朝非辭既然對秦簡簡有了想法,那自然是容不下沈和風和秦簡簡之間不正常的情誼。
他骨子裡掠奪是與生俱來的,坐在這萬萬人之上的龍椅上這麼些年,隻會變本加厲。
朝非辭垂眸看著案桌上的紙張,這樣的動作顯得眼尾上挑的弧度更大了些,換在旁人的身上難免就會有一股媚相,但是在他的身上配上幽沉沉的一雙眸子,更顯的銳寒。
他輕聲一哂,其實很好解決,讓沈和風自己提出斷了不就好了嗎?
從衛一調查出來的情況不難看出,在沈和風眼裡的秦簡簡是一個良善溫和的女子,手不沾血,心不染汙穢。
那就讓沈和風發現秦簡簡的真麵目不就好了嗎,嘖~一定會被嚇到的吧。
朝非辭又想起了秦簡簡鎮定自若的掐死一個太監的場景,和溫良純善可是沾不上一星半點兒的關係。
…………
今天依舊是秦簡簡在禦書房伺候,可是卻不見忠福,這忠福向來是跟在陛下身邊寸步不離的,倒也是奇怪了。
【忠福到底去哪了呢?】
她正還想著,下一秒忠福公公就打開禦書房的門進來了,他跪在地上行禮稟告。
“陛下,這就是調查出來的所有事了。”
他恭敬的呈上一個摺子,朝非辭接過隨意的看了一眼,就丟到離秦簡簡比較近的桌前。
“秦簡簡,認真看看吧,然後和朕說說你的看法。”
聲音還是一貫的冷寒,叫人聽不出半點的情緒來。
“是,奴婢遵命。”
【我有一股不好的預感,我怕是要完。】
秦簡簡拿起摺子,果然不好的預感向來是靈驗的。
摺子上密密麻麻寫的都是這些年她為李太後做的事,說一句傷天害理都不為過。
她跪在了地上,冷汗頻出,唇色慘白,這是要算賬的意思呀!
【老實一點吧,可能還有活頭。】
秦簡簡仔仔細細的翻看完以後,將摺子恭恭敬敬的放回桌上,她伏跪在地,“奴婢的看法是罪大惡極。”
這時朝非辭的聲音裡多了一些興致,“你認了?”
秦簡簡一副心如死灰的模樣,“奴婢認,這樁樁件件本就是奴婢犯下的罪過。”
【看在我如此老實的份上,饒我一條命吧!】
朝非辭笑了,即使眼裡冇有笑意,但是他的骨相和皮相都極為的出眾俊美,怎樣都是端華養眼的。
可是秦簡簡現在一心想著保命,哪還關注旁的,這時她聽到了朝非辭的話語。
“你求的可憐些,朕可能還會饒你一命。”
秦簡簡冇有想到一向淡漠雍華的陛下怎麼會有這種的惡趣味。
【不就是賣可憐嗎,隻要能活著,讓我乾什麼不行。】
她的眼淚一下子就流了下來,聲線顫抖,哽咽的不成樣子,“奴婢是想活的,奴婢是想活的呀!”
一張姝麗的小臉上帶著淚珠,眼尾還紅著,明明是不折不扣的惡人,但朝非辭就是生出了幾分憐惜。
哭的是好看的,真想叫她哭的再凶些,話都連不成線纔好。
她看著麵上冇有絲毫波瀾的朝非辭,跪著膝行了幾步,到了他跟前,哭的都抽噎了起來,“求您了,饒奴婢一命吧,您叫我做什麼都成的。”
這幅場景倒是和朝非辭昨夜的夢有些相似,夢裡的秦簡簡就是這一般柔弱無依的情態跪在他跟前,然後乖順可人的將頭倚在他的腿上。
朝非辭覺得那樣才應該是秦簡簡求他的正確姿態,他這般想著也這般做了,他從來不會委屈了自己。
他伸出了右手,摩挲著眼前女子白皙的後頸,他的手因常年習武帶著一些繭子,叫秦簡簡不由自主的打了一個戰栗。
【彆是要當場扭斷我的脖子,不至於吧。】
“哼~”朝非辭意味不明的哼笑一聲,像是古琴的那最後一撥弄,撩人心絃的緊。
他的右手用輕巧的力道把她的脖子往下壓,秦簡簡完全不敢有絲毫的反抗,就這樣順著力道的將頭倚在了他的膝上,金線繡成的龍紋在她眼裡清晰可見。
朝非辭的手挪開了,她還是不敢將頭抬起來,她小心的用手抓住龍袍的一小角,手指像初春冒出來的筍尖一般鮮嫩欲滴。
【陛下這個行為實在是太過曖昧了,不管了,當務之急是先把自己的命保下來再說!】
朝非辭:“還算聽話,那就給你一個機會,如果你能三天之內把慎刑司的那個侍衛的嘴給撬開,查出他背後是誰。朕就讓你活著,你為李太後做的事,朕既往不咎,你還是乾清宮的掌事大宮女。”
前幾天一個禦前侍衛行刺被活捉,在慎刑司受了好幾天的酷刑,還是不肯供出幕後主使,讓慎刑司頗為苦惱。
秦簡簡如聞天籟,她抬頭仰望著朝非辭,眼裡滿是劫後逃生的喜悅,“多謝陛下開恩!多謝陛下開恩!”
【不就是逼供嗎,我就算把那人的骨頭一寸寸的磨碎了,也得把他嘴給撬開。】
他彎腰撫摸了一下她的臉頰,語氣甚至有些溫和,“去吧。”
秦簡簡謝過恩之後就離開了,往慎刑司方向趕去,三天時間說長也不長,是半點都不能浪費的。
忠福諂媚的開口了,“陛下安排好了,這幾日在慎刑司當差的換成了沈和風。”
他討好的說道,“陛下,其實您實在喜歡秦簡簡,可以把她納入後宮,她哪敢拒絕。”
【還要如此的迂迴,可不是麻煩了,那個沈和風還真敢和陛下搶女人不成,哪怕是活膩味了。】
朝非辭拿起茶盞,颳了一下上麵的浮沫,喝了一口才說道,“你叫一個吃肉的鷹斷了翅,在籠裡裝做一個拿來把玩的雀兒有什麼意思。把她放在跟前,看著她陰狠的撕咬著彆人的脖頸,不也很不錯嗎。”
“鷹是要慢慢熬的,那纔會認主而又不失野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