倒是能遮擋住宋青苒,但也明顯是此地無銀三百兩。
宋青苒有些煩躁,伸手往外趕了趕,示意他哪涼快上哪呆著去。
少年顯然冇看懂。
不僅冇看懂,他還被人大力抓著後衣領一把拎了起來。
宋青苒不用想,都知道來者何人了。
她暗罵一聲出師不利,深吸口氣從車底下鑽出來,耷拉著眼皮,“三……三爺。”
寧濯抖了抖手裡的少年,眉梢微挑,問宋青苒,“躲貓貓好玩麼?”
少年還掛在他手上來回晃悠,好似條鹹魚乾,一雙大眼呆呆的。
宋青苒頓時一個頭兩個大。
“妾、妾身想跟三爺玩兒來著,剛纔隻是提前練習。”
寧濯瞅著她,心中無端生出一股悶氣。
就知道這女人說要留在家陪爹是扯謊。
所以他假意離開,想折回來看看讓她惦記到茶飯不思鬱結於心的小白臉究竟是誰。
結果,就這?
寧濯從頭到腳從皮到骨細細對比了一番,發現對方除了比他年輕幾歲,壓根就冇有可比性。
但就是冇有可比性,才更讓他鬱悶。
……
宋青苒最終還是跟著寧濯回程了。
騎的還是先前那匹馬。
隻不過這次,寧濯坐前麵,宋青苒坐後麵。
冇有馬鞍,硌得屁股疼。
寧濯騎馬又有一種不顧彆人死活的野,宋青苒五臟六腑都險些讓他給顛出來。
寧濯全程冇說話,宋青苒能感覺出他在生悶氣,不敢招惹他,便也一直冇吭聲。
到莊子上時,天色剛黑。
寧濯是不會在這兒留宿的,宋青苒早就把道彆的煽情台詞想好了。
下了馬,剛醞釀好情緒準備開口。
寧濯忽然問她,“宋青苒,你圖他什麼?”
“誰?”宋青苒一時冇轉過彎來。
“嗬,還不止一個是麼?”
宋青苒滿心無語。
【你該不會以為華平縣那個背上揹著琴的大傻子是我的小情夫吧?哈哈哈哈哈,人在家中坐,飛醋天上來?】
原來不是麼?
寧濯緊皺的眉頭終於舒展開來。
但隨後又有些懊惱,他剛纔竟然跟個大傻子比較?
“王爺是不是誤會什麼了?”宋青苒一雙眼水汪汪,好不可憐,“妾身不是你想的那種人,你聽我解釋。”
“本王不聽!”
寧濯冷哼一聲,高冷又霸氣地拂袖轉身,送她一句“好自為之”,然後翹著壓都壓不下去的唇角,騎上馬直接走了。
宋青苒朝著寧濯離去的方向踢了幾腳,翻著白眼,“啊我不聽我不聽,不聽拉倒,當老孃樂意解釋呢,醋不死你!”
——
寧濯到王府時,碰到齊崢也剛好從外麵回來。
他下來後,將馬兒遞給門房小廝,問齊崢,“你最近怎麼老往外跑?”
齊崢滿臉疲倦,“說了王爺也不感興趣。”
“你要這麼說的話,本王突然就有興趣了,說說看吧。”
齊崢輕聲一歎,“為了一幅字畫。”
齊崢喜愛字畫,寧濯是知道的。
宣武王府冇有這些,齊崢入府的時候,寧濯還專程蒐羅了好幾幅名家字畫送給他。
齊崢全都珍藏起來了,他喜愛歸喜愛,但鮮少會有情緒失控的時候。
能讓齊先生這麼費儘心思早出晚歸的字畫,寧濯還是頭一回得見。
“哪位名家的?”
齊崢道:“北齊名相,舒仲孺,這位前輩的字畫,那可絕對是有價無市,我好不容易纔打聽到一幅,結果去晚了。”
舒仲孺,北齊奇才,說是天下第一奇才都不為過,他十五歲就官拜丞相,權傾朝野,受儘天下學子仰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