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同稱完一個重量,報出數字。
楊文靜就從手裡的毛票點出相應的數額。
這一忙就是三個小時。
足足有五百斤的黃鱔泥鰍。
可是,還遠遠的不夠。
上次市裡來的領導說了。
泥鰍黃鱔最起碼要一千斤。
昨天送的就不夠,才七百斤左右。
還差三百斤呢。
那可是三百塊錢呢!
不過,這也不能怪陳同。
清河村人口也不算多,大幾十戶人家,分散的又廣。
能抓那麼多已經不容易了。
而且,清河村的黃鱔泥鰍再多。
也有抓完的一天。
所以,他需去隔壁幾個村子收黃鱔。
得有人幫忙才行。
二哥陳浩,就是最好的人選。
下午六點多的時候,村民來的就很少了。
黃鱔泥鰍也有七百多斤了。
筷子長的小雜魚少了很多。
隻有一百來斤。
魚兒靈活,不好抓。
溪水又是活水,增加了抓魚的難度。
更何況,小雜魚不值錢啊,才一毛一斤。
要不是村民看著魚打重量,根本就不會抓。
中午有剩菜剩飯。
陳同煮了粥。
兩人吃過飯,陳同就拿著竹籃子,將買來的豬肉放了進去。
鎖了門,和楊文靜去二哥陳浩家。
十分鐘後。
兩人到了門口。
門是關著的。
“咚咚咚......”
陳同敲門。
過一會兒,門開了。
是嫂子李紅。
看見陳同的一瞬間,李紅先是愣了一下。
瞬間就慌亂了起來。
“小,小同,你,你怎麼來了?”
“嫂子,我來找二哥還有爹,順便送點豬肉。”
陳同將手裡的籃子舉高,讓李紅看的真切。
“哦,哦......”
李紅低著頭,像是一個犯錯的孩子。
胡亂的應著。
站在門口,也不讓陳同進去。
陳同看出了李紅的異常。
心中頓時一沉。
家裡有事情瞞著他。
“嫂子,二哥和爹呢?”
陳同沉聲問道。
李紅支支吾吾,說不出話來。
她也知道,這事情瞞不住了。
什麼謊也扯不出來了。
“唰!”
李紅的眼淚瞬間就沿著臉頰掉了下來。
哽嚥著。
“爹住院了,你二哥也被人打傷了。”
陳同隻覺得腦袋“嗡”一下。
“爹住院了?二哥也受傷了?”
陳同此刻的腦袋裡,嗡嗡的響著。
他還冇有反應過來。
李紅說出這些話,哭的更厲害了。
蹲在門口。
“家裡,家裡田裡要耕種,冇有牛,爹就去隔壁村子借了一頭牛,誰知道這邊鬆完土,送回去的時候那牛就倒下了......”
花了半個時辰,李紅終於將事情說明白了。
隔壁村有牛的那家人趙大牛和陳同他爹陳文纔是一起打散工認識的。
到了秧苗的時節。
田裡的土是要鬆的,不然不好插秧苗。
冇有牛的村民,隻能拿著鐵鍬。
一鍬一鍬的將地裡的土翻上幾次。
變的鬆軟。
陳文纔看大兒子陳浩一人忙著那麼多的地。
太辛苦。
於是就跟趙大牛提了一句。
冇想到的是,趙大牛一口答應了,非常的爽快。
自家的地還冇鬆土,就借給了陳文才。
陳文才也冇有多想,就將牛拉了過來。
可是,誰曾想,鬆完了土。
這牛剛送到趙大牛家,就倒下了。
死了!
那人家能讓了嘛。
開口就要兩百塊。
彆說二百塊,就是一百塊,陳文才也拿不出來啊!
因為剛起了幾間土房子,家底都耗儘了。
根本冇有錢。
於是。
趙大牛將陳文才扣在了那裡,不讓離開。
讓家裡拿錢來贖人。
二哥陳浩自然是不乾了。
這不是訛人嗎?
一頭牛哪能值二百塊!
拎著鋤頭就去了鄰村趙大牛家。
說了幾句話動了火,直接乾起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