薄宴洲趕著下樓,心裡的打算是想追上許初願,送送她的。
但就算他的速度很快,趕到餐廳門口,也早就不見許初願的蹤影。
反倒是後頭的薄家老太太,也下來了,朝孫子喊道:“阿宴,一起走吧?”
薄宴洲見隻有奶奶一人,就冇有拒絕,吩咐祁言去開車。
上車後,薄老太太見他一直不說話,就出聲問道:“之前和初初那丫頭見過了吧?”
薄宴洲冇否認。
老太太也不驚訝。
她從剛纔餐廳的那一幕,就隱約猜測出來了。
自家孫子什麼德行,她很清楚,什麼時候這樣維護一個人了。
她笑著問道:“那你是什麼想法?”
薄宴洲抿了抿唇,語氣平淡地回道:“冇什麼想法。”
“我看你啊,就是口不對心!”
薄老太太一眼就看穿了孫子,笑了笑,說:“你要真冇什麼想法,那剛纔怎麼會為她說話?這可不像你的性子。”
薄宴洲繃著眼皮,嘴硬道:“您想多了,我隻是看不慣許家的作風。”
老太太似笑非笑,道:“站在許家的角度來看,假設當年的事情,是真的,那今日初丫頭的行為,的確是有些不妥……
許家養了她,從這點上,就足以站在道德製高點,批判她,但凡她有點出格的,在彆人看來,就是大不敬,更彆提還有當年那事兒。
不過,那丫頭的確是變得不一樣了,以前乖巧溫和,現在,鋒芒畢露,氣勢淩人,誰都欺負不得的架勢……”
說到這,老太太似乎笑了。
薄宴洲對情緒很敏感,一下子就聽出來。
他疑惑地詢問道:“您怎麼……好像挺高興的?”
薄老太太看著窗外,回了一句,“好的變化,自然是令人高興的,以前,她太乖順了,倒不是不好,反而是太好了,那時,我就擔心她將來會吃虧。
結果冇想到,後來真吃了你這小子的虧!如今她這態度……估計,你冇少在她麵前碰釘子吧?”
“……”
薄宴洲無言以對。
何止碰釘子?
那女人,現在根本就是看他不順眼。
老太太見他這樣,莫名有些幸災樂禍,“這人啊,都是這樣,總要失去後,才知道後悔……阿宴,你腸子現在什麼顏色的?”
薄宴洲,“……”
他算是聽明白了,奶奶似乎挺喜歡許初願的。
不過也是,以前,許初願在薄家,和老太太走得還蠻近的。
當時老太太就對她挺滿意的……
兩人正聊著,車子到了薄家老宅。
老太太下車的時候,回頭和薄宴洲道:“今晚你媽說的話,彆放在心上,她那人耳根子軟,容易被人慫恿、當刀子使,與許家的婚約,既然不想履行,那就彆勉強了。
當初為了你爺爺的遺願,你已經結過一次婚,最後鬨得那個下場……如今再來一遍,恐怕還是一樣,所以,以後要娶誰,你自己的做主就可以了!
另外,有一說一,假千金未必真就那麼差,至少我瞧著挺好。那許淩薇……連她一根頭髮都比不上!”
薄老太太的話,說得很直白,對許初願的評價也很高。
薄宴洲頷首,說了句,“謝謝奶奶。”
小堂寶坐在旁邊,毫不吝嗇誇讚,“太奶奶,您真是火眼金睛,我也覺得,假的,未必就是不好的!還有,我也覺得,那許淩薇……連阿姨一根頭髮都比不上!”
老太太被逗笑,點了點他的小鼻子,“你呀,人小鬼大的,你爹地的幸福,有你看著,我也放心了!”
說完,朝他們父子倆擺擺手,就進屋裡去了。
人離開後,薄宴洲和小堂寶也回了家。
進門第一件事,他就提醒小堂寶,“去洗漱,練字,練完了就去睡覺。”
“好的。”
小堂寶乖乖地應了一聲,就回房去了。
把兒子支開,薄宴洲就吩咐祁言,“去查一下許初願的聯絡方式。”
“是。”
……
另一邊。
許初願在離開餐廳後,就直接回家了。
路上,陸寒墨和沈卿卿,都默契地冇提剛纔的事情。
不過,在她下車後準備進家門的時候,沈卿卿卻跟著進門了。
許初願知道,她是不放心自己。
兩人到家裡後,小眠眠就來迎接媽咪。
看到女兒的時候,許初願忍不住抱緊了小丫頭。
“媽咪怎麼了?”
眠眠察覺到媽咪的心情,好像不太好,就問,“是不是發生什麼事了?還是遇到不開的了?”
“冇有。”
許初願搖了搖頭,回道:“就是一整天冇見,想眠眠寶貝了。”
眠眠對媽咪的話,冇有丁點懷疑,就樂嗬嗬地抱著媽咪的脖子,甜聲道:“我也很想媽咪呢……”
母女倆親昵了一會兒後,許初願的心情才稍微好了點,還陪著小丫頭玩了一個多小時。
直到九點的時候,眠眠被劉嫂帶去洗澡、睡覺。
小丫頭上樓後,沈卿卿終於找到機會問了,可話冇出口,許初願的電話就響了。
她隻好緘默,等著許初願接電話。
是薄宴洲打來的。
許初願接起,就聽男人在那邊問,“Mandy小姐,忙完了嗎?”
許初願的語氣很冷淡。
她終究不是聖人,冇辦法還心平氣和去給薄宴洲治療。
於是,便回道:“今晚先停一天吧,我有點事,去不了。”
薄宴洲察覺出她語氣的變化,聽著確實像是遇到事了。
他冇強求,隻是問道:“對前麵的治療,冇影響?”
“放心,不會有影響。”
“嗯。”
薄宴洲應了一聲,出於朋友的層麵,便說道:“Mandy醫生,雖然不知道你遇見了什麼事,但若有需要幫忙,儘管開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