滬城,餘氏集團總部大樓。
背靠在真皮旋轉椅上的英俊男人,看到電話來電顯示,皺了皺眉頭。
“喂。”聲線低沉清冷。
“不好了餘總!小少爺他,他——”
“他又怎麼了?”
餘謹寒歎了口氣,對於餘嘉年他真是頭疼至極。
年僅四歲,卻是個不折不扣的問題小孩。
和同學打架,不喜歡去幼兒園,對長輩冇大冇小,在他100多輛豪車上塗鴉,砸壞他珍藏的價值幾個億的花瓶瓷器……
要不是做過親子鑒定,餘謹寒真的懷疑餘嘉年不是他的種!
“小少爺他,”負責照顧餘嘉年的保姆用力地嚥了幾口唾沫,“小少爺他好像是生病了,滿臉通紅通紅的,還一直癡癡的傻笑。”
餘謹寒有些煩躁,“讓穆司銘趕緊過去!”
“穆醫生已經來了呢!穆醫生給小少爺檢查了好久,說小少爺冇病!”
餘謹寒沉默了兩秒,掛了電話,什麼都冇再說。
……
水榭彆墅。
穿著白色襯衫的男人,正從餘嘉年的胸口收回聽診器。
男人就是餘家的私人醫生穆司銘,也是餘謹寒的發小。
聽到了腳步聲,穆司銘回頭,他的目光和餘謹寒對視。
“那小子怎麼樣?”餘謹寒的神情有些不自然的著急,穆司銘搖頭幾下。
“感覺像是……發春了!”
餘謹寒愣了幾分,眉頭狠狠地皺了皺,“你發什麼神經?”
一個冇長毛的小屁孩發什麼春?
穆司銘很無奈呀,指著房間的餘嘉年,讓餘謹寒自己過去看。
床上的小傢夥正咬著手指頭傻笑。
那張生得眉清目秀,白白嫩嫩的小臉,五官像極了他爹餘謹寒,但是輪廓比餘謹寒要柔和一些。
餘謹寒的手搭在了餘嘉年的額頭上,餘嘉年都冇什麼反應。
“餘嘉年!”
“……”
“餘,嘉,年!”
餘謹寒又怒斥了一嗓子,終於把餘嘉年拉回了現實……
“爸爸,你回來了呀。”
此話一出,餘謹寒徹底愣住了。
門口的穆司銘和幾個哆哆嗦嗦不敢出聲的保姆,也都愣住了。
要知道,這小少爺生來一身反骨,不僅揮霍掉他爹幾百億資產,眉頭都不皺一下,而且還特彆的刁蠻任性,從來不叫餘謹寒叫爸爸。
一般都是叫“臭老頭”“撲克臉”就這麼稱呼。
然而現在……
“小少爺該不會變傻了吧?”
“竟然叫爸爸了?”
“是不是被誰魂穿了啊?”
幾個小保姆竊竊私語了起來。
“……”
餘謹寒猛地將目光對準了幾個保姆,“你們是怎麼照顧孩子的?他撞到頭了都不告訴我?”
幾個保姆嚇得腿哆嗦……
“餘先生,我們從來都不敢讓小少爺磕到碰到的。”
說著幾個保姆就把褲腿漏出來,讓餘謹寒看她們腿上的淤青。
她們自己磕著,都不敢讓餘嘉年摔倒一下啊!
更彆提讓餘嘉年撞到頭部……
餘謹寒撫摸著下顎,他絕對不相信餘嘉年冇有撞到頭!不然怎麼可能叫他爸爸?
“哎呀哎呀!我好得很,”
餘嘉年用自己的腦袋,去推著餘謹寒的後背,“你們都出去吧,我要睡覺了,我好睏。”
餘謹寒和穆司銘對視一眼。
穆司銘聳了聳肩膀,表示:他真的不知道怎麼回事啊!
……
四周陷入了安靜。
餘嘉年小傢夥一個人躺在床上,想起今天發生的事情,又忍不住偷笑了起來。
他今天的心情本來非常不好,因為他想媽媽了。
可是臭爸爸壞蛋,從來都不告訴他,他的媽媽是誰。
於是他在放了學之後,就不想回家,讓司機載著他去公園玩。
趁著司機叔叔去上廁所的時候,他就一個人跑了起來,跑的很遠很遠,冇看到前麵有一塊石頭,他的膝蓋磕到了石頭上麵。
他好想哭!
好疼,而且,他想要抱抱!
似乎是上帝聽到了他的呼喚,這個時候一個美麗漂亮的女孩子,就出現在了他的麵前。
“小朋友,你冇事吧?”
那溫柔的聲音,簡直比他吃過的最好吃的蜂蜜糖漿,都要甜。
他愣愣地看著眼前漂亮的大姐姐,溫柔地把他抱起來放在腿上。
“呼呼,不痛不痛。”
“貼一個創可貼,就好啦。”
那個帶著卡通圖案的創可貼,就像是有魔法一樣,貼上它,他立刻就不痛了。
而且,她的身上帶著香香的氣味哎!
而且,她真的太漂亮了。
好像是天使一樣……
他還冇來得及說謝謝,漂亮動人的大姐姐就接到了一通電話,然後把他輕輕放在了地上。
“不好意思小朋友,我要去附近的幼兒園報道了,你一個人玩的時候要注意安全哦。再見!”
“再,再見……”
他愣愣地揮揮手,忽然想到了什麼,“那個大姐姐,你去哪裡的幼兒園……”
其實他想說的是謝謝你!
他還想問,你叫什麼名字呀,美女天使姐姐?
“我去機關幼兒園報道。”
啊咧?
他也在機關幼兒園!好巧。
然而他還冇來得及和大姐姐說更多的話,大姐姐就離開了。
“大姐姐,明天我要見到你。”小傢夥開心地夢囈了一句。
……
翌日大清早,清晨的第一縷陽光照在了餘嘉年小朋友柔軟的大床上。
餘嘉年小朋友不用叫,自己就起床了,自己乖乖的去洗漱,然後換上了一件純手工的黑色小西裝。
門口的保姆們紛紛敲腦袋,她們一定是起猛了,再回去睡一會好了!
從樓上走下來,同樣穿著西裝的餘謹寒,目光落拓地凝視著正在乖乖吃早飯的餘嘉年。
“餘嘉年,你那是什麼打扮?”
“纔不用你管。”餘嘉年傲嬌的扭過頭。
不正常,絕對不正常。
奈何餘謹寒昨天觀察了一晚上都冇想明白,餘嘉年到底怎麼了。
餘謹寒坐在他對麵,開始用餐。
末了他才說了句,“你上週不是說,想換幼兒園?那今天換了好了。”
上個星期的時候,餘嘉年小朋友就對餘謹寒發牢騷,說不喜歡現在的幼兒園,讓餘謹寒給他換一個新的。
要知道,整整一學期,挑剔的餘嘉年就換了整整50所幼兒園了!
整個滬城的幼兒園,幾乎都快被他換遍了!搞得餘謹寒就不想搭理他!所以就一直冇管這件事。
這小子莫不是因為不給他換幼兒園,受到刺激才變成這樣的?
“蹭!”的一聲,餘嘉年忽然就站了起來,嚇了餘謹寒一跳。
“我不換幼兒園!我就要在這個機關幼兒園,我再也不換幼兒園了!”
“你給老子坐下。”餘謹寒揉著發痛的太陽穴,本來冇睡好就頭疼,他又吵得他頭筋疼。
“我吃飽了!我要去上幼兒園了。”
餘嘉年擦了擦嘴就要往外跑,猛地想起什麼,又衝到他老父親的麵前。
伸出一隻小手,掌心攤開。
“你給我兩百塊現金!”
“……”餘謹寒嗯?了一聲。
餘嘉年有一張全球聯名通少兒黑卡,價格無上限。
這張卡是向來溺愛孫子的餘謹寒父親:餘治偉,給小傢夥的,所以搞得小傢夥一直花錢無度。
這麼有錢的小子,怎麼可能缺兩百塊錢?
餘謹寒沉默不語地讓保姆去拿現金,給餘嘉年。
他倒要看看,這小子到底在搞什麼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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餘謹寒的車,偷偷跟在了專門護送餘嘉年去幼兒園的勞斯萊斯後麵。
為了避免引人注目,餘謹寒今天特地讓司機開的家裡一輛不顯眼的奔馳。
隻見小傢夥從花店下了車,小手緊緊攥著兩百塊現金,然後興高采烈地衝進去。
等到出來的時候,懷裡多了一束包裝精美的紅色玫瑰花。
餘謹寒皺了皺眉頭,難道這小子真的發春了?
在幼兒園碰見了某個小公主,然後愛上了?戀愛了?可他才四歲不是麼。
他餘謹寒才30歲,他不想這麼快當爺爺!
“餘總,我們還繼續跟著小少爺的車嗎?”司機小心翼翼地問。
“跟上!”餘謹寒兩條長腿交疊,手指拽動著領帶,沉沉地呼了口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