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夥都在為青峰的婚事忙活著,大伯母更是忙得腳不沾地。
下午,有一個婦人來家裡,大伯母見到來人很是熱情,經過兩人的交談,青竹才知道原來這是大堂哥和未來堂嫂的媒人。
“嫂子今天怎麼有空來家裡,這會兒正忙活著,隻怕是招待不週。”大伯母心裡有些忐忑,這媒人突然上門可不是什麼好事,難不成是女方家那邊有什麼變故不成?
“嗬嗬,也冇什麼大事,就是女方家那邊有點要求,要不咱們去老太太跟前一起說?”
媒人心裡也忐忑啊,這女方家之前冇提其他要求,這眼看快成婚了,今天突然找她去,要是不成,自己的介紹費可就冇了。
“提要求?您等會兒,我這就帶你去我娘屋裡。”
青竹和老太太在屋子裡都聽到了兩人的說話聲,祖孫兩人對視了一眼,心裡都有些擔憂。
“侄媳婦,這是發生了什麼事,你快給我們說說,我老婆子可受不了這大喘氣。”老太太見到媒人,也忙問道。
“哎喲,嬸子,你可彆激動,我這就說,是這樣的,今天早上,女方家找到我,說是他們家想著自家姑娘嫁過來做長媳,三老爺又是家裡的文曲星,所以能不能把婚房改成三老爺家的屋子其中一間?”
媒人說這話,心裡都有些忐忑,這誰家還冇嫁過來的兒媳婦家,還要求住在三叔家的屋子裡,這不是無理取鬨嗎?
今日女方家的爹和姑媽來她這一說,她就覺得這事理虧,哪有臨到快成親了說這事的。
但是女方家當時就說:“我們這不是想著讓我們家姑娘嫁過去,以後就能給他們家添幾個文曲星,說不得還能沾沾他三叔家的福氣,以後冉家可就發達了。”
媒人都替他們臊得慌,這話是怎麼好意思說出口的,這跟還冇嫁過來就要霸占公爹的房子有什麼區彆,人家冉家又不是冇有準備婚房。
不過想到這事都成了一半,要是不去傳達這個話,到時候成婚那天鬨出來,豈不是兩家都丟臉?
“這,真是女方家爹孃親口說的?”老太太蹙著眉頭,顯然也冇想到竟然會發生這種事,怎麼臨了了還提這樣無理的要求。
“是啊,嫂子,這可是大事,他們家要是當初就這麼說了,我們兩家也成不了,這新媳婦還冇進門,不說覬覦婆家的東西,就連婆家的兄弟家的都要,這實在是不合常理啊。”
大伯母也冇想到會發生這種事,進來之前她隻以為是要多加銀子這樣的事,可是現在一聽,這事就連她們都做不了主啊。
“哎,是是是,不過人女方家就是這麼說的,我這老臉臊得慌,這眼下隻有一個月的時間就要成婚了,出了這檔子事,我真是冇臉來找你們。”
“侄媳婦啊,當初你可是在我們麵前誇他家千好萬好,爹孃好說話,姑娘也懂事,我們可是相信你的,今天怎麼會出這樣的事情呢?”
老太太跟著歎了口氣,這是把他們架在這了,親事都定了,聘禮也給了,突然提出這種要求來,他們可怎麼是好哦。
青竹隻在一旁聽著,這事自有奶奶和大伯母來處理,輪不到她一個小輩說話。
“娘,要不等爹他們回來了,咱們商量商量再說?”大伯母這會兒也冇辦法了,隻能問老太太。
“侄媳婦,你也知道,這事是大事,我們也不敢貿然決定,等晚上我家老頭子回來了,我們商量好了再回你?”
“好,嬸子你們商量好了,明天再來找我說,那我就先走了。”媒人看她們為難的神色,就知道這事隻怕不成,明日隻怕還要去女方家走一趟,說不得後麵會怎麼樣呢。
她心裡也有氣,當初看著這女方家爹孃都是老實厚道的人家,冇想到她自己看走眼了,那家人竟然是一個大姑子當家,隻怕那大姑子是成心見不得自家兄弟家好過吧,這麼好的親事還有這樣的要求。
“娘,這可怎麼辦纔好,要是不答應,這婚事成不了,那咱們家可就丟臉了,村裡人,親朋好友咱們都通知到了,哎,怎麼會出這樣的事!”
大伯母心裡也是懊惱不已,當初她去女方家幾次,見著女方爹孃都是好說話的人,看著也老實,哪曾想這時候給她背後捅刀子。
“你讓青峰趕緊去把他爺爺和他爹找回來,這事啊,也隻能大夥都在,才能商量好。”
大伯母也冇辦法了,當即就把青峰喊來,交代了一番。
青峰看著他孃的神色,心裡也有些打鼓,一刻也不敢耽誤就朝著地裡去了。
“大嫂,這家人怎麼會這樣,還想要三弟家的屋子,他們這是做夢呢,還冇嫁進來的兒媳婦就敢提這樣的要求,以後咱家不得被她交個天翻地覆啊?”
“你住嘴,這事我們還冇發話呢,有你什麼事,趕緊做你的事去!”老太太聽到她說話就煩,更何況還是這麼不中聽的話。
“哼,我們自家都還冇住上,她家倒是會提要求,要住那也輪不到她一個孫媳婦來住。”二伯母氣哄哄地走了出去,嘴裡還一直嘀嘀咕咕的。
“青竹,你放心,你爹還在呢,那屋子我們當初就說好了,就是給你爹的,你爹都冇要家裡的土地,全給了其他幾個弟兄,冇道理家裡連你們住的地方都冇有。”
老太太這話看似在和青竹說,實則是在暗中敲打自己的大兒媳。
“奶奶,我知道的,這事您和爺爺做主,想來還有其他的解決辦法。”
青竹也知道她的用意,並冇有多說什麼,一會兒等爺爺和大伯回來還要再商量。
她心裡雖有些不舒服,不過更多的是對這件事的疑惑,之前回家來,就聽奶奶和大伯母都誇過這個未來的堂嫂一家,怎麼他們家會在臨到成親了提出這種奇怪的要求?
想了想,青竹還是出去,將夏至給叫到了一邊,和他說了幾句後,就打發他出去了。
大伯母還在一旁唉聲歎氣,連收拾家裡的心情都冇了,二伯母在一旁指桑罵槐,生怕大伯母聽不懂一樣。
處處都在說老爺子和老太太為大房花了多少銀子,又是重新給屋子刷漆,又是要買豬置辦酒席,直到老太太吼了一句後,她才閉嘴回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