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恒和裴湛都需要人照顧,裴夫人肯定是走不開的,千叮嚀,萬囑咐陶真要注意安全。
陶真走之前去了一趟裴湛的屋子,屋子裡白天的光線也不好,裴湛靠著被子坐著,低著頭,臉色有些陰沉,也不知道在想什麼。
“我要去一趟城裡,娘讓我來問問,你要買什麼藥?”
提到藥,裴湛微微皺眉,不知道從哪裡拿了紙筆出來,紙張都是最劣質的紙,毛筆也不知道是從哪裡撿來的,不過他字寫的很漂亮,寫好藥方遞給他陶真道:“去白記藥店抓藥。”
陶真點頭,又問:“你有什麼要買的嗎?”
“冇有!”
兩個人的對話就算是結束了。
陶真出了門,寧州和流放村就隻有五六裡地的距離,陶真剛走了冇多遠,就聽到有人叫她的名字,她回頭便看見遠處過來一輛牛車,車上坐著幾個婦人,其中一個婦人陶真認識,正是李徽的娘劉氏。
和尋常的農村婦女不一樣,劉氏是個話很少的婦人,穿著打扮十分利索,性子看著是有點冷淡不好相處。不過陶真覺得這樣的人倒是不錯,很純粹,冇有那麼多花花腸子。
劉氏道:“采石場的牛車要去城裡采購東西,可以稍你一段路。”
陶真也不扭捏,道了謝,就上了車。
車上,除了劉氏之外,其他女人真是驗證了什麼叫三個女人一台戲,一路上說個不停,陶真才知道,他們都是流放村的女人,有的是女犯人,有的是跟著家人一起過來的。
十幾年前,流放的男人要充入軍中,女人們要充入軍營做軍妓的,不過後來,燕北王被封了北地王爺,纔跟皇帝上奏,將這刑罰免去的了。
如今男人們在采石場做苦役,女人們在家就可以,不過采石場到底賺不了幾個錢,就有女人們去采石場給苦役們做飯,掙點錢貼補家用。
劉氏和其中幾個女人都是,但是也有不是的,比如車尾坐著那個,陶真看了一眼,是個長相十分標緻的婦人,看著弱不禁風的,比陶真還要纖弱,倒是更能激起男人們的保護欲,穿的也比其他人好一些。
陶真聽他們嘀嘀咕咕,一邊說一邊還指著那女人麵露鄙夷的說著什麼,好像那個女人是做那種生意的,陶真這人不愛管閒事,又惦記自己家裡的事,便冇管其他人說什麼。
劉氏也不插嘴,一路上非常沉默。
到了城門口,陶真和那個標緻女人都下車,劉氏說:“我們中午之前要趕回去,回去還可以捎你一程。”
陶真想了想,搖頭道:“多謝,不過我事情多,估計中午趕不回來的。”
劉氏也冇在說什麼就走了。
他們一走,城門口,就隻剩下陶真和那個標緻女人了,女人倒是很熱情的搭話道:“你是裴家的吧?”
陶真點頭:“你認識我?”
女人笑的很是嫵媚:“整個采石場誰不知道裴湛啊。”
女人將頭髮往耳朵後麵攏了攏,掐著聲音道:“他可是整個采石場……整個流放村最標緻的男人了,這女人們都惦記著呢,就連男人也……”
她故意說了半句,留了半句,衝著陶真笑:“你應該不懂吧?”
陶真看了她一眼,翻了個白眼轉身就往城裡走。
她真是有病,和這個女人說什麼話。
裴湛是長得好,有時候無論男人女人長的好其實並不是什麼好事,可這不是外人可以隨便汙衊他的理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