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蒹葭眼底藏了一抹冷笑,二房既然敢出手,斷然冇有讓她們全身而退的道理,采買可是個肥差,自然送到她手裡來了,那她就笑納了。
夏媽媽怎麼都冇有想到,火突然就燒到她身上來。
蘇蒹葭這麼一提點,當下所有人的目光全都落到她身上。
沐雲舒最擅長的就是補刀,“祖母,孫媳覺得母親說的十分有理,若這點小事都要主子們操心,那還要他們有什麼用?倒不如把他們全都打發出去,也省的浪費銀錢。”
“老奴,老奴……”夏媽媽麵白如紙,好一會才憋出一句話來,“全都是老奴一時疏忽,求老夫人饒了老奴這一回,老奴保證再也不會發生這樣的事。”
“你這一時疏忽,就險些要了老夫人和侯爺的性命!”蘇蒹葭冷笑,“我倒是好奇,你日日采買菌子,怎就偏在我掌家的第一天疏忽了呢?說是誰指使你這麼做的?”
夏媽媽眼底閃過一絲慌張,“冇有人指使老奴,真就是老奴一時疏忽了。”
秦氏心驚了一下,難道她知道什麼?
“蒹葭,你這話就說的嚴重了,這是在侯府,誰會害嫂嫂。”賀氏一副長輩的姿態,用教訓的口吻說道。
沈鶴亭中毒一事,茲事體大。
二房還不知道,不然賀氏也說不出這樣腦殘的話來。
蘇蒹葭這話本是也不是說給她聽的,她眼神幽幽從沈鶴亭身上劃過,老夫人將她這個小動作看得一清二楚。
她心肝一顫,是啊!都有人敢對鶴亭下毒。
“來人吧!把這個刁奴給我拖出去狠狠的打,一直打到她肯說實話為止。”
“求老夫人饒命啊!”夏媽媽尖叫著被拖了出去。
很快把板子的聲音響了起來。
那沉悶的聲音,伴著夏媽媽的慘叫,重重敲擊在賀氏與秦氏心頭。
她們都還冇有搞清楚,老夫人怎麼就動了這麼大的肝火,以前遇上這種事,她們隨意說幾句,也就糊弄過去了。
賀氏不免緊張起來,夏媽媽那個老貨不會把她們供出來吧!她不動聲色看了秦氏一眼。
秦氏給了她一個安撫的眼神,夏媽媽的命根子,就是她那個不成器的兒子,如今可捏在她手裡,就是給她一百個膽子,她也不敢攀扯她們。
沈鶴亭卻是知道,為何母親突然發了這麼大的火,她是聯想到他身上來了,他眼神從蘇蒹葭身上閃過,好一個聰慧過人的女子。
人是母親叫人打的。
威卻是給她立的。
好一招殺雞儆猴。
沐雲舒眼珠子溜溜的一轉,老夫人是決計不會再用夏媽媽了,這采買可是個實打實的肥差,“祖母,夏媽媽包藏禍心,說什麼都不能再用了,可侯府日日都要采買,得換個穩妥的人纔是。”
蘇蒹葭端著茶盞的手一動,她眼底閃過一絲笑意,沐雲舒總算不負她所望,說出這句話來。
老夫人點頭,“是這個理,隻是該換成誰?”
灶房的婆子全都在,眾人的心思一下子活絡起來。
賀氏與秦氏婆媳兩人,心裡快恨死沐雲舒,她們以為隻要夏媽媽扛過了這頓打,也就冇有冇事了,侯府的采買還捏在她們手裡。
現在沐雲舒這個不知廉恥的小賤人,竟然要換個采買。
這些年她們二房能過的這麼滋潤,夏媽媽功不可冇。
偏生她們還不好說什麼。
老夫人本想隨意指個人,可她轉念一想,這府裡的事,她已經答應全都交給蘇蒹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