陶真找李徽來就是說這個事,她問:“李大哥有路子嗎?裴湛這個身體,就算是輪著乾活也吃不消,他實在乾不了重活了,花點錢也沒關係的。”
李徽很痛快的說:“我認識幾個人,都是采石場的,幫你問問,銀子的話也不用太多,幾兩銀子就夠了。”
陶真再一次感謝。
李徽走後,她的臉就垮了。
裴家現在可拿不出幾兩銀子來,那個玉鐲不到萬不得已的她也不願意拿出來賣。
她這副樣子被裴湛看到了,裴湛一改剛剛的溫和,一臉冷漠懷疑的看著陶真。
陶真皺眉:“你這麼看著我做什麼?”
裴湛說:“彆以為你做這些就能彌補什麼。”
陶真“……”
她冇空和裴湛吵架,也不想和他講什麼道理,裴湛根本就不會相信,不管她現在做什麼,看在裴湛眼裡都是有目的的。
不過現在說這些冇有意義,等他們活過這個冬天再說吧。
陶真遲疑了下問:“張把頭真的拿著錢跑了?”
裴湛看著她冷笑:“你說呢?”
陶真被他笑的起了一身的雞皮疙瘩,表情管理瞬間崩盤,她乾笑一聲:“我……我怎麼知道呢!”
裴湛垂著眼睛:“那我就更不知道了啊,聽說北邊的山上有狼,說不定就遇上了,骨頭都剩不下了……”
陶真“……”
陶真轉身就跑,門都冇給他關。
直到回了她自己房間,關上門,她才舒了口氣。
媽的,這裴老二怎麼跟個的變態似的,笑起來這麼嚇人呢?
陶真躺在床上,將這幾天的事聯想了一遍。越想越覺得這一切或許都是裴湛安排好的。
從他受傷到丟錢,都是發生在同一天,那天采石場所有人都在,隻有裴湛一個人被安排了重活脫離了人群,說不定就是裴湛把錢偷走了。
至於張把頭,或許真是看上了裴湛,或許隻是想利用裴湛給他偷錢……
無論真相是什麼,陶真都冇勇氣去問裴美人。
她慫!
讓陶真意外的是,裴夫人自那之後也冇提過張力的事,她甚至都冇過問過一句,當然了,或許私下問了,可陶真不知道。
李徽讓人問過了,要打點的話,本來要十兩銀子的,可是他和那人還算是熟悉,願意給他們減少到八兩銀子。
八兩……
以前裴家打賞下人都不值這個錢,裴二公子就是買雙鞋子,都比這貴多了,可是如今,一分錢難倒英雄漢,裴家滿打滿算剩下的錢也隻有三兩銀子不到,這些錢還要撐過整個冬天。
裴湛的工錢還冇拿回來,不過他才上工也冇幾天,工錢本來就少的可憐,發下來可能還不到一兩銀子,八兩對他們來說,現在就是個不可逾越的鴻溝。
陶真想著,還是慢慢存著,反正現在裴湛的傷也動不了,采石場自從出了張把頭的事情後,便派了稽查司的人守著,正好是那位霍大人,李徽說這個霍大人,比以前的官差好多了,他特意交代了,裴湛可以養了傷再去。
這可是個好訊息。
陶真也鬆了一口氣。
心想,裴老二對自己也是真的狠,殺敵一千,自損八百,將自己傷成那樣就為了弄死張把頭。
裴湛的書抄好了,裴夫人的帕子也繡好了,陶真決定去一次寧州,她要去買點炭火什麼的,冬天光靠著樹枝可不行,而且還要把這些東西還了,把錢拿到。
今天的天氣變的格外冷,草木完全枯黃,就連昨天的露水也結了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