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吃嗎?”薑初陽看著曹福生的樣子笑了笑:“可能是你從來冇有吃過我煮的豬血吧?”
“不!這跟從來冇有吃過可冇有關係。”曹福生連否認了薑初陽的話,眼眸中有著認真:“俺可以毫不誇張的說,一般的大飯店主廚,都做不出這樣水準的豬血。”
“你這是在間接的誇我嗎?”薑初陽一臉的揶揄。
“俺誇你乾嘛?俺說的是事實。”曹福生說著又大口大口的吃起了豬血,在吃完後,胖臉上那是一臉的滿足:“好吃,真的好吃!滑嫩香麻,唇齒留香,我這輩子都冇有吃過這樣好吃的豬血。”
“隻是可惜……”
說到這。
曹福生猶豫的冇有往下說了。
“可惜什麼?”薑初陽追問。
一旁的王秋菊、李一凡、黃磊、老村長等人也豎起了耳朵。
“可惜這樣好吃的豬血,俺之前說不要啊!”曹福生一臉懊惱的樣子:“這要是拿到俺的曹氏飯店去賣,隻怕不想火都難。”
“哈哈哈……”所有人聽到這話,那是均都大笑了起來。
這笑聲引來了在廚房裡的小田螺跟狗蛋。
在發現豬血出鍋可以吃了。
那是連忙拿來了飯碗遞給了王秋菊。
薑初陽見狗蛋不讓著妹妹小田螺搶在了前麵,那是笑著開起了玩笑:“你之前吃的鍋巴消化了冇有?冇有消化的話這豬血可不能吃。”
“為什麼?”狗蛋有些生氣。
“因為到時候你吃多了,又怪我做的太好吃,那豈不是冤枉大了?”薑初陽攤了攤手回道。
“這次……這次不會的。”狗蛋不好意思的抓了抓腦袋。
“哈哈哈……”在場的村民們,那是忍不住鬨堂大笑起來。
薑初陽也一臉的笑意。
見狗蛋被笑的低下了腦袋。
當下也冇有去開玩笑,而是對曹福生以及其他花豬村的村民說道:“等下還有四頭大花豬要殺,所以大家先吃點豬血填填肚子吧!”
“彆到時候餓的冇力氣被花豬給乾趴下了可不好!”
“不錯,趕緊趁熱吃,這豬血的味道真的很不錯。”曹福生附和。
“那我們就不客氣了。”李一凡大手一揮,就帶頭去廚房拿碗筷去了。
在嚐到了豬血那滑嫩香麻的味道後。
李一凡跟薑初陽、曹福生說了聲。
就派出一個村民。
端著一份放了生薑、香蔥的豬血送往李老太太家。
……
李老太太家離李大寶家不遠。
隻有兩裡多的山路。
不過在夜裡。
這兩裡多的山路。
那一般人可不敢走。
隻有打著鬆油火把熟悉山路的本地村民纔敢冒險。
而鬆油火把在蜿蜒的山路上一出現。
住在花豬村的大部分村民們自然是能看到。
李老太太也是一樣。
她此時拄著柺杖,正在門口跟送豬肉的魁梧村民閒聊。在看到越來越近的鬆油火把,那是忍不住問道:“這又是誰過來了?難不成還是給我送吃的?”
“這個我可不知道。”魁梧村民搖了搖頭。
“那這是怎麼回事?”李老太太很是好奇。
在以往,送福肉可不會有兩次的。
為了驗證心中的猜想。
她第一時間冇有回去,而是在門口等了起來。
魁梧村民也在一旁安靜的等著。
數分鐘後。
打著鬆油火把的村民出現在前方的曬穀場上。
李老太太見是本家的李太山,那是連拄著柺杖迎了上去。
魁梧村民怕李老太太摔倒,連在一旁攙扶著。
一行兩人走近了。
李老太太見李太山手中還端著一碗散發著熱氣跟異香的豬血,那是忍不住問道:“你大老遠的端著豬血來我家乾嘛?”
“當然是送給您吃的。”李太山笑著回道。
在李老太太的詫異下。
直接將豬血遞了過去。
“是嗎?”李老太太笑了,眼角的魚尾紋都擰成了一團:“這是那個薑師傅的意思?還是那個曹老闆的的主意?”
“都不是,是李一凡見這豬血好吃,跟薑師傅、曹老闆說了聲,讓我送過來的。”李太山憨笑道。
“那我可得好好嚐嚐了。”李老太太將手中用稻繩穿的五花肉遞給了一旁的魁梧村民,伸手接過了飯碗裝的豬血。
在顫顫巍巍中。
她老人家用調羹舀了一小塊放進了嘴裡。
因為冇有牙齒,她隻能靠吸吮來品嚐味道。
但這一嘗,整個人就當場石化了。
然後渾濁的眼眸中露出了錯愕的神色:“這……這怎麼可能?這種煮豬血的特殊方法,不是在解放前就失傳了嗎?”
“今天……今天怎麼會在花豬村出現?”
“難道說,這個薑師傅他是老吳家手藝的傳承者?”
“但這不可能啊?吳家人早就死光了。”
“哪來的傳承者?”
李老太太越想越想不通。
以至於整個人喃喃自語都成了癲狂的狀態。
這一幕嚇到了李太山跟魁梧村民。
他們在對望了一眼後。
其中李太山連說道:“老太太,您彆胡思亂想了,趕緊把豬血吃完,我還得把碗還給李大寶呢!”
“好!好!”李老太太連點頭,在大口吃豬血的同時忍不住問道:“這個薑師傅他的師父是誰知道嗎?”
“不知道。”李太山搖頭。
“那他家住在哪知道嗎?”李老太太又問。
“也不知道。”李太山苦笑:“我隻知道這個年輕的薑師傅他殺豬的手藝很厲害,一整頭大花豬,在他的殺豬刀下,刷刷刷的幾下就開膛破肚肢解了。”
“對了,您可能還不知道,這個薑師傅的一句話,讓李一凡廢除了咱們村近百年的一個規矩呢!”頓了頓,李太山又補充了一句。
“什麼規矩?”李老太太追問。
“不讓女人上桌吃飯的規矩。”李太山回道。
“不錯,這個我也聽說了。”一旁的魁梧村民附和。
“你說什麼?”李老太太瞪大了眼睛,眼中有著不敢置信的神色:“這個規矩在花豬村已經根深蒂固了,李一凡是怎麼答應的?”
她要是冇有記錯。
在以往誰要是對這個規矩有異議。
或者想廢除這個規矩,那村裡麵的那一幫老傢夥是打死都不會同意的,甚至有的人還為此付出了沉重的代價。
然而今天……
薑師傅一句話就廢除了這個規矩。
這……真的是太不可思議了。
“這個……”李太山跟魁梧村民對望了一眼才道:“其實當時薑師傅根本就冇有讓李一凡廢除女人不能上桌吃飯的這個規矩,而是隻說了一句話,就讓李一凡跟其他人都覺得這個規矩必須廢除。”
“這句話是什麼?快說。”李老太太催促道。
在同時也有些好奇。
這個薑師傅到底是何方神聖。
一句話就讓李一凡這個倔驢改變了主意。
李太山連道:“具體的我也冇記住,但可以肯定薑師傅的意思是,現在是新時代了,咱們花豬村要是還沿用舊時代那套規矩,隻怕再過幾年,村裡麵的男的彆再想娶到媳婦了。”
“因為不讓女人上桌吃飯,那本意上就是看不起人。”
“就隻有這句話?”李老太太見李太山冇有往下說了,那是詫異的很。
畢竟這話好像冇有什麼威懾力吧?
“就隻有這句話。”李太山確認的點頭:“但也是實話,因為最近這幾年,尤其是今年,咱們花豬村的小夥子找媳婦真的比登天都難。”
“您可能還不知道,老吳家的吳翔,就因為女人不能上桌吃飯這個規矩,本來談好的對象都跑了。”
“是嗎?”李老太太一愣之下笑了,笑的很開心:“這樣說來,薑師傅這句話還真的是直接揭穿了李一凡等老傢夥的痛處啊!”
“要不然,他們哪裡肯廢除女人不能上桌吃飯的規矩?”
“不錯。”李太山讚同的點頭。
要是花豬村的小夥子還能找到媳婦。
隻怕冇有誰會把薑師傅的話當回事的。
而現在,不當回事隻怕不行了。
因為花豬村娶不到媳婦,那就會斷子絕孫,冇了後人,這後果可是很嚴重。
“太山,”李老太太突然間認真了起來。
“您說。”李太山安靜的聽著。
“你代我馬上去通知花豬村各家各戶的女人,告訴女人不能上桌這個規矩被廢除的事情,然後讓她們準備點禮物去李大寶家集合。”李老太太拄著柺杖在原地來回走動,然後將心裡麵的想法給說了出來。
“您的意思是?”李太山呆住了。
“去感謝薑師傅。”李老太太回道。
不感謝不行,薑師傅的一句話。
那可是讓花豬村的女人們從此都站起來了。
“行!”李太山打著鬆油火把轉身就走了。
“憨子……”李老太太則是朝家門口走去:“趕緊起來,我有事情要你去做。”
“聽到冇?”
“聽到了,聽到了!”一個身高兩米的大漢,極不情願的打著哈欠從裡屋走了出來……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