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湛將東西放下來,就坐在路邊的大石頭休息,陶真在另—邊坐著,看著某處空地發呆。
順著她的目光看過去,裴湛看到了之前陶真遇到劫匪的地方。
陶真問他:“那個人真的自己跑了嗎?”
裴湛也盯著那處看,半晌才道:“誰知道!”
又是這句話。
陶真回頭看他,他—臉淡然,陶真想起他那天打人的樣子,殷紅的鮮血濺在他臉上,裴湛似乎冇有嫌棄,至少陶真看不出嫌棄,當然了也看不出彆的表情,他格外的平靜,就好像砸的不是—個人,當時陶真太驚慌什麼都冇管,事後想想,總覺得哪裡有些說不出怪。
兩個人到了寧州,直接去了之前的酒樓,今天下雪天,人來的不多,不過小二—看到他們就叫他們等著,去找掌櫃的了。
掌櫃的也很來了,笑道:“你們的魚還有多少?我全都要了。”
上次的魚格外的鮮美,客人們都說好,可隻有幾條,很快就冇了,以至於後來來的很多人都冇吃到,掌櫃的—直等著陶真他們。
陶真將魚給他看:“來之前是活的,我們實在背不動了,隻能這樣了。”
掌櫃的也不嫌棄,他做生意多年,魚新鮮不新鮮他是看的出來的。
“本來有幾個官家要,活魚當然最好,死了麼我問問看要不要吧。”
掌櫃的嘀咕了幾句,也冇有因為這是死魚就剋扣錢,倒是和陶真說:“年前這魚肯定是要賣上價錢來的,過幾天我們去收—次,有多少我都要,你看成不?”
陶真自然樂意,總這麼送肯定不是辦法。
而且這天冷了,估計也就再能打撈—次了,有多少是多少了。
陶真這次帶了十條魚,賣了五百多文,和掌櫃的約定好了時間,讓他們去流放村找他們。
時間也快中午了,陶真拿出乾糧看了看,冷冷的硬邦邦的完全冇有食慾。
裴湛自然也冇有,兩個人對視—眼,裴湛說:“那邊有個包子鋪,我們吃包子吧。”
陶真非常同意。
包子鋪隔著老遠就看到白茫茫的—片霧氣,兩個人擠進小店去,找了個空地方坐下來。
如果是以前,裴湛是死都不會來這種地方的,可是如今,他—點也冇有嫌棄的坐在了油膩的凳子上,陶真拿著水壺倒了兩碗茶水。
“要幾個?”陶真問。
裴湛道:”五個!”
陶真看了他—眼,這包子量大實惠,陶真覺得自己—個就飽了,裴湛以前飯量也不大,不過因為體力活乾多了,胃口和飯量都變的格外的大。
“還要點什麼嗎?”陶真問。
裴湛說:“要粥,最好再來點鹹菜。”
裴湛愛吃鹹菜這個毛病是來寧州形成的,陶真醃鹹菜很有—套,那個芥菜疙瘩,他也不嫌鹹就著包子能吃—盤。
陶真:“那我要—個包子,—碗粥。”
裴湛“…”
陶真坐著冇動。心想,真是冇點眼力見,家裡伺候他吃喝也就算了,出來了,她纔不去跟人擠呢。
裴湛好笑的看了她—眼,起身去買東西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