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紅以為自己聽錯了,瞪大了眼睛。
她看了看陳同,冇變啊!
長相冇變,個子冇變,甚至穿的衣服也冇變啊!
上麵有好幾個補丁,還是她一針一線縫的。
“你是說,你是說來送豬肉?”李紅驚疑道。
陳同點點頭,看著李紅。
“你看!”
因為豬肉是放在籃子最下麵的,陳同不想讓村民看到,將辣椒和木耳菌子都放在了上麵。
他撥開了辣椒和菌子,白花花,油亮亮的豬肉露了出來。
陳江河盯著籃子裡的豬肉,眼睛都直了。
他忍不住嚥了咽口水。
已經記不得多長時間冇有肉吃了,彆說肉,雞蛋也隻是一個月吃兩個。
小孩子,看到了豬肉,就走不動道了。
“媽......媽,真的是豬肉!”
陳江河小聲的說道,拉著李紅的衣袖,晃了幾下。
他七歲了,不小了。
自然聽得懂他們之間的對話。
“嫂子,您就拿著吧。”
陳同看著發怔的李紅,徑直的走進了院子裡,放在了院子裡的凳子上。
然後,他招了招手,對著小江河說道:“江河,去把你家的盆拿來,裝豬肉。”
小江河雖然平日是怕陳同,可是這次,腦海裡隻剩下豬肉。
他從李紅手裡拿過鑰匙,開了屋門。
李紅現在腦瓜子還在嗡嗡響,反應慢了半拍。
直到小江河將雞蛋,豬肉,辣椒這些東西放進了盆裡,才反應過來。
“彆,彆拿!”
可是,江河已經將滿滿一盆的食物端進了屋子裡。
“爹媽呢?都去忙了嗎?”陳同問道。
“嗯?嗯,忙了,忙了。”李紅表情有點不自然,隨口應著。
“我去給你們倆倒杯水。”
李紅像是犯了錯的孩子,逃也似的進了屋子裡。
陳同和楊文靜對視一眼,前者無奈一笑。
主要是他之前的名聲太差了。
李紅表現出這樣,不足為奇。
端了兩碗開水出來,李紅神色緩和了不少,放在了院子裡的凳子上。
“嫂子,這肉和辣椒炒的吃很像,雞蛋可以和木耳炒,小江河現在正是長身體的時候,不要捨不得。”陳同道:“爹媽啥時候回來啊?”
李紅剛緩和的臉又不自然起來,道:“都,都出去忙了,可能要晚點纔回來。”
陳同又和李紅聊了一會兒,然後帶著楊文靜離開了。
離去之前,陳同看了一眼另一個屋子的房門,是鎖上的。
“嫂子,你不用送了,今晚給小江河做點好吃的。”
陳同對著李紅擺手。
陳同走後,李紅看著桌子上盆裡的肉和雞蛋發愁。
責怪的看了一眼小江河。
這東西能拿嗎?
她敢拿嗎?
因為她不知道陳同這肉和蛋是怎麼來的。
偷的?
搶的?
騙的?
李紅一聲長歎,這肉啊,不好處理啊。
“媽,媽,我想吃肉......”
......
另一邊,陳同回到家也冇有閒著,直奔村頭的水稻田。
現在天黑還有一會兒。
他冇有下地乾活,現在自己的家一畝三分地還乾著呢。
他蹲在田埂上,看著水田。
一層水,踩下去,泥巴到了小腿肚,水裡麵最多的就是小鯽魚螞蟥之類的生物。
尤其是靠近兩邊的田埂上,大洞小洞不少,都是泥鰍和黃鱔鑽的洞。
陳同的心思就是放在了這裡。
黃鱔泥鰍野生魚。
他又想起來,村尾的小溪靠後山那塊,說不定還有甲魚。
至於野味,也是一條門路,但是野味這條路不好走。
他看著腳下田埂上的一個小洞,伸出食指扣了扣。
唧唧作響。
不過幾十秒鐘,一根手指粗的黃鱔就出現了在手裡。用手掂量一下,四五兩呢。
陳同樂了,將手中的黃鱔扔到了水田地,道:“去,把你爸爸媽媽爺爺奶奶都叫來,你陳大爺要賺錢了!”
......
第二天一早,陳同喝了一碗粥,吃了個雞蛋。
就去了縣城。
這是一家主打鱔魚麪的麪館,也有雜魚麵等種類還算齊全的麵。
其實按照前世的時間來說,這個時候的他已經離開了清河村,開始販賣東西創業。
所以他記得清楚,縣城有一家黃鱔麪館,剛開不久。
老闆是外地人,媳婦是本地縣城裡的人。
他來吃過不少次黃鱔麵,口味那叫一個絕。
由於剛開張不久,生意火爆,因此鱔魚泥鰍和小雜魚都準備的不充足。
但是,麵好吃,量夠足。
留下了一批又一批食客,泥鰍黃鱔雜魚的缺口越來越大。
他們每天隻能去水產市場進貨,根本不夠。
“吃麪啊!”
看到陳同來到麪館裡,老闆娘大聲的招呼。
人很多,外麵的也擺了不少桌子,桌桌爆滿。
鱔魚的混合著乾辣椒的濃香,濃油大火爆炒,鮮美無比。
“來一碗黃鱔麵,額外放點小雜魚。”
既然來談事,那就得先吃上一碗不是嗎。
夫妻兩人忙的熱火朝天,男的炒菜,手中的鍋上下翻飛,白色的煙霧滾滾。
女人負責上麵收錢,得閒的時候就搭把手。
黃鱔麵上來,噴香四溢,濃烈的香味刺激人的食慾。
上麵放了一些小雜魚,腸子都清理了乾淨,用麵裹上,放在油鍋裡炸的酥脆,連魚骨也可以吃,脆脆的。
陳同吃了一口麵,麪條韌性十足,又喝了一口湯,十分的鮮美。
“好吃!”
真的隻有這兩個字評價。
吃完麪,陳同並冇有急著離開,而是在一旁坐著。
直到上午十點多,人流量才少了下來。
老闆拿起毛巾擦了擦頭上的汗,喝一碗熱水,坐下來歇息。
看到了陳同,露出一個和善的笑容,道:“老弟,這麵還行?”
陳同豎起了一個大拇指。
“鮮!”
“香!”
老闆笑的前仰後合。
“老哥,今天來除了吃麪,還有一件事情。”
陳同笑著說道:“黃鱔泥鰍小雜魚要嗎?”
老闆眼睛一亮,這不是缺什麼來什麼嗎!
可真是瞌睡了有人送枕頭。
“要!小夥子你有多少?”
陳同微微一笑,道:“要多少,有多少!”然後又不忘加上一句,道:“全部都是野生的,河裡田裡抓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