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己女兒要不要這個後媽,趙佳俊無甚所謂。
但沐星虹和那個男孩,趙佳俊肯定不會讓他們過的那麼舒服。
他的捷豹車上,擺滿了女兒喜歡的毛絨玩具,還有一個粉粉的兒童座椅。
就在這個兒童座椅後麵,後備箱裡,則是放著一條毛巾,和一瓶他千辛萬苦搞到的乙醚,為了不留下痕跡,他不光用膠水抹去了指紋,還去做了個鐳射脫毛。
羅馬不是一夜建成的。
變態也不是一日促就的。
隻不過隨著自己內心**的膨脹,和一次又一次的逍遙法外,才讓趙佳俊愈發瘋狂。
周圍都是來接孩子放學的家長,熙熙攘攘,趙佳俊好不容易擠開人流,往自己的車子方向走去。
猛地一抬頭,卻看到有一個人倚靠在自己車頭之上。
穿著一條黑色連帽衛衣,藍色牛仔褲,黑色李寧跑步鞋,很普通的高校男生裝扮。
戴著一個鴨舌帽,壓低了帽沿,令人看不清相貌。
但那個身形,趙佳俊可以說化成灰都認識。
趙佳俊不明白陳青山為什麼會出現在這裡,一下停住了腳步。
山不來就我,我便去就山。
陳青山屁股從車頭上抬起,慢悠悠朝趙佳俊父女走來。
走至二人麵前,鴨舌帽一抬,露出一個燦爛笑容。
“你好!趙先生,又見麵了。”
與陳青山那燦爛陽光的笑臉形成鮮明對比的是,趙佳俊那陰沉似水的麵容,陰鷙的目光死死打在陳青山臉上,語氣冰冷道:“你,怎麼會在這裡?”
麵對趙佳俊的質問,陳青山毫不理會,而是跟趙佳俊懷裡的女兒握了握手,微笑道:“小朋友,你叫什麼名字啊?”
“我叫糖糖,今年六歲了。”孩子奶聲奶氣回道。
“趙先生,你女兒真可愛。”陳青山誠心實意地誇獎了一句。
趙佳俊臉色愈發陰寒,從眼神深處透出一絲暴戾,不管是誰,敢動他女兒,隻有死。
再次問道:“告訴我,你怎麼知道這裡的?”
陳青山哂然一笑,又報了個地名。
“天河花苑8棟。7樓或者9樓,那天你進樓後,五分鐘內,這兩層樓,分彆亮燈。再給我一點時間,我能確定的。”
“你跟蹤我?”趙佳俊麵目猙獰道。
“原來你被跟蹤也會憤怒啊?我還以為你跟字母圈一樣,不光有跟蹤癖也有被跟蹤癖。”
陳青山的話,語氣並不重,相反,溫聲細語的,很舒服的語調。
但陳青山卻用最柔和的語氣說出了最讓趙佳俊恐懼的話語,令他遍體生寒,忍不住將懷抱中的女兒摟的更緊了。
第一次,趙佳俊從心頭湧起一陣無力感。
陳青山一直堅信一句話:隻要是個人,他就有弱點。
趙佳俊的死穴就是他是個女兒奴。
陳青山相信法律,但又不希望用上法律。
因為法律是悲劇發生之後的善後與補償。
葬禮是為了活著的人舉辦的。
避免一場悲劇的最佳方法,就是將危險的苗頭直接扼殺在搖籃之中。
為此,陳青山不介意當一回威脅彆人的惡人。
……
不遠處,沐星虹停好了車子,周圍都是來接孩子放學的家長,人群洶湧。
沐星虹在原地不斷轉著圈,尋找著陳青山的身影。
終於,在她斜對麵,沐星虹看到了那輛熟悉的藍色捷豹。
這輛藍色捷豹,是她曾經的夢魘,在此刻,卻是沐星虹的幸運星。
果然,趙佳俊就在這裡。
那麼,陳青山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