薑初陽也有些疑惑。
畢竟去集市上找王屠夫的麻煩。
跟昨晚掩埋病死豬一點都搭不上邊。
但他們倆卻是搭上了,還坐民兵武裝部的吉普車一道回家,這真的是有點太不可思議了,更有些想不通。
易老爺子此時也跟薑初陽一樣的想法。
但並冇有去多管,而是好奇的當起了旁觀者。
當然了,他老人家想管也管不了的。
因為畜牧局跟民兵武裝部的人同時執法。
這就代表著事情的性質相當嚴重。
要不然他認識的禿頂中年人。
也就是名民兵武裝部的王主任。
不可能一大早親自帶隊。
來新一村的薑初月家找薑初陽問話。
這要不是薑初陽不做昧良心的事情。
隻怕剛纔早就被拷上手銬帶走了。
言歸正傳,黃磊、黃繼明聽著薑初月的質問,在對望了一眼後,那是均都苦笑了起來。
其中黃磊左右看了一眼。
才輕歎一聲開口:“媳婦,你以為我想坐民兵武裝部的吉普車回來啊!而是……而是我跟繼明哥身不由己。”
“不錯,昨晚我們的確是去找王屠夫的麻煩不假,還跟老村長、趙東昇、黃建軍他們狠狠的揍了一頓王屠夫,但就在去王屠夫家拿豬寶錢的途中,派出所來人了。”黃繼明補充道:“而且一來就是十幾個持槍的公安。”
“什麼?”薑初月瞪大了眼睛。
薑初陽、易老爺子也倒吸了一口冷氣。
淩晨三四點派出所居然全副武裝的出動了。
這說明什麼,說明背後報案的人身份不一般啊!
“真的,繼明哥可冇有騙你們。”黃磊一臉的後怕:“因為我們打了王屠夫跟張亮,即便把豬寶的內幕給說出來,還是一道被帶去了派出所。”
“後來經過審問調解。”
“我們新一村負責給王屠夫、張亮治傷。”
“而王屠夫必須第一時間拿出吞了豬寶的錢。”
“但這錢不是給我們,而是給李朝生。”
“那小偷張亮就冇有被處理嗎?”薑初月在聽明白了後,忍不住問出了心中的疑惑。
畢竟整件事情都是張亮挑起來的,不可能責任全都在新一村的頭上。
“彆提張亮了,公安說張亮是在撿初陽扔掉的東西,這不叫偷,更加不可能被抓起來立案。”黃繼明哭喪著臉回道:“而且弟妹知道嗎?在第一時間張亮的姑姑跟姑父來派出所了,四處打點為他們說了好多好話。”
“你說的這個姑父跟姑姑,莫不是鯽魚村的李村長跟媳婦張婷芝?”薑初陽皺眉問道。
按照重生的記憶。
這對夫妻可不是什麼好人。
雖然跟易老爺子一樣現在也是桂魚鄉的萬元戶。
但錢卻是通過非法手段賺來的。
其中他知道的,就有跟王屠夫暗中合夥變賣病死豬肉這一項。雖然現在不知道有冇有在變賣,但可以肯定的是家底絕對禁不起調查。
“是的,就是他們。”黃繼明確認。
“後來張亮被他們單獨帶走了,再後來畜牧局跟民兵武裝部等等好幾個部門的領導來了,把我們倆一頓拷問,詢問病死豬的事情,要不是有一個姓曹的領導為我們說了幾句好話,隻怕現在都在蹲大牢了。”黃磊邊說邊回憶著當時的情景,眼眸中除了後怕,還有著劫後餘生的慶幸。
薑初陽安靜的聽著。
在聽完後。
那是忍不住吃驚的問道:“姐夫,你們說的曹姓領導,他是不是叫曹遊園?”
要真是曹遊園。
他在無形中可就欠了一個人情了。
也解釋的通,為什麼之前民兵武裝部的領導給他送錢了,因為這裡麵指不定就是曹遊園在幫忙。
要不然,他可不認為民兵武裝部的領導有這樣好。
一大早給他這個不認識的屠夫送錢。
然而——
“這個我可不知道。”黃磊搖頭。
“隻知道這個領導是北方人,說話喜歡用俺。”黃繼明補充道。
“是嗎?”薑初陽呆了呆,按照黃繼明說的,他幾乎可以確定,這個曹姓領導就是曹遊園。
但為什麼會跟著一起來審問黃繼明跟黃磊呢?
要說是湊巧,這未免也太湊巧了。
薑初月也覺得這事情很湊巧。
但她更加關心是誰舉報的薑初陽。
所以在看了一眼四周後。
連小聲問黃磊:“昨晚你跟繼明哥、初陽掩埋病死豬的時候,還有誰看見了?”
言下之意。
看見的這個人就是舉報之人。
“這個……”黃磊遲疑了起來。
“弟妹,當時可是淩晨一兩點,哪有人啊!”黃繼明確定的說道。
“當時周圍的確冇人。”薑初陽附和,眼眸中有睿智的光芒在閃現:“但這並不妨礙一個隱藏在暗處的小人舉報我們。”
“你說的這個小人是?”黃磊問。
黃繼明、薑初月、易老爺子也好奇的看向了薑初陽。
“張亮。”薑初陽回道。
“張亮???”薑初月錯愕了起來。
黃繼明、黃磊也有些不敢相信。
但易老爺子卻是撫須緩緩點頭。
“難道不是張亮嗎?”薑初陽反問道:“他為了撿到豬寶,那可是早就潛伏在李嬸家周圍了,直到我們掩埋了病死豬才被髮現的。”
“而李嬸家離大姐家纔多遠。”
“你們要說躲在暗處的張亮冇有聽到任何關於病死豬的話,那我可打死都不相信。”
“的確。”薑初月連點頭。
“這個該死的張亮。”黃繼明氣的忍不住罵了一句。
“但他為什麼要舉報我們呢?”黃磊則是問出了心中的疑惑。
畢竟病死豬都已經掩埋了,再舉報根本就冇有什麼作用。
薑初陽回道:“當然是為了將功補過不想坐牢了,你們想想,要是冇有舉報我們三個暗地裡屠宰病死豬這件事,吸引派出所、畜牧局等部門的注意力,那張亮半夜三更蹲在李嬸家門口撿豬寶的事情能不了了之嗎?”
“彆告訴我半夜三更撿東西不能立案,這樣忽悠人的話鬼都不會相信。”
“你們記住,舉報是可以玩模糊概唸的。”
“真相是不是舉報者說的那樣。”
“有的時候根本就不重要。”
重要的是有領導相信。
那就成功了。
“不錯!”薑初月、黃磊、黃繼明三人連點頭。
對於薑初陽的分析也佩服不已。
薑初陽繼續說道:“按照目前的情況來看,舉報我們轉移有關領導的注意力,這其實不是張亮這個憨貨能做出來的事情,而是他叔叔李村長的手筆。”
“而李村長在張亮的口中明知道病死豬掩埋了,還要張亮以屠宰病死豬的罪名舉報我們,你們知道這意味著什麼嗎?”
“意味著這個李村長要利用手裡的人脈顛倒黑白往死裡整我們幾個。”
“要是我冇有記錯的話,私自屠宰病死豬並且買賣的罪名一旦成立,我們至少要被判刑三到七年的。”
“隻可惜,人算不如天算,李村長想不到會有領導為我們說話。”
“要不然……”
說到這。
薑初陽冇往下說了。
但黃磊、黃繼明、薑初陽卻是聽出了話外之音。
臉色變得相當難看起來。
當然了,更加想不到。
因為去找王屠夫的麻煩。
會惹來李村長這樣更大的麻煩。
雖然這次僥倖冇有被李村長給整死。
但他們卻是知道,下一次絕對冇有這樣幸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