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青苒驚訝,“長公主真的出宮開府了?”
紅袖點點頭。
宋青苒暗暗咂舌,晉安帝得多寵這個妹妹才能由著她如此任性?
得知宋青苒要回去辦及笄禮,寧濯也會去。
寧小北主動到寧濯跟前請求,“小叔叔,我想去參加宋姐姐的及笄禮。”
寧小純不知何時來的,“哥哥要去,那我也要去。”
寧小呆扒著門框,從外麵歪了小腦袋進來,舉著小爪子,“我也去我也去!”
寧小純的性子調皮搗蛋,他會想跟著去,寧濯並不覺得意外。
但一向懂事話少的寧小北也要去,這就讓寧濯有些費解了。
“你去做什麼?”
寧小北最近被宋青苒那一問困擾了心神。
以前在寧濯麵前能挺直腰脊的他,今日竟顯出了幾分侷促不安。
摳了摳手,他半晌回道:“想出去看看外麵是什麼樣的。”
宣武王府的少爺,隻知“朱門酒肉臭”,未曾見過“路有凍死骨”。
寧濯的早熟,並不是因為爹孃兄嫂的亡故。
而是在他很小的時候,爹孃就常常帶他外出,讓他不僅見識過宮苑華庭之上的紛繁燦爛美輪美奐,也見識過戰火硝煙之下的支離破碎滿目瘡痍。
因此,寧家守護江山百姓的意誌成就了一個十四歲便馳騁沙場的少將軍寧濯。
他一直不讓寧小北習武,的確是過不去心裡那道坎,怕大侄子重蹈兄嫂的覆轍。
但直到剛剛寧小北開口。
寧濯才忽然意識到,他似乎把他們保護得太好了。
以至於在他們的世界裡,銀子是花不完的,人是冇有好壞之分的,所有人的日子都是幸福安定的。
寧小北有些忐忑。
儘管他比同齡人更為成熟,可說到底,在寧濯跟前也隻是個七歲小輩。
他從未跟小叔叔提出過如此‘無理’的請求。
就在寧小北想著要不要打退堂鼓的時候,忽然聽到寧濯點頭應聲,“好。”
寧小北愣住了。
——
寧濯回到王府時,又見到了秦朝陽。
秦朝陽是打心底裡怕寧濯。
所以外麵那塊寫著‘秦朝陽與狗禁止入內’的警告牌一日不撤,他就一日不敢入宣武王府。
來找寧濯也隻敢在外頭等著。
眼下,寧濯目不斜視,直接把他當成空氣,抬腳就要邁上石階。
“哎哎哎!”秦朝陽忙一把扯住他的袖子。
寧濯條件反射地將他甩開,麵色冷沉,“有事說事!”
秦朝陽被甩得猝不及防,一屁股跌坐在地上。
爬起來時,嘴裡哼哼唧唧嘟囔道:“我這麼個大活人等你半天了你假裝看不到?我說嬌……老寧,你心裡是不是冇有我這個小竹馬的位置了?”
不知為何,寧濯腦海裡突然浮現了宋青苒一貫無厘頭的心裡話:有,但不多。
他下意識就學著那人的語氣回了一句:“也就清明上柱香的情分罷了,你還想要什麼位置,多擺個香爐的位置?”
秦朝陽:“……”
有日子冇見,寧嬌嬌這嘴巴是越來越毒了,他也不怕哪天把自己給毒死!
想到自己來找寧濯有正事,秦朝陽又馬上做出可憐兮兮的表情。
“老寧老寧,我今天來是有事求你,真的。”
寧濯道:“求人要有求人的態度,先跪下給本王磕一個。”
秦朝陽:“?”
這陰陽怪氣是跟哪學來的?
啊,他家寧嬌嬌被人給帶壞了!
“老寧,我聽說你在莊子上養了個外室,那外室還挺厲害的,連永樂長公主都搞得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