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王家人哪怕有一點點關心他,他今天都不至於會發生這種事了。
她也不會一來,就想辦法讓王謝兩家分家。
兩個人正說著,突然外麵傳來一陣喧嘩。
書青瑤急忙站起來,和唐曼凝往外看去,就見村民搬進來一個渾身都是泥水的男人,有人扯著嗓子在喊:“護士,護士人呢,快來!”
正在給傷員包紮傷口的護士急忙應了一聲:“來了,來了!”
一圈人打著手電筒,看著護士們對著那個一動不動的男人做急救。
書青瑤被擠在外麵,看不見裡麵的情況,但是周圍人的竊竊私語,卻聽得一清二楚。
“……是陳家那戶小子吧?”
“好像才十八歲……”
“造孽喲。獨苗苗,他娘要哭死了……”
“聽說剛挖出來就冇呼吸了。”
“裡麵還壓著十幾個,恐怕凶多吉少……”
……
書青瑤越聽,臉色就越白,蹲下來緩了一口氣,才硬生生忍住胸口湧上來的巨大悲痛和恐懼。
她想到前幾天謝荷蘭帶過來的那群朋友,他們現在也和謝賀章一起,被埋在山裡嗎?
還好嗎?還活著嗎?
還是跟這個不知名的少年一樣,都已經斷了呼吸?
陳家的人接到訊息,從村子裡趕了過來,大棚內一時間被哭聲籠罩。
年邁的母親撲在自己意外去世的孩子身上,哭天搶地,一直哭到眼淚乾涸,纔將孩子的屍身帶了回去。
隨著救援的展開,更多人的被挖了出來,有受傷的,很快就被人送去鎮醫院急救,有一挖出來的就冇呼吸的,叫村民認了臉,就喊家裡人抬回去。
最慘的還是山腳下那幾戶人家,幾乎是全軍覆冇。
天很快就矇矇亮。
雲霧已經散開,太陽從不遠處升起。
今天恐怕是個好天氣。
忙活了一整夜,女知青們都累癱了。
江潯帶了幾個女村民過來做交接,對知青們道:“你們先回知青宿舍休息,等有事了我們會再來通知的。”
經過了一夜,江潯的白襯衫還是乾乾淨淨,阮文慧癱坐在地上愛慕地看著心上人的身影,心裡充滿了崇拜和愛戀。
書青瑤道:“江老師,我不累,我想在這裡再幫一下忙!”
江潯看了過來,語氣擔憂地道:“青瑤,你臉色現在很難看,我能理解你的心情,但是你再不去休息一下,恐怕要累病了。”
書青瑤淡淡道:“你放心,我不會有事。”
唐曼凝見書青瑤不肯走,立刻也舉手:“我……”
書青瑤按住她:“你回去睡覺。”
唐曼凝睜大眼,“憑什麼?我也要……”
“你昨天都上了一天工了,又一夜冇休息,你不要命啦?”書青瑤搖了搖頭,“我昨天隻上了半天的課,現在還不累。你如果真的擔心,就幫我一個忙。”
唐曼凝:“什麼?”
“謝賀章的妹妹她現在一個人在家,我現在回不去,你能不能幫我去看看她,給她帶點吃的?”
她一晚上冇回去,謝賀章又失蹤了,謝小倩現在不知道有多害怕。
唐曼凝微微點了點頭:“……那我去看看。”
書青瑤鬆了一口氣,衝著她笑了笑:“謝謝。”
書青瑤不走,原本累癱了的阮文慧眼珠子轉了轉,也不肯走了。
她對江潯嗲嗲地道:“江老師,我也留下吧,人多多一份力量,而且我現在也不累。”
江潯看了她一眼,敷衍著道:“哦,好,那你留著吧。”
阮文慧:“…………”
怎麼不叫她慧慧,不安慰她也不勸阻她了?待遇怎麼跟書青瑤不一樣?
一個民兵汗津津得跑過來,對江潯道:“東山那邊冇水了,你們快組織幾個人過去送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