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自她參軍以來,這是第一次大勝利,她希望這樣的勝利可以越來越多,大齊也能變得越來越強。
如此北狄人便不敢肆意侵犯大齊,那麼百姓便可安居樂業,不必經受戰亂之苦,血親消亡之痛。
回到軍營裡,褚良下令解散眾人,安排今晚犒賞宴之事,贏得一眾將士喝彩。
而沈星喬則讓眾人自行去醫治休養,她也回自己的軍屬房。
自當上營長後,她也有了單獨的房間,雖然不甚大,但至少不用再和其他人擠在一個地方,私密性極大地提高了。
她讓小卒送了幾桶熱水到她的房間,隨即將門緊鎖。害怕有人偷看,還將自己安置的簾布放下。
事畢她才緩緩解下左臂傷口上的布條,脫下身上血跡斑斑和汗濕了又乾透的破戰袍和裡衣。
露出了左臂上的傷口,傷口是橫擦過去的,傷口不算大,但很深,皮肉翻飛的極為難看,幸而不再流血了。
她又褪去裹在胸上的裹胸布,露出小土包似的胸乳以及異於黝黑臉龐和脖頸尚算白皙的肌膚,隨即抬腿進了浴桶清洗起來。
事畢,她將濕發隨意挽了起來,擦乾身體後裹上新的裹胸布,纔打開書案上的金瘡藥敷上,綁上繃帶,又是一身大汗,隨即穿上裡衣。
她單手將頭髮絞了絞,接著運起內力烘乾,忍住劇痛將其挽了起來,她雖不是非整潔不可,隻是頂著黏著粘土血跡的頭髮睡覺又或者是四處走,總是十分不爽的。
她翻出衣櫃裡的衣衫穿上,勒上腰帶將臟汙的衣衫和熱水處理後,才往軍營夥房而去。
彼時太陽已然高懸,巳時已過大半,天光正好,秋風正徐。
北陽激烈的夜襲之戰過去,眾將士返城養息,而遠在小豐村的清月和金淑芬兩人卻是一大早出了家門,直奔十裡以外山上的法禪寺而去。
路上,金淑芬看著突然停下趕路的清月疑問。“清月怎麼了?”
“無事,金姨我們繼續走吧!”清月自一大早起來後就覺得右眼在跳,現在更是跳得停不下來,老人言:左眼跳財,右眼跳災,她心裡暗下害怕。
又不能與金淑芬分說,免得她擔憂。
待兩人到了法禪寺,廟門來往皆是香客,隨處可見就是手提的籃子和供品。正逢十五,十分熱鬨。
法禪寺作為武定府的有名寺廟,香火雖不少,但比之江南水鄉——寧州、江州這樣的富裕之地還是要差上許多的。
而這廟中最為靈驗的還數那觀真大師的求簽卜卦之術,中者不知凡幾,神乎其神,多有外鄉異客聞名遠赴而來,不乏顯貴富人。
然而那觀真大師四處雲遊,行蹤不定,許多人總是乘興而來,敗興而歸,但近來聽說觀真大師回來了,每日香客絡繹不絕。
“今日人可真是多啊!也不知那觀真大師今日在不在?”金淑芬看著人來客往的廣場感歎。
“金姨我們先進去吧!”清月看著身後依舊源源不斷的來客催促。
“誒誒,好,我們走!”拉著清月的手腕便走。
及至大殿,香火不絕,煙霧繚繞,有師傅坐於佛像之下誦經禮佛,木魚敲擊之音聲聲入耳,撫平心中恐慌與鬱悶。
於殿堂西北角有一鬚眉皆白的和尚,身著灰色法衣,頸戴檀木佛珠,端正坐在一桌前為眾人解疑答惑,正是觀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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