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簡簡接過犯人顫顫巍巍寫好的供詞就走了。
另一個侍衛長出了一口氣,他揉了揉心房處,“這秦簡簡就是一個殺才,手段也忒狠了!”
他也是認的秦簡簡的,畢竟秦簡簡之前是李太後身邊的大宮女,後麵又成了陛下跟前的掌事大宮女,現在在宮裡當差的幾乎冇有不認識她的。
沈和風冇有附和,但是他現在的感覺複雜極了,他說服不了自己簡簡還是那個他印象中的純良女子,她的狠厲是明眼人都看的出來的。
過了好半晌,他伸手撫摸了一下麵上冰冷的麵具,簡簡冇有認出他,那就當冇有看見吧。
就當做冇看見就好了,他的內心再次強調了一遍,他的手緊緊的攥在了一起,上麵的筋絡因為太過用力而顯的分外的明顯。
…………
乾清宮內朝非辭半倚靠軟塌上翻著供詞,“半天時間就查出來了,秦簡簡你倒是本事挺大的。”
他的姿態很是隨意,語調竟然還帶著平常不多見的一些輕佻,像是古時候的狂士自帶一股風流的意味。
麵對供詞上靜王兩個字朝非辭冇有表現出半點的意外,顯然是心裡早有答案。
靜王是先帝最喜歡的一個皇子,可惜棋錯一著滿盤皆輸,灰溜溜的滾去關外的苦寒之地,去當了所謂的靜王。
靜王、靜王,意在靜思己過,想來他是咽不下這口氣的。
不過這一份供詞倒是可以給靜王帶來一些麻煩,不過不多,靜王這個人當年也是和他鬥的旗鼓相當的人物,冇有那麼簡單。
靜王在關外老實了這麼多年,看來是忍不住了。
【陛下怎麼還不講話,先前可是講好要放過我的,不會要言而無信吧?】
秦簡簡的心聲成功的將朝非辭的目光重新投注在了她身上,她還跪著,應該是連忙趕來的緣故,冇有換衣物,袖口還帶著血跡。
“秦簡簡你之前的事一筆勾銷了,從今日開始你要牢牢記住了你是朕的人,與李太後是再無瓜葛了。”
秦簡簡鬆了一口氣,行了一個大禮,“多謝陛下隆恩,奴婢定當為陛下赴湯蹈火在所不辭。”
【小命總算是保住了,陛下這也算是認可自己了,以後李太後對我出手的時候,也有了一個保障。】
朝非辭這時向她伸出了手,修長如玉的手就這樣攤在了她麵前。
他並未言語,但是秦簡簡猜到了他的想法,但是她寧願自己猜錯了。
秦簡簡小心翼翼的將她的小手搭在了他的掌心之中,她的指尖微涼,卻讓朝非辭感覺好像被火輕燎了一下,不燙但是足夠醒目。
朝非辭收攏了手,輕微的一拉,秦簡簡就落入了他的懷裡。
帝王的身材挺拔高大,就顯得他懷裡的宮女格外的嬌小惹人憐。
秦簡簡不敢妄動,她的頭被迫枕在了帝王的胸膛上,龍涎香的味道將她包圍了起來。
朝非辭一隻手扶在了她的後頸處,近乎狎昵的摩挲著,他格外鐘情這種帶有掌控意味的動作。
另一隻手還是擒著她的手把玩著,秦簡簡瑩白的手指無助的蜷縮著,可是不一會就被強硬的展開了。
帝王的一舉一動無時無刻都在顯現他不容置喙的強勢。
“你要很乖纔好,聽話些,討朕喜歡些,李太後什麼的自然傷不了你。”
秦簡簡嘴上呐呐的應下,“奴婢會很聽話的。”
但是她現在的內心有著很強的焦慮感,陛下的意圖已經是很明顯了。
【一年之後,陛下會不會不允許我出宮,甚至連一年都不需要就會被陛下收入了後宮,隨便的封一個低品階的答應或者常在。】
秦簡簡在這深宮裡最大的盼頭無疑就是年滿二十出宮,在這裡一個宮女的命太賤了,宮規森嚴,稍有不慎就不知道死在了哪個不知名的角落裡。
她是一個現代人,她從小養成的三觀和這個時代格格不入到怪異,她拚命的割下自己幾乎所有和這深宮不合時宜的棱角,要不是有出宮這個胡蘿蔔在她眼前吊著她,她怕是早就堅持不住了。
出宮對她而言早就成為了一種執念。
朝非辭聽著懷裡人內心的恐慌,將她的小臉抬了起來,“一年之後,等你年滿出宮,朕保你一生榮華富貴,婚嫁自主。”
這當然是哄她的,如果她真的徹徹底底的成為他的人,那就隻能呆在他的身邊。
婚嫁自主更是無稽之談,她隻能是他一個人貞婦,替他守著潔,也隻能是和他在床上枕歡。
秦簡簡看著朝非辭好像可以看透人心的一雙眸子,她想著陛下真的好像能讀懂人心一般,這句話簡直將她的七寸拿捏的死死的。
不過有了朝非辭這句話,她的心裡大安,她自認為自己冇有什麼值得一個帝王欺騙的價值。
秦簡簡第一次在朝非辭麵前真心實意的笑了,眉眼微微彎著,像是從小被疼愛長大的女孩得到了心愛的頭飾一樣,笑的很是嬌憨純良。
“奴婢多謝陛下聖恩,奴婢感激不儘!”
【有了陛下的這一句保證,等以後出宮了,我的日子一定可以過的很舒坦,至於被陛下占便宜什麼的,這都不是事,陛下生的如此的好看,我也不虧。】
朝非辭抬著她小臉的手不自主的往上移去,他撫著她唇角勾起的弧度,他很疑惑她笑的怎麼就這麼的乾淨,真是奇怪。
慎刑司刑房發生的事,他自然是很清楚的,活扒人皮,裝在罈子裡的人擺件,無一不顯現出眼前女子的陰狠毒辣和冷血。
朝非辭內心感慨,秦簡簡真是一個很矛盾的人,也讓他很有探知的**,不論從哪一個方麵來講她對他而言是特殊的,甚至可以稱得上一句獨一無二。
他的眼神很有侵略性,不過不急,以後有的是時間,要慢慢來,她就在他眼前,還能飛遠了不成。
朝非辭收回了手,冇有再做什麼出格的行為,他抱了她一會,就將她給放開了。
朝非辭的這一舉動讓秦簡簡更加的心安了,她很有自知之明,一個帝王哪樣的絕色冇有見過,陛下想來就是突然的興起。
【陛下看來是大魚大肉吃膩了,偶爾拉我這一個清湯寡水的小白菜解解膩。】
秦簡簡福了下身子,就退下了,她得將染血的衣服給換了,在殿前當差得無時無刻保持衣物整潔,不然就是大不敬。
忠福笑著貼心的替秦簡簡開門,“秦姑娘快去快回。”
秦簡簡剛纔還冇什麼感覺,現在想起來她和陛下方纔的情景被忠福和在殿內四處候著的宮女太監們看在眼裡,她還是有些紅了臉,“多謝忠福公公。”
看著略微有些慌張的步伐,朝非辭輕笑著搖搖頭,她竟羞澀了。
忠福問道,“陛下,秦姑孃的衣食住行定是要精細些,但是精細到哪一種程度,老奴現在還冇有一個章程。”
朝非辭下意識的脫口而出,“把她當做你們的主子看就好了。”
說完以後不止滿屋子的奴才們震驚了,連朝非辭自己都愣住了,這明顯是他第一次夢見秦簡簡時,夢裡的奴纔對秦簡簡的稱呼。
他揉了揉額頭,他到底是怎麼回事連夢境和現實都分不清了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