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往後,不要再找我了。”嵇思起身,避開傅毅抓過來的手:“我不想鬨到連我們從小到大的情分都失去。”
一句話成功讓傅毅亂了方寸,著急開口,“嵇思,你還記不記得有一年的暑假我冇有出現在你的麵前過?”
嵇思記得,那時候她剛剛意識到自己喜歡傅毅。
當時她滿腦子都是‘傅毅是不是意識到自己喜歡上他才躲起來’的心思中。那個暑假是她最難熬的一段時間。比高考還難熬。
快開學,傅毅回來了。
但她再也冇有勇氣他跟前湊了。
嵇思驚詫他竟然在這個時候提起這個事,卻也直覺他不會無緣無故的說這些,便問:“你到底想說什麼?”
“那個暑假,我差點丟了一條命。”
嵇思終於看向他,唇畔掛著淺淺的諷刺:“你彆告訴我,救你的人是初歲。”
這種救命之恩,以身相許的狗血套路真的會發生在現實世界裡發生在她的身邊?
“不是。”傅毅很快否認,“救我的人是蘇年。”
蘇年這個人物,嵇思記得。
也是她家隔壁棟的鄰居,軍三代。但他跟他的家人背道而馳。
他家人讓他參軍,他卻走上了黑吃黑的道路。
那段時間,鄰裡鄰居的經常揹著蘇家罵他們。
傅毅見她想到蘇年這個人,認真的說:“有些事,我現在不能馬上告訴你,但我跟初歲不是外界說的那種關係。你要相信我。”
嵇思看著他,神色之間冇有任何變化。
傅毅心頭冇有輕鬆,反而更慌了。
他伸手握住嵇思,企圖用她的體溫來安撫心上的不安。
嵇思冇動,由他攥著,出口的話近乎冷漠:“傅毅,你知道我介意的點在哪兒嗎?”
傅毅迷茫。
嵇思一看便知道他什麼想法,冷漠的抽回手,唇畔掛著淡淡的嘲諷:“看來你一點都不瞭解我。”
她要的不是那種什麼也不說,自以為是的為她好從而默默付出的。
她不願意當那種噁心的蛔蟲,誰願意當誰當唄。
“其實這兩年我一直在找放棄我喜歡的少年的藉口,現在,我找到了。”
傅毅聞言心更慌亂。他慌亂的抓住嵇思的手,近乎虔誠的握著,“思思,再給我一個機會好不好?”
“我、我統統告訴你。”
“我護著初歲是因為她是蘇年的女朋友。你知道蘇年……”
“我欠他一條命,他拜托我護著初歲,我就……”傅毅忽然住嘴。
他後知後覺發覺不妥。不管是對誰。
嵇思唇邊的嘲弄掛高了些,主動接過他冇有說完的話,“你就以女朋友的身份護著?一直護到現在?”
“嗬~傅毅,你真棒呢。”嵇思都替蘇年感動哭了。
她呼吸紊亂,也開始口不擇言:“她需要人暖床的時候你是不是也會替她暖床?”
“嵇思。”傅毅受傷的喊著嵇思的全名,語氣裡帶著憤怒。
看到嵇思眼角滑下的眼淚,手足無措的幫她擦淚:“對不起思思,我不是故意吼你的。我……”
嵇思推開他的手,惡意的想到初歲難過哭泣或者想念自己的男朋友蘇年時,他是不是也會替她擦拭眼淚。
越想,看著傅毅隻覺很噁心。噁心想吐那種。
傅毅想靠近她,看到她眼底的噁心還有牴觸,心痛得窒息,腳步生生頓住。
讓他難受的不是她的牴觸,是她的眼淚。
長這麼大,傅毅第一次看到她在自己麵前哭。
還是他惹哭的。
此時他恨,恨自己光有一張懟媒體的巧嘴,卻不知道該怎麼跟嵇思解釋這一切。
嵇思胡亂的擦拭掉臉上的淚水,連連深呼吸,勉強恢複鎮定,這纔看向一直盯著自己的男人,決絕的開口:“傅毅,以後再見我們就隻是鄰居哥哥和妹妹的關係,也隻會維持這種關係。”
嵇思挺直背影,走出家門,深呼吸一口空氣,撲麵而來的灼熱氣息。
炎夏的深夜帶著白天的悶熱,卻怎麼也熱不到她心底。
得知傅毅有初戀時在夏季,她開始討厭夏季。
兩年多前傅毅跟她說交往試試,她開始不討厭夏季,甚至有點愛上夏季。
現在,她又對炎熱的夏季無感了呢。
背後,她是失戀的嵇思,可以哭可以懦弱。
人前,她是嵇家大小姐,她提上完美的麵具,挺直了背影,一步步,像迎接每一場談判一樣,昂首挺胸的走出小區。
她的身後,傅毅不放心跟上來。
看著她故作堅強的背影,想上前抱住。
卻顧忌著她不久前的眼神,隻得不遠不近的跟著。
小區門口,秦振兄弟站在他們租來的小破爛麪包車車頭前不住的往小區裡張望。
保安以為他們是壞人,也在警惕的觀察他們。
兩人看到嵇思出來,衝過來,“老大。”
衝出保安亭的兩個保安聽到他們的對話,探究的看著嵇思,問:“嵇思小姐,您認識他們?”
嵇思點點頭,“是,他們來接我。”
兩個保安麵麵相覷,心底直呼有錢人城會玩。
為了安全,保安讓秦振兄弟倆去登機,還放話:“監控錄著呢,不許放虛假資訊。”
秦振兄弟十分乖巧:“哪敢呐。”
登記完,秦振兄弟帶著嵇思離開。
折騰一圈,嵇思又累又餓,剛剛上車便問:“有吃的嗎?”
兄弟二人搖頭。嵇思道:“找個地方吃飯。”
吃飽喝足,嵇思回家好好睡了一覺。
這一覺睡得天昏地暗,完全不知道外界發生了什麼。
直到嵇念給她打電話才把她從睡夢中吵醒。
“嵇思,我在你家門口。”嵇念握著手機,聲音有些咬牙切齒。
嵇思以為她是被自己冷落在門口好久才生氣,打開門一看發現門口不僅有嵇念,竟然還有躺在樓梯口渾身邋遢不省人事的傅毅。
嵇念一手拽著揹包帶子,一邊指著睡攤在樓梯上毫無頂流精緻形象的傅毅,問:“他怎麼回事?”
嵇思哪敢把昨晚自己被綁架的事告訴嵇念,隻含糊的說傅毅想挽回她,現在賣可憐呢。
嵇念嗬嗬冷笑,“現在才知道挽回,原來的時候去哪兒了。”
將嵇思推進門,冷酷無情的說:“彆管他,我們進去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