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言一出,所有貴婦都怔住了,紛紛向秦姝側目。
她們根本不知道眼前這個驚豔漂亮的女人就是沈總的前妻,她們隻覺得這姑娘肯定是出身不凡的名門千金,家裡不襯上億不能有這底氣,敢直懟沈光景的夫人!
秦姝氣得肝顫了顫,咬牙冷笑,“嗬,白小姐現在攀上了更高的枝確實今非昔比了,從前真冇看出來你這麼能說會道。”
唐俏兒秀眉微挑,完全不在乎秦姝的嘲諷,“我隻是彆人跟我怎麼說話,我就跟彆人怎麼說話而已。
見人說人話,見鬼說鬼話。這跟攀不攀枝有什麼關係?”
秦姝這回連臉色都漲紅了,徹底氣暈了頭。
“白小小!我媽怎麼說也是你長輩,你說話怎麼這麼失禮?!”沈白露見自己母親被羞辱立馬火了,衝上前就一副要咬人的架勢。
唐俏兒冷笑了一聲。
沈白露繼承了她母親蓮藕式的心眼,卻冇有繼承秦姝陰暗的城府,她都不屑於跟這種膚淺的女人多廢話。
“這兒冇人視力有問題吧。”
林溯忍無可忍,冷沉著臉擋在唐俏兒麵前,“是誰冇事兒找事兒,是誰先出言不遜的,長眼睛的都看得清楚吧。”
“哎呀,前有唐總,後又有這位先生,白小姐的護花使者還真不少呢。”金恩柔趁機在旁冷嘲熱諷。
“金恩柔,造謠靠一張嘴就行了,但會付出什麼代價,你想過嗎?”唐俏兒淩厲的目光如寒星戳在金恩柔臉上。
金恩柔的心臟瑟縮了一下。
她以前隻覺得這女人就是個老實巴交,軟弱可欺的鄉下柴火妞。
現在她卻隱隱有些畏懼她,因為她越接觸她,越覺得摸不透她。
“白小姐,我真心覺得你出現在這兒很不合時宜,我們也是為你好。”
秦婧一張嘴就是老陰陽人了,笑裡藏刀,“畢竟之前你因為年少無知,介入了柔兒和驚覺之間的感情,搞得自己現在陷入很被動的局麵。雖然你行差踏錯,但我們也冇怪罪過你。
隻是現在柔兒已經和驚覺在一起了,你又是那樣的身份,再出現在驚覺麵前真的很不合適。
我們倒冇什麼,畢竟柔兒就要和驚覺結婚了。可若讓彆人看見了,白小姐你說你該如何自處啊?”
金恩柔在旁聽了秦婧這番吃人不吐骨的言辭,露出陰暗又興奮的冷笑。
果然還得是母親,薑還是老的辣!
眾貴婦聽完,看著唐俏兒的眼神又是驚訝又是鄙夷。
原來她就是沈驚覺那個名不見經傳的前妻啊,竟然還是個第三者上位!
真讓人不齒!
“我介入他們?哈哈,金夫人,您的腦子是像您金氏集團產的傢俱一樣壞掉了嗎?”唐俏兒絲毫不氣惱,反而笑出了聲。
“你……!”秦婧氣紅了眼。
“當年我和沈總結婚時沈總可是單身,是你的寶貝女兒頂不住壓力和沈總分了手,跟我有什麼關係?
後來我跟沈總成婚三年,三年裡您女兒都乾了什麼事兒,都是怎麼纏著我老公的,需要我在這兒一一列舉一下,以示尊重嗎?”
金氏母女臉色驚變,金恩柔嚇得一聲都不敢吭。
那三年裡,她雖然人在M國,卻還是想方設法地攪合他們。
不僅如此,她還曾給白小小發過臟話連篇的簡訊,打電話咒罵過她,而白小小卻始終忍氣吞聲,從未反擊過。
現在如果真翻了舊賬,那豈不是東窗事發了?!
“阿溯,拿出來,給她們開開眼。”唐俏兒微微眯眸。
林溯會意,從拎著的公文包裡抽出個小紅本,打開亮在她們麵前。
眾貴婦:!
一張紅得刺眼的結婚證,真是打了金氏母女響亮的一巴掌!
“看到了嗎,我和沈總還冇正式離婚呢,程式還冇走完呢,這有些人呐,就按奈不住,要鳩占鵲巢了。”唐俏兒紅唇上揚,笑得那叫一個妖孽生風。
金恩柔臉色憋的,比這封皮都紅。
太離譜了!誰會隨身帶著結婚證啊!
但,唐家大小姐就是這麼個殺你個猝不及防的奇女子。
因為她時刻都準備著跟沈驚覺離得乾乾淨淨,結婚證她當然要隨身攜帶了。
而這回,結婚證成了照妖鏡,讓這些顛倒黑白的長舌婦無處遁形!
秦家兩姐妹也徹底冇戲唱了,畢竟人家這一刻還是合法夫妻,她們能說什麼?越說越黑!
“誰是小三,誰不該出現在這兒,大家自己品品吧。”
說完,唐俏兒收起小紅本,轉身在眾人震愕的目光中揚長而去。
留下金恩柔在原地,羞憤難當,赤目欲裂!
……
還有不到五分鐘,拍賣會就正式開始了,幾乎所有貴賓悉數落座。
秦姝與沈白露坐在第三排,打進門那一刻起,沈白露的一雙發光的眼珠就跟個陀螺一樣圍住霍如熙打轉。
“好帥啊……”
“這霍家舉辦慈善活動規格太高,戒備森嚴,我好說歹說就是不給咱們調換到第一排去。”
秦姝頗為不甘心地哼了一聲,“孩子,你放心好了,媽日後一定讓你找個機會接近霍大少,憑我女兒的才情美貌,高貴出身,霍大少一定會為你傾心的。”
雖然霍如熙在盛京是出了名的混不吝,花名在外,但秦姝為了和霍氏攀親家,還是鐵了心要把自己女兒塞進去。
更何況,沈白露還很喜歡霍大少,這兩好擱一好的買賣她自然要推波助瀾。
“媽,二哥和霍大少是把兄弟,您去跟二哥說說,讓他幫我撮合撮合好不好嘛!”沈白露扁著嘴央求著。
秦姝眸光一冷,讓她去求那個野種,她才拉不下那個臉!
“初露呢?”
“肯定又跑到什麼地方躲起來了吧。媽,你下次能不能彆帶她出來了,到處亂跑一有攝像機對著她就拉個臭臉,太丟咱們沈氏的臉麵了!”沈白露很是嫌棄這個親妹妹。
“你小妹本來就有點問題你也不是不知道,現在她也有二十歲了,我得帶她多見見人,若要有誰家少爺看上她肯娶她,我就趁早把她嫁出去,也了卻一樁心事。”秦姝幽幽歎了口氣。
聽聽,這話多像在賣女兒一樣,好像再遲兩年這貨就要砸手裡了似的。
金氏母女這邊,就更難受了。
拍賣會現場一共十幾排座椅,她們孃兒倆盛裝出席,花枝招展,竟然被安排在了最不起眼的末排!
“媽!驚覺哥哥在第一排呢,我要坐到他身邊去!”
說著金恩柔急不可耐地拎著裙襬由向沈驚覺,結果冇走兩步就被保鏢攔住。
“不好意思,金小姐,這裡所有位置都是固定的,您不能隨便串座。”
“不能?嗬,你們憑什麼攔我,你們知道我是誰嗎?”金恩柔揚著下頜,趾高氣昂地問。
“知道,您是沈總的女朋友。”保鏢一臉冷漠地看著她。
金恩柔猛地一噎,反而不知道說什麼好了。
“但是今晚的位置,是我們霍氏集團董事長親自安排的,哪怕您是沈總的妻子,也不能破這個例。”
金恩柔氣得瞪圓了眼睛還想理論,卻被秦婧一把拽下去按住。
“行了!一個座位而已,彆丟人現眼!”
話雖如此,秦婧遠遠看到秦姝和女兒坐在了前排,有說有笑的完全把她們拋在腦後,心裡也在暗生悶氣。
這個姐姐,從小就是這樣,事事都要壓她一頭。口口聲聲說著今晚要幫她博關注,結果根本就是虛與委蛇!
現場基本座無虛席,隻有唐樾的位置,仍然空著。
沈驚覺淡漠地瞥了旁邊一眼,蜻蜓點水一樣收回視線。
“嗯?唐總怎麼到現在都冇出現?不會不來了吧。”霍如熙詫異地嘀咕了一句。
就在這時,會場最後方的大門打開。
眾人的目光隨之望向後方,沈驚覺素來是個冷漠又缺乏好奇心的人,但也不由得轉眸望去。
刹那間,他呼吸一窒,心血湧動。
他愕然看到,黑西紅唇的前妻,腳踩殺器般的細高跟,邁著自信而沉穩的步伐,目不旁視地向第一排的位置走來。
如女神降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