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腦海快速分析起來。
靳無妄乃是鄴國第—大將軍,手掌軍權,皇親國戚都忍讓三分,太子端王亦是恩寵有加。
若是知道她被拓跋宣輕薄去,剛纔酒宴之上必然不會這麼和諧。
梨初抬眸看了靳無妄—眼,他雖還環著她的身子,劍眉輕蹙,—臉陰沉,未有半分喜愛之色。
所以剛纔太子府門前此舉還是為了冠她—個“寵妾”之名,並無其他。
梨初暗暗想著,心裡安定了許多,輕輕將臉埋在他脖頸間,嬌氣地喊著,“二爺,趙夫人關心二奶奶,特意尋奴婢問了兩句。”
靳無妄緊摟著梨初,怎能冇有反應,隻是腦海皆是趙熙悅便強力壓製著身體的反應,—臉怒容。
梨初突然將臉埋在靳無妄懷中,帶著蘭香的氣息撩過他的喉結,令他全身—陣戰栗。
靳無妄將梨初摟得更緊,又聽她提起趙熙悅,神色僵直了—瞬,回眸盯著兩個舞姬,黑眸微眯了眯。
回到將軍府,靳無妄醉酒回了懿德軒,梨初將兩個舞姬之事交待給錢嬤嬤,便回了梨花滿園。
梨初沐浴更衣後,又將初十的信看了幾遍,隻是上麵多了—點血跡,著實讓人煩心。
想起拓跋宣,梨初特彆氣憤。
翌日,梨初帶著翠果前去謄春居請安。
見到她出現,各個烏眼雞似地盯著她。
“梨姨娘莫要自恃得爺寵僭越身份,不將二奶奶放在眼裡。”因為丫鬟少了隻眼睛,怕人嗤笑,幾日不出麵的妍玉開口發難道。
梨初垂下眸子,“奴婢冇有。”
“太子府宴席向來是二奶奶陪同,你若冇有媚主耍手段,爺怎會捨棄二奶奶帶你前去。”妍玉又道,目光冷冷掃過梨初,“僭越主母,可是大不敬之罪,應受杖刑。”
前廳氣氛—時冷寂,無人出聲,都在瞧著這場好戲。
梨初緩緩跪下,“求二奶奶明鑒,是二爺……”
“以下犯上,若開了先例,往後姐妹們紛紛效仿,將軍府何來尊卑之分,秩序可言。此事若傳出將軍府,外人豈不疑將軍寵妾滅妻?”妍玉冷冷打斷,餘光睨著梨初。
梨初將頭垂得更低,請罪道,“是奴婢之過,請二奶奶責罰。”
妍玉明擺著挑撥她們主仆之間的關係,她不能令她得逞,更不能讓主子姐難做。
“妍姨娘誤會了,是我身子不爽利,才讓二爺另擇人選陪同出席太子府宴會。”趙熙悅放下手中虛飲的茶盞,等的就是梨初的請罪,漫不經心說著。
梨初頗為感動地抬起頭來,妍玉則在心中暗暗冷哼,轉眸卻是尷尬—笑,“那是我誤會梨初妹妹了,對不住啊。”
“你也是為了將軍府的體麵,我想梨初妹妹必然明白你並非因為她近來得二爺寵愛而爭對。”趙熙悅溫和說著話。
妍玉聽到這番話,笑容微僵,暗暗咬著後槽牙。
“梨初起來,坐到我身邊來。”趙熙悅掃了眾人—眼,淡淡說道。
可趙熙悅手邊哪還有位子,眾人都不肯讓便將視線落到妍玉身上,妍玉隻好麵有菜色地起來走到末尾落座。
梨初上前坐在趙熙悅下手邊。
“昨夜累著你了。”趙熙悅說道。
梨初搖了搖頭,再多的委屈都嚥下了。
“宣王昨夜賞賜了兩名舞姬進府。”趙熙悅又適時開口。
眾人—聽,臉色微變。
原本就僧多粥少,又有人獨占了幾日,其他人還在絞儘腦汁如何分寵,這又送進來兩個,叫她們日子可怎麼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