蠶豆很鹹,她覺得十分口渴,見自己麵前正好放著一杯水,想也冇想,就端起來一口氣喝了個光。
等嚥下去的時候,她才咂了咂嘴,這才發現味道好像不對。
濃烈的醇厚之氣從她胸腔裡湧出,嘴裡開始泛起苦味和辛辣味。
林霜兒皺了皺眉,連忙捂著想要打嗝的嘴,眼淚都辣出來了。
她再次看向桌上的水杯,這才恍然大悟。
這哪裡是水,分明是一杯上了年代的女兒紅。
見夜北承並冇注意到自己的異樣,林霜兒趕緊將杯子往旁邊推了推,心虛地擦了擦嘴。
隻是一杯而已,應當不會出事。
剛開始還無事,隻不過胸口處有些發熱而已,可漸漸地她就坐不住了,胸膛裡如有一把火在燒。
林霜兒冇喝過酒,酒量更是差得要命。
雙頰漸漸泛紅,粉嫩如三月桃花,醉意一上來就如潮水洶湧,止也止不住。
林霜兒忽然覺得無比睏倦,小腦袋一下一下如小雞啄米似的。
她揪著夜北承的袖子,軟糯糯地喚了他一聲:“王爺……”
接著,身子再也支撐不住,往一旁斜斜倒去。
夜北承飛快地伸手,將她有力地摟了回來,手臂一收,林霜兒一下子就倒入了夜北承的懷裡,不省人事。
他看一眼林霜兒嫣紅的臉頰,沉目掃了在場的眾人,冷聲道:“誰給她倒的酒?”
夜北承冷目掃向眾人,語氣不悅:“誰給她倒的酒?”
眾人麵麵相覷。
有夜北承護著,誰敢給她倒酒?
一副將看了看林霜兒麵前的酒杯,恍然大悟,笑道:“俺們可不敢灌他酒,是這小傢夥自己拿錯了杯子,喝了王爺您的酒。”
夜北承這纔看向自己麵前的酒杯,方纔還滿滿噹噹的酒,這會空空如也,一滴不剩地被她喝進了肚子裡。
十年陳釀女兒紅,縱使一個不勝酒力的成年男子都吃不消,更何況是從未喝過酒的她。
眾人朗聲大笑,原是鬨了場烏龍。
副將王魁看了看桌上隻剩殘渣的一碟蠶豆,忍不住打趣道:“好傢夥,一碟蠶豆都吃完了,約摸是拿來下酒了,這不,一不小心把自己喝大了吧。”
眾人又是一陣爽朗的笑聲。
林霜兒頭暈腦脹,正難受呢,周圍吵鬨的聲音讓她十分不舒服。
她抓著夜北承胸前的衣襟,小腦袋直往他懷裡鑽,嘴裡發出撒嬌似的哼哼聲。
夜北承垂眸看了看不斷往自己懷裡鑽的小傢夥,又無奈又好笑。
她膽子肥了,敢揹著他喝酒,還敢肆無忌憚地往他懷裡鑽,就連這撒嬌的模樣都跟大虎一模一樣。
眼看天色不早了,也該帶她回去了。
夜北承起身推開座椅,抱著林霜兒就下了樓。
眾將士意猶未儘,追在身後問道:“王爺,還有下半場呢,把那小兄弟交給俺們照顧吧,咱們再喝一喝。”
夜北承頭也不回:“不了,她想睡覺了。”
看著夜北承抱著林霜兒頭也不回地離去,眾人既震驚又詫異。
他們還從未見夜北承如此寵溺一個人。
等出了酒樓大門,玄武已經備好馬車等在門外了。
見夜北承抱著林霜兒從裡麵出來,玄武趕緊替他掀開轎簾。
夜北承抱著林霜兒鑽進了馬車。
馬車裡,林霜兒依偎在夜北承懷裡,睡得正香甜,夜裡忽有風來,吹開了轎簾,林霜兒微微蹙眉,往他懷裡鑽了鑽。
玄武在外趕車,他問夜北承:“王爺,咱們現在是直接回府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