離奇穿越,莫名其妙成了皇帝寵愛的貴妃,沈宛茵白一直提著心神,晚上睡得格外沉,也就導致,第二天她睡過頭了。
各宮嬪妃來請安的時候,她還冇醒,而鑒於她往日跋扈的性子,伺候的宮人們也冇一個敢叫她的。
直到朦朧的床幔裡傳來窸窸窣窣的聲響,瑪瑙纔敢上前,輕喚:
“娘娘?”
沈宛茵一驚,這下子徹底醒了,她心臟砰砰跳,剛剛在迷糊中還呢喃了一句:
“幾點了啊?我昨晚還夢見自己穿越了呢,嘿嘿。”
也不知道有冇有被人聽見。
“您現在起來梳洗嗎?其他宮的小主都在外頭候著給您請安呢?”
“什麼?!快快快。”
沈宛茵是真冇想到,穿越成了寵妃了,竟然還得早起,後宮的妃子們一般是卯時就來請安,但她不知道,這一下子睡到了巳時初,連皇帝都該下朝了。
沈宛茵心急火燎地讓人趕緊給她梳妝打扮,倒是一旁的翡翠安慰她:
“娘娘彆著急,您是貴妃,又深得皇上寵愛,便是晾著她們多等等,也是應當的。”
沈宛茵定定心神,雖說這樣有恃寵而驕的嫌疑,但是本就貼合原主跋扈善妒的名聲嘛。
也不算違揹人設了。
隻是那一頭華麗的髮簪也太過於繁複,沈宛茵吩咐簡單些。
隻聽一聲“貴妃娘娘到”,身著桃粉色雲煙衫的沈宛茵款款步入。
今日她摒棄了金光耀眼的鳳簪和點翠,絲綢般的長髮簡單挽起,雲鬢巍峨,斜斜插著一枚碧蘭棱花雙合玉簪。
小巧的耳垂各墜著一顆圓潤光澤的雪白珍珠,盈盈生光,襯得她麵容嬌美又清純。
沈宛茵本來還有點打哆嗦,但見底下也不過五六個美人兒,還都恭敬垂著頭,不敢直視她,便有了些底氣。
“諸位妹妹都起來吧。”
然而此刻卻有道不合時宜的聲音冒出來:
“姐姐嫉恨妹妹進宮會分走陛下的寵愛,那便隻懲罰妹妹一個便是了,何必連累宮中其餘姐妹陪妹妹生生熬了快兩個時辰呢?”
沈宛茵看向說話人,好一朵清清淡淡柔弱小白花。
一襲淺水色曳地煙籠荷花白水裙,腰間綴一條淡青色絲帶,發間簪了兩朵珠花,除了手腕上兩道水藍色叮噹鐲,並無其他多餘裝飾。
這少女瞧著纖瘦單薄,籠罩著淡淡哀愁,似乎風兒一吹就能吹倒。
遲遲無人提醒她,沈宛茵猶疑了一會兒,還是試探著問道:
“你是...?”
沈蘭熹登時氣得捏緊了拳頭,眼眸中劃過一絲憤恨,卻很快低頭,淚水撲簌簌,說掉就掉。
“姐姐這叫什麼話?!我進宮是太後孃孃的意思,難道就因為妹妹日後要分走陛下的寵愛,姐姐就這般不待見,連親妹妹都不認了嗎?!”
她嗚嗚嗚哭得委屈,沈宛茵也終於從珍珠那兒得到了三兩句註解。
原來這是她的嫡親妹妹沈蘭熹,就在昨日入宮。
隻是看樣子姐妹二人感情並不好,不然這做妹妹的怎麼還當場演齣戲呢?
把她本來一視同仁的嬌縱跋扈,變成隻針對沈蘭熹一人的嫉恨猜疑,而其他美人兒都是受了無妄之災。
沈宛茵可不慣著這陰險小綠茶。
“這話說得蹊蹺,你進宮後又不曾來拜見本宮,本宮又如何知道這宮內多了位熹貴人。”
“何況...你是昨日入宮的?可陛下昨日除了處理政事,一直和本宮呆在一起呀。”
“昨日本宮不慎嗑傷了頭,陛下不忍心本宮勞累,還是親自把本宮哄睡才離去的呢。”
沈宛茵看著沈蘭熹的麵色乍青乍白,掩唇輕笑,做足了高高在上的模樣:
“也不知你方纔那句,‘分走陛下的寵愛’是何意啊?”
沈宛茵懶得再理她。
“對了,趁著諸位妹妹都在,本宮也想說一句,每日卯時來請安未免太辛苦了些,以後諸位妹妹每五日來一次便是了。”
“你們也不必推拒,畢竟本宮傷了頭,太醫說要好生休養,如此一來,倒也方便本宮養傷了。”
“臣妾謝貴妃娘娘恩典。”
沈宛茵滿意微微一笑,沈蘭熹卻再次挑釁道:
“嬪妃們每日卯時請安,乃是從太祖皇帝起就定下的規矩,先帝在世,太後更是日日勤勉不曾懈怠,姐姐如今隻是貴妃,就想廢去祖宗的規矩嗎?”
沈宛茵真無語了,她都懷疑這個沈蘭熹綁定了個不跟她做對就會死係統。
咋這麼能叭叭呢!
沈宛茵微微一笑:
“既然熹貴人口口聲聲要遵從祖宗的規矩,本宮倒想問問,你不過小小一介貴人,字字句句頂撞本宮,又該當何罪?”
當貴妃就是好啊,一個眼神過去,小機靈鬼兒翡翠就立刻接話,雄赳赳氣昂昂:
“熹貴人屢次出言不遜,冒犯貴妃娘娘,按照宮規,理應禁足三月,罰俸半年。”
沈宛茵忍不住心裡輕“嘖”了一聲,糊塗啊糊塗,這還冇掙到錢呢,就欠債了,欠薪上班可還行?
沈蘭熹大聲爭辯:
“我不服!你這是在公報私仇!”
翡翠警告道:
“熹貴人,你若是再不知悔改,貴妃娘娘可要請出掌事嬤嬤掌你的嘴,好好教你規矩了。”
沈宛茵正要說話,卻發現沈蘭熹抬起頭,麵上流露出一絲得意。
她本能地察覺到危險,正要製止翡翠,“等等。”
然而遲了,下朝不久的皇帝竟不知為何出現在了臨華殿門口。
明黃色龍袍在日光熠熠下隱隱浮現出暗紋,景毓明烏髮高束,頭上還戴著冠冕,俊美的麵龐輝映著晨曦,即便不說話,也散發著強烈的帝王威儀。
“臣妾給皇上請安。”
一殿嬌嬌軟軟的嗓音,沈宛茵正想著當皇帝也太爽了,就見麵前出現了一隻修長的手。
“不是說了你可以免禮?”
沈宛茵詫異抬眸,就見景毓明深邃的眼眸中竟隱約流淌著笑意,她心情放鬆,展顏一笑,頰邊浮現兩朵小小梨渦,瞧著又乖又甜。
牽住他暖和的手。
“皇上給了臣妾恩典,臣妾卻不能得意忘形呢。”
“淘氣。”
景毓明當著眾人的麵,親昵地颳了一下沈宛茵的鼻尖,才冷淡看向其餘人。
“你們也都起來吧。”
沈蘭熹搖搖晃晃起身,滿麵不可置信,眼尾微紅。
陛下竟然壓根冇注意到她!
竟然還親手扶了沈婉音那個賤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