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看不到男人的臉,但此時卻感受到了一種濃濃的殺意襲來。
直覺告訴她,這個人不是什麼好惹的人物。
緊接著,她又看到不少穿著黑色西褲的男人跟到那個男人的身後。
看樣子是他的保鏢。
江瓷屏住呼吸,儘量不讓自己發出聲。
她打算等這些人走了再出來。
……
此時。
俊美絕倫的男人屹立在一座墓碑前。
薄妄夜穿著一身暗黑色風衣,渾身上下充滿了陰沉和冷峻,宛若黑夜來取人性命的修羅般。
他噙著那雙深邃狹長的眸子,一瞬不瞬的盯著墓碑上父母的照片。
渾身上下滿是冰冷嗜血的氣息。
片刻後,他單膝跪在墓碑前,抬手緩緩地撫上墓碑上的照片,用那極具低沉深邃的嗓音說道:“爸,媽,你們生前常說,對待家人就應該手下留情,我聽了你們的話,放過了他們,可他們並不打算放過我。”
片刻後,他緩緩地站起身來,一抹陰鷙在周身瞬間蔓延開來:“所以現在,我要大開殺戒了,那些想要置我於死地的人,一個都彆想活!”
薄妄夜的聲音不鹹不淡,但卻透露出強大的陰冷氣息,讓人不寒而栗。
隱匿在草叢裡的江瓷不由得蹙眉。
這聲音怎麼聽起來有點像她從棺材裡救活的沖喜對象薄妄夜??
他應該不會來這裡吧??
就在江瓷以為是不是聲音相似的兩個人時,又聽到另一道恭敬的男聲響起:“薄少,依我看,想害死你的人和你二叔薄飛洲脫不了乾係,要不要我直接找人做了他!”
薄少?
薄飛洲?
聽到這兩個名字,江瓷眉頭擰得更緊了。
薄飛洲不就是薄妄夜的二叔嗎?
所以這人還真是她的沖喜丈夫薄妄夜??
他們這是有多冤家路窄?
居然在這裡都能遇見了?
“高基。”
薄妄夜神情冷冽的睨了一眼麵前的男人,吩咐道:“這件事暫時不能輕舉妄動,至於薄飛洲……”
男人的話還冇說完,突然聽到不遠處傳來‘啊’的一聲叫。
是女人的聲音。
薄妄夜眸底立刻升起了戒備:“什麼人?去看看!”
高基和眾多保鏢當即就從腰間拔出槍,朝著江瓷隱匿的草叢堆裡走去。
江瓷透過草叢縫隙瞅見漸漸逼近的幾雙大長腿,暗暗的咬了下後牙槽。
剛纔有隻老鼠從她腳下竄過去。
她最怕老鼠了,情不自禁的就喊出了聲。
等她回過神來捂住嘴巴的時候,已經被他們給發現了。
這下……可不好辦了。
看來,隻能使出必殺技了。
……
高基掀開草叢的同時,手中的槍已經對準了江瓷的腦袋。
可等他看清的時候,卻發現草叢裡是一個抱著洋娃娃睡覺的少女。
少女看起來大概20歲左右,穿著一身紅色喜服,臉上臟兮兮的。
此時正閉著眼吧唧著嘴。
像是在做什麼吃東西的美夢。
但高基並冇有放鬆戒備,而是迅速拿槍抵在江瓷的腦門上:“你是什麼人?來這裡乾什麼?”
江瓷像是突然被驚醒了般睜開眼,在看到眼前凶神惡煞的高基時,立刻就哇的哭出聲:“嗚嗚嗚,不要打小瓷,小瓷會乖乖的,小瓷隻是想來找麻麻。”
高基:“……”
合著眼前是個傻子??
但為了以防萬一,他還是將人抓到了薄妄夜的麵前:“薄少,是個傻子。”
薄妄夜聞聲垂眸,在看到眼前的江瓷時,瞳孔裡閃過一抹說不出的幽深。
她怎麼在這裡?
高基是薄妄夜獨創的‘夜擎組織’中的得力手下,並不是薄家人,也冇有參加薄妄夜的葬禮,更不清楚江瓷是薄妄夜的沖喜新娘,索性直接提議道:“薄少,她剛纔聽到了我們的話,要不要直接滅口?”
聞言,薄妄夜忽的側目看向高基。
那眼神冰冷得如同地獄裡來的惡魔一般。
高基被這眼神看得有些莫名其妙,頓時小心翼翼的道:“薄少,那您說,該如何處置這個傻子?”
薄妄夜突然輕笑出聲:“你口中的傻子,是奶奶給我找的沖喜新娘。”
沖喜新娘?
高基隻覺得一股冷意直逼心頭。
他剛纔竟然提議要滅口薄少的妻子??
“大哥哥,原來你在這裡,你快救救小瓷。”
方纔江瓷一直‘害怕’的低著頭,聽到薄妄夜的聲音後才突然抬起頭來,她委屈巴巴的看著薄妄夜,哭訴道:“我來這裡找我麻麻,有些困了就在草叢裡睡一覺,可這個壞人就拿玩具槍指著我的頭,大哥哥,我好怕怕。”
“……”
薄妄夜眸光意味不明的看了一眼高基:“還不快放開她!”
高基嚇得趕緊鬆開了手,當即就低著頭道:“對不起薄少,是我冒犯了您的妻子,還請薄少責罰。”
江瓷立馬跑到薄妄夜的身後,雙手緊張的攥著他的衣襬,一臉害怕的看著高基:“大哥哥,他們都是壞人,我們要不要叫警察叔叔把他抓起來?”
“……”
高基眼睜睜的看著少女那雙臟兮兮的手抓住薄妄夜的衣角,薄妄夜卻冇有推開時,整個人都驚呆了。
他記得薄少有嚴重的潔癖,可如今居然,一點也冇有嫌棄的意思?
難道薄少對這個妻子很是在意?
看來,他以後還是要多多巴結才行。
於是高基趕緊對著江瓷彎了個九十度的腰,恭恭敬敬的喊道:“少奶奶,剛纔是我的錯,還請少奶奶原諒。”
“……”
江瓷有些無語。
說實話,要不是為了活下去,她根本就不想做這個少奶奶好吧!
但麵上,她卻隻是無辜的眨了眨眼睛,嘟著嘴說道:“我纔不是奶奶,我今年才18歲呢,奶奶都是有白頭髮的。”
說著,她故意用臟兮兮的手掌挽住薄妄夜的手臂,發出幼稚又嗲嗲的聲音:“大哥哥,你也是來這裡找麻麻的嗎?”
在她看來,薄妄夜這種財閥大佬必定是有潔癖的,肯定不喜歡被人黏著吧,接下來應該就要把她推開了吧?
可讓她萬萬冇想到的是,清雋冷淡的男人非但冇有推開她,修長的手臂反倒是一把將她撈入懷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