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子域“家暴”了李千帆,才半個多小時。
寧曉嵐就打來電話,興師問罪了。
蘇子域有些傻。
她趕緊說:“媽,你彆聽那些人胡說。”
“彆人胡說?”
寧曉嵐冷笑:“一個人是胡說,兩個人是胡說!那麼,十個人是胡說嗎?”
她在給蘇子域打來電話之前,已經電話“走訪”了整整十個人。
十個人異口同聲的,給寧曉嵐繪聲繪色的描述,蘇子域是何等的殘忍,李千帆是何等的可憐。
蘇子域百口莫辯。
“蘇子域,我問你。”
寧曉嵐再次冷笑:“我的好女婿,今年多大了?”
蘇子域如實回答:“他今年21歲。”
寧曉嵐又問:“你呢。你今年,多大了?”
蘇子域忽然心虛,蚊子哼哼的回答:“26。”
“你還知道,你今年已經26歲了啊?”
寧曉嵐爆發:“你比人家,整整大了五歲!五歲啊!五歲,是個什麼概念?你揹著書包去幼兒園上中班時,人家還穿開襠褲,撒尿玩泥巴呢。他能嫁給你,就是你老牛吃嫩草!”
老牛吃嫩草?
聽聽。
這是親媽,對親閨女說出來的話嗎?
蘇子域快要哭了——
“尤其你還有酗酒的臭毛病。”
“換做是有腦子的女人,不得把他當親兒子來疼愛,嗬護啊?”
“蘇子域,我跪下求你了。”
“你他媽的,可給老孃我長長臉吧。”
“忙完了,趕緊滾回家。”
“如果讓我看到,我的好女婿身上帶傷,你就死定了!”
寧曉嵐吼出這句話後,通話結束。
蘇子域卻始終拿著電話,久久的不動。
還是那間vip病房。
曾聽一手扶著牆,動作開始有些熟練的,為李千帆踩著背。
“姑爺,你可彆因為院長打你,就對她有意見。”
曾聽猶豫了下,小聲說:“其實院長這個人,是外冷內熱的,特彆的善良。她不但每個月,都會免掉一些家貧患者的醫療費。而且,她還資助了好幾個貧困生呢。”
哦,哦。
快要睡著了的李千帆,點了點頭。
曾聽繼續絮絮叨叨:“當然,院長也是有缺點的。比方她酗酒。唉,其實她酗酒,也是接替老蘇院長後,因壓力過大,才染上的不良習慣。可我保證,隻要你乖。”
李千帆打斷了她的話:“我都被你給踩在腳下了,還不夠乖?”
曾聽的小臉,立即飛紅,不敢說話了。
漸漸的,她的腳下傳來了輕鼾聲。
看著睡過去的李千帆,曾聽輕聲說:“姑爺,還真是可憐。”
天黑了。
金碧輝煌的維多利亞。
老總辦公室內。
莫紅提坐在沙發上,紅色細高跟在足尖上,一蕩一蕩的。
張豹微微彎腰,站在她麵前,低聲彙報著什麼。
“什麼?”
那隻紅色的細高跟,忽然停止了遊蕩。
莫紅提眸光一閃,問張豹:“今天下午,蘇子域毆打了李千帆?”
“是的。”
張豹點頭:“訊息千真萬確。很多人,都聽到了李千帆被毆打時,發出的淒厲慘叫聲。”
“她會毆打李千帆?”
莫紅提愣了下,起身來到了窗前。
她看著外麵如夢如幻的夜景,喃喃自語:“李千帆給她解決了那麼大的麻煩,她卻毆打他。為什麼呢?”
她的眼眸,忽然一亮。
她想到了李千帆當眾,誇她的腿白。
還在她說出,李千帆隻要來了維多利亞,就會一切全免的那番場麵話時,他那發自肺腑的欣喜。
“原來,蘇子域吃醋了。”
莫紅提又笑了:“可惜蘇子域太笨了。女人吃醋,哪有這個吃法的?越是打他,就等於把他往門外推。”
她心中有了主意。
立即吩咐張豹:“一週內,無論花多少錢,也要給我搞到三個原裝的,極品美女。我要讓蘇子域,在醋海裡淹死!那樣,我纔有機會。”
張豹連忙點頭答應。
猶豫了下,問:“莫總,為了個小年輕的,有必要下這麼大的本錢嗎?”
“你懂個屁。”
莫紅提淡淡地說:“李千帆,就是個寶。”
李千帆自己也覺得,他是個寶。
可惜此前的半年,他始終明珠蒙塵,冇人識貨。
現在好了。
他看向了鑒寶人——
開車的蘇子域,雙手把著方向盤,目視前方,麵無表情。
咳。
李千帆乾咳了聲,問:“老婆,你說我第一次去你家,還要不要買點禮物?”
“那是咱家。”
蘇子域冷冷淡淡的更正:“回自己的家,買什麼禮物?”
“你說的也對。”
李千帆又問:“哦,對了。咱媽的脾氣,怎麼樣?”
當前網絡中,有著太多的女婿文。
幾乎所有的丈母孃,都是那種不把女婿當人看的。
他必須得搞清楚,蘇子域的老媽是個什麼德行。
“咱媽的脾氣啊?”
蘇子域忽然古怪的笑了下,對他說:“她在單位有個外號。”
母暴龍。
這就是寧曉嵐在單位的外號。
李千帆頓時就覺得,有涼氣從腳底板,嗖的騰起。
暗中哀歎:“我終究,還是冇能逃脫女婿文的怪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