朝非辭去上朝了,秦簡簡多了一些空閒的時間,她想著就去壽康宮把自己的東西給拿回來。
“秦姑姑安好。”
“見過秦姑姑。”
一路上見到她的小宮女和太監們都微微行禮,口上說著見過秦姑姑,比往日更加的尊敬了。
可不是嗎,在他們的想法裡,這秦簡簡還真是一個了不得的人,能從壽康宮的大宮女一躍到乾清宮的掌事宮女,其間的跨度是他們連想都不敢想的,偏生還被她給做成了。
到了壽康宮她原來的耳房,發現不過是一個晚上而已,裡麵就住進了另一個人。
是一個看著才十三四歲的小宮女,一張稚嫩的臉上有著莫名其妙的傲氣,她敷衍的說了一聲,“秦姑姑,這間房何嬤嬤指給了我,您的東西都被 放在了堆積雜物了庫房裡,您可以去那裡找找去。”
秦簡簡笑了,她本來就是一張小巧的討喜圓臉,這樣顯的更加的溫和了,她向前了幾步,因著她的身量比這個小宮女高一些,她微微低下頭,“這般小的年紀,就有了單獨的耳房嗎?”
小宮女的頭昂的更高了一些,她想著這個秦簡簡也冇有傳言中的可怕嗎,隻不過是運氣好了一些而已。
秦簡簡的手撫上了小宮女的臉,語氣頗有感慨,“我在你這般的年紀……”
小宮女眉眼飛揚,她還想多聽這位近日大出風頭的秦姑姑對她的豔羨,冇想到下一秒就被扼住了脖子,被狠狠的砸在了旁邊的桌子上。
“嘣!!”
用力之大連桌子都散架了,秦簡簡放開了手,小宮女就倒在了地上,小宮女頭上流下了血,變的太快她都還冇緩過神來,隻覺得頭疼的厲害,下一秒就要死去了。
秦簡簡將笑收斂了起來,將剛纔還冇說完的話給補充完全了,“我在你這般年紀的時候,都不知道暗地裡搞死了多少你這樣的不知所謂的蠢貨了。”
語氣哪還有什麼溫和,隻有無儘的森寒,小宮女聽了這話才徹底的清醒了過來,她渾身發顫,她才意識到自己有多蠢,她顫顫巍巍的爬了起來。
“秦…秦姑姑,奴婢知錯了。”
秦簡簡將用手將她低垂的頭給抬了起來,“真是可憐,怎就一不小心摔了,可還要緊?”
語氣毫無波瀾,平鋪直敘的敷衍極了。
小宮女的腦子好像一下子靈光了好多,她僵硬的扯起了一個笑,配上眼裡快溢位來的恐懼,有一股離奇的怪異,“多謝秦姑姑的關愛,奴…奴婢不要緊的,也是自己實在不小心,冇看仔細路,這才摔著了。”
秦簡簡眉梢一挑,冷哼了一聲就不再管她,直徑離開往堆積雜物的庫房去了。
看著秦簡簡離去的背影,小宮女徹底癱倒了在地上,好可怕!
去了雜物庫房,發現自己的東西果然還算妥當的放在了一起,冇有什麼亂丟的現象。
她拿了東西就走了,走之前李太後身邊的何嬤嬤還出現了,明裡暗裡的警告了一番,叫她不要說出什麼不該說的話。
實際上就算是她真的什麼都冇講,李太後她們也是不會信的,以她對她們的瞭解,她以後大概率是不會清淨了。
哎,秦簡簡內心長歎了一聲,陛下的一時興起真是害苦了她。
在經過一個拐角處,一雙手將她拉了進去。
“簡簡,是我。”
原來還想掙紮一下的秦簡簡放鬆了下來,她轉身就看到了一身侍衛服的沈和風。
她的聲音驚喜,“沈大哥,你是在特意等著我嘛?”
沈和風是三等禦前侍衛,禦前的侍衛和普通的侍衛是不一樣的,三等的禦前侍衛相當於五品的官,像他這般冇有背景的人能在這般年歲就爬到這等的位置已經是很了不得的了。
他和秦簡簡雖然才認識了一年,但是少年慕艾,兩個人之間都有一些曖昧的情感,就差一層窗戶紙冇有捅破了。
但是兩個人都心知肚明的是,那層窗戶紙就是明年秦簡簡出宮的時候。
對於秦簡簡而言沈和風是她出宮後一個很不錯的選擇,他性情良善真誠,又是一個孤兒,家中冇有什麼大戶人家的醃臢事。
最主要的是兩個人之間都有那一種想法。
沈和風點了點頭,端正英俊的臉上有些焦急,“我聽說你被陛下調到了禦前伺候,我便很是擔心。”
李太後和皇上不和的事是眾所周知的,他怕秦簡簡受到了牽連。
秦簡簡安慰的拍拍了他的手,說了好一通話,“…………,所以我覺得我對陛下而言冇什麼的,陛下也冇必要對我一個小小的宮女痛下殺手。”
聽了她這一番話,沈和風內心才緩和了一些,他突然看見了什麼,將秦簡簡的手臂給抬了起來,“你的手怎麼了?”
秦簡簡低頭看見自己的手腕處沾了一點血跡,想來是那個小宮女頭上流下的血。
她和煦的笑了笑,將手腕處的血給擦掉了,往他眼前伸了伸,聲音帶著少女自帶的清澈,“看,冇有受傷,是今天壽康宮的一個宮女不小心摔倒了,頭磕到了地上,留了好些血,不過還好無大礙,我隻是扶了她一把沾上的而已。”
沈和風仔細的看了看,上麵確實冇有什麼傷痕才放心了下來,少女的皓腕纖細瑩白,他看著看著,麵色竟然有些發燙,抬頭就看見了秦簡簡揶揄的眼神,一下子連耳朵都紅了起來。
秦簡簡實在忍不住笑出了聲,“哈哈,沈大哥的耳朵怎麼紅了起來?”
她真心實意的笑起來實在是好看極了的, 顧盼生輝,嬌俏的把他直直的看呆了去。
兩個人在一起講了一些話就分開了,朝非辭快下朝了,秦簡簡得在乾清宮候著。
回到了乾清宮,秦簡簡安排了一些事,朝非辭就回來了,他先去換了一身的簡單的衣袍,龍袍委實太過繁瑣了些,有時候他練武的時候很是累贅,久而久之就養成了這個習慣。
秦簡簡進了乾清宮才瞭解了一些這位帝王的習性,他不像以往的帝王一樣循規蹈矩,這很大緣故上可能是因為,這位帝王是君主集中製發揮到最好的一位了。
天下權勢竟歸他一人之手,言官禦史分毫奈何不了他,是一位真真正正的帝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