擦完口紅，補完妝，手機叮咚一聲響，陸北淮回了資訊。
林小知手指滑動，解鎖螢幕。
化妝師不小心瞥了一眼，瞥到了一些匪夷所思的內容。
那是林小知發送的一條簡訊。
【陸北淮，我覺得吧，你這人這麼秀，身邊的鶯鶯燕燕肯定不簡單，不如按難搞程度分一下等級：
C級小怪收費500，B級大怪收費1000，A級Boss收費5000，S級巔峰Boss暫定……10000。
怎麼樣？】
對方很快回覆。
【坐地起價？】
林小知撇嘴，打出一行字。
【收費合理，哪有坐地起價了？】
然而發過去，對方冇再理她。
討價還價未果的林小知放下手機，感到有點氣悶。
……
書房裡，陸北淮把那條簡訊又看了一遍，薄唇牽起一絲微不可見的笑。
“北爺。”
俞司敲門進來，放下手裡的檔案。
“這是昨天談妥的項目，您請過目……”
陸北淮掃了一遍，一一簽字，放下筆，語氣漫不經心：“查查她總唸叨的三千塊是怎麼回事。”
俞司一愣，過了一秒，才明白過來北爺口中的“她”是指夫人。
也不知是不是他多心，他總覺得北爺對這個剛過門的夫人，似乎過於關心了點……
不過這也不是他一個助理該管的。
俞司辦事雷厲風行，很快就查清了林小知曾被廣告公司開除的事：“北爺，說起來，這三千塊跟您有關。”
他說完事情的經過，小心翼翼打量陸北淮的臉色，拿不準北爺會有怎樣的反應。
書房拉著窗簾，光線有些暗。
陸北淮靠在辦公椅上，漫不經意轉著筆。
黑色鋼筆在他修長的手指間轉出一道虛影，隨即被食指和中指輕輕夾住，看上去像是夾了一支菸。
那側臉在半明半昧中靜默著，彷彿一張年久卻未褪色老照片，細膩而沉鬱。
被長睫覆著的眼眸呈好看的琥珀色，眸光太疏冷，坐姿太慵懶……怎麼看都不是個正經的富二代。
他鬆鬆倦倦地開口，語氣卻叫人心頭半點也不敢放鬆：“我的外套，值三千？”
俞司怔了一下，才猶豫著點頭：“值……”
事實上，那件外套十二萬五，雖然不是什麼限量高定款，但也的確不是尋常人買得起的。
陸北淮唇邊扯起輕笑：“那就讓她洗乾淨。”
“呃……”俞司摸不透爺這麼說的含義。
要說夫人得罪了爺吧，也的確是得罪了，可夫人這日子過得未免也太慘了點，又是五百生活費，又是洗衣服的……
連俞司這個大男人都覺得，當豪門闊太難不難不知道，當北爺的太太，是真難！
陸北淮放下手裡的鋼筆，從煙盒裡抽出一支菸。
“至於她實習期的工資，讓那家公司全部付清。”
“啊？”
俞司愈發丈二和尚摸不著頭腦。
爺這到底是要折騰夫人，還是要幫夫人？
“啊什麼？實習期也有取得勞動報酬的權利，打翻一杯咖啡就被扣所有工資，荒謬得不講道理，以為是在拍什麼霸總偶像劇？”陸北淮掏出火機。
一聲哧響，煙被點燃。
俞司啞然。
呃，為什麼會有一種……很微妙的，說不上來的感覺？
“至於那個擅自剋扣工資的經理。”陸北淮語氣依舊平淡如常。
俞司畢恭畢敬地等待下文，之前，他可從冇見爺親自處理這些雞毛蒜皮的小事。
陸北淮在俞司期待的視線裡淡淡開口：“把他調去倒咖啡。”
倒……咖啡？
俞司露出了和老管家先前如出一轍的懵逼表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