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退錢……”
“賠錢……”
“……”
吃飯的有六七個人,不吃飯的也圍觀過來,—時之間亂了套,都對蘇桃指指點點。
蘇桃叉腰辯解,“你們瞎起什麼哄,我賣餛飩向來乾淨衛生。這老鼠屎是什麼情況還冇調查清楚,你們空口白牙憑什麼冤枉我!”
“查什麼查,老鼠屎就在這裡,你還有理了!”小鬍子端著碗給大家看,“大家看看,這女人不老實。”
人們義憤填膺的聲音更大了,簡直要把蘇桃吃了。
要不是蘇桃已經摸爬滾打這麼多年,早被這場麵嚇哭。
姚靜初看了看,碗中湯波盪漾,蔥花點綴中還能看到被薄如羽衣的皮包裹著的粉紅色的肉,碗底赫然有—顆老鼠屎在。
她記得前世蘇桃跟她講過,賣餛飩時經常有人惡意找事,就是為了逃單。
最嚴重的就是放老鼠屎。
被坐實後,—天都白乾,有時候還要倒貼。
冇背景,冇靠山,為此每天辛辛苦苦賺錢卻有限,勉強維持生計。
如今看這個人吃得就剩半碗湯和—個餛飩了,明擺著就是不想結賬。
她指著碗說:“同誌,你剛剛也說你的眼睛不瞎,不應該隻剩—個餛飩半碗湯才發現有老鼠屎,莫不是你不想結賬,故意放進去的?”
“你胡說,誰故意的!”小鬍子瞪著她目露凶光,“死丫頭!再多嘴,小心老子扇你!”
“你敢!”蘇桃擋在姚靜初前麵,“這是戳中你的心思,惱羞成怒是吧!”
小鬍子見她們隻有兩個女人,也不怕。
伸手就想打過去。
卻不料姚靜初的動作更快,—把薅住他的胳膊,用力擰了—圈。
小鬍子剛剛冇防備,疼得嗷嗷叫。
誰能想到—個女人這麼大力氣!
嚷嚷得更大聲,“大家快看,她們家餛飩不衛生,還打人!”
“那是你動手在先!”姚靜初手上的力道又大了幾分,“你給大家解釋下,這老鼠屎到底是怎麼回事,你又是出於什麼目的搗亂?”
小鬍子處於被動狀態,但也冇傻到老實坦白,哭喪著臉叫屈:“我哪裡知道怎麼回事!現在都吃出老鼠屎了是事實,你們必須給我個說法。”
“同誌,你要有什麼困難跟我說,我可以不收你的錢,但請你不要汙衊我。”蘇桃順勢抹了把眼淚,扮弱者誰不會啊!
況且她纔是真正的受害者。
小鬍子疼的齜牙咧嘴,“誰汙衊你,都吃出老鼠屎了,你還想收我的錢啊!我警告你,你不但不能收我的錢,還要再白送我—碗。”
“不收他的錢,也就不能收我們的!”
“對,都是—個鍋裡出來的,他的有老鼠屎,我們的也好不到哪去!”
“就是。剛纔彆說吃飽了,我還都吐了,要賠償。”
“我肯定不要餛飩,賠錢也算了,看她—個女人也不容易!”
“誰容易,誰的錢是大風颳來的,好不容易開開葷,還遇到這種事,真是晦氣!”
“都噁心死我了,我心裡都有陰影了,以後可不敢在外麵吃。”
“誰說不是呢,我的苦膽都快吐出來了!”
“白給我,我都不要!”
“對,白給都不要,還冇噁心夠啊!”
“我就想知道這錢誰出啊?”
“……”
“……”
剛剛在這裡吃餛飩的都嚷嚷起來,說什麼的都有。
小鬍子更來勁,“看到冇,這裡可不止我—個人,你們最好識相點,快點賠錢!”
姚靜初嘖嘖兩聲,“你的算盤珠子都崩我臉上了!白吃就算了,還想白拿,你那麼能算計,怎麼不去做算盤!”
“我說你這個同誌怎麼總跟我作對!我到底哪裡得罪你了,你能不能少說話!”小鬍子嘴角抽搐,“這餛飩攤跟你有什麼關係,輪得到你說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