往灶房走。
她進了灶房才發現裡麵居然有人。
兩人目光對上,她麵色倏然下沉,繞過那人,拿起一旁放著的地瓜袋子,從裡麵挑了一個出來,就準備離開。
“嫂子,我知道我不應該說那些話,我已經知道錯了,你還不能原諒我嗎?”
陳燕妮發現張秋蘭最近這段時候變化有點大,性子似乎也變了,不像以前那樣老實木訥了,通過這幾日的觀察,她發現張氏竟然學會偷奸耍滑了。
每次掐著飯點回來,吃完飯就腳底抹油一樣開溜。
這對她而言可不是好事,這些瑣碎看著冇啥,但也是極費時間的,張秋蘭不乾了,這些家務就落在了她的頭上。
思來想去還是得把這蠢女人哄回來乾活。
神經,她真想敲開陳燕妮的腦子看看裡麵是什麼結構,明明是她自己做錯了事,怎麼還有臉說出這句話。
張秋蘭轉過身,毫不意外的看到陳燕妮臉上掛著楚楚可憐的表情,自己明明還冇說什麼,倒是搞得好像她欺負了她一樣。
向來如此。
陳燕妮眼中閃過一絲憤恨,這些天這個女人什麼家務活也不做,吃了就睡,睡了就吃,家裡的一日三餐都是她做的,原來王桂花還會臭罵這女人幾句,現在這女人仗著自己懷孕了,更是肆無忌憚的偷懶起來。她在王桂花麵前抱怨,王桂花居然還反過來讓她多忍忍,等張秋蘭把孩子生下來就好了。
這女人現在才懷孕一個多月,也就是說她還要熬八個多月。
讓她伺候這個女人這麼久,她纔不要,就是這幾天她都難受死了。
“我自覺冇有對不起你的地方,可你呢?竟然慫恿你哥打我,你還真是喂不熟的白眼狼。”
被指著鼻子罵白眼狼,陳燕妮臉色猛然一變。
“嫂子,你怎麼能這樣罵我?”
想著還要把張秋蘭哄好,這樣自己就不用乾活了,她壓下心頭的怒氣。
張秋蘭懶得和她費口舌,轉身就想要離開。
見張秋蘭要走,那怎麼行,陳燕妮連忙挽留。
“嫂子,我就是和哥哥說著玩的,我哥他也不可能真的打你啊。”頓了頓,看見外麵熟悉的高大身影,她哽咽:“嫂子你要是還不解氣,你就打我吧。”
張秋蘭驚疑不定的看著她表演,陳燕妮可不是一個會讓自己吃虧的主,事出反常必有妖。
聽到身後有輕微的響動,怪不得呢,雖然不知道是誰,但也猜到了陳燕妮的想法,不管是誰,她就是想毀掉自己的名聲。
“我可不敢打你,我平日還冇對你怎麼樣,你就慫恿你哥打我,我要是動手,你背地裡還不知道要怎麼整我呢。”
陳燕妮咬牙,冇想到她竟然不按常理出牌。
原是想,如果她動手打了自己,哥哥必然會對她心生厭惡,如果她不動手,自己也可以哭訴她心眼小,不容人,斤斤計較。
瞥了眼快到越來越近的身影,她壓下嘴角:“嫂子,我到底要怎麼做,你才能不再計較,你是不是要我死?是不是我死了,你就不生氣了?”
張秋蘭張了張嘴,正要說話,陳燕妮就從一旁的案板上拿起菜刀,張秋蘭神色一凜,退後了幾步,警惕的看著她。
見她冇有要攻擊自己,反而把菜刀橫在她自己的脖子上,張秋蘭鬆了一口氣。
但這讓她更加堅信陳燕妮的腦子原來這時候就有問題了,隻是不知道她為什麼對自己抱有這麼大的敵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