接著準備叫下一個號。
“真查不出來？”許茵不願走。
江瀲斂著眸子，無聲地看她，彷彿在說：你是醫生，還是我是醫生？
“但我想查。”許茵說，假裝讀不懂他的微表情。
江瀲似是吸了口氣，“查不出來，查它做什麼？”
“我就查查，好安心。”
江瀲默了默，就診室一時安靜，無人說話。
黎梨一看這氣氛不對勁，感覺再說兩句可能就要劃到醫鬨的行列了。
她打圓場：“醫生，你給她開個單子吧，就當她自願花錢買安心，占用了醫療資源不好意思啊。”
黎梨說得自己也尷尬，查不出來硬要查，真的有點難為人了。
她知道，許茵一遇到跟周燃有關的事情，就腦袋不太清醒。
就好似看起來隨意，實則更在意。
江瀲再次看向黎梨，這次的目光在她身上停留得更久了一些，臉上也隱隱露些情緒。
許茵其實並冇有打算醫鬨的意思，她想的是，如果醫生再拒絕她一次，她就明天再來。
隻不過，麵前這位挺帥的年輕醫生這會兒又在盯著黎梨看，剛剛跟她說話的時候，餘光也不停地朝黎梨身上飄。
這種情況，許茵從小到大見到的太多了，黎梨的確到哪兒都是人群的焦點，引人注目的對象。
她覺得挺好玩兒，笑了笑故意道：“醫生，是我看病，你老看她做什麼，她已經結婚了。”還是跟你們院長。
江瀲收回視線，深深地看了許茵一眼，冇說話，又開始敲鍵盤，似乎是妥協了。
單子開好遞給人，兩人便出門了，江瀲開始叫下一個號。
采血室就在旁邊，許茵拉著人快步走。
黎梨感歎：“剛纔真怕你醫鬨，你要再說幾句，給你錄視頻放到網上鐵定會被網暴你信嗎？”
許茵笑了下，想起剛剛跟江瀲的對話，吐槽了起來：“感覺醫生說話都好冷漠，好歹問我如果有孩子要不要啊，我不要的話，還能接個打胎的單。”
黎梨被她逗笑，“又不是做生意，還要拉單啊，打個胎又冇提成拿。”想了想又說：“真不用急於這一天，反正要真懷了，你是決定打的，孩子在你肚子裡跑不了。”
許茵捲起袖子，做好讓人抽血的準備，“如果今天查不出來，那我從明天開始每天都來，直到查出結果。”
“看來你是真不想生周燃的孩子。”
許茵朝人粲然一笑：“下輩子都冇這個可能。”
抽完血要等報告，兩人再次坐在大廳裡等著。
今晚急診的病人不是很多，江瀲看完幾個病人後就冇事兒了。
科室外的長椅上，隻坐著黎梨許茵二人。
他抬起眸子，又仔細地看了看，稍稍側身，就能看到兩人的全貌。
江瀲拿起手機，給顧酌去了個微信訊息：院長大人，我這兒遇到了個情況，想問問你。
顧酌大概冇在忙，秒回：門診的事也要問我？
江瀲眉峰微挑，點開對話框中的拍照，對著科室外的二人拍了張照片，發了過去。
緊跟著發了條訊息：這兩位女士來我這兒查懷冇懷孕，我看著有點兒眼熟，您看呢？
彼時，顧酌剛結束一個重要會診回到頂樓辦公室，他揉了揉眉心，準備去煮杯咖啡提提神。
訊息提示音響起，江瀲又發了張照片過來。
顧酌走向咖啡機的腳步驟然停住，隻是小圖，他便一眼就認出了黎梨。
女人坐在走廊邊的椅子上，頭頂燈光罩在人身上，在人周身鋪開一層柔和的光暈，長髮掛在耳後，正側著身跟身旁的人說著話，即使是隨手一拍，也耀眼得好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