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思望著她酒後微紅的臉,想到她剛纔和表哥一起喝酒回來,心裡那股子氣就憋不住了。
以往她還想裝裝樣,今晚她是一點也裝不下去了。
“青嵐姐之前不也經常一個人喝酒嗎?怎麼,才和表哥和平共處了幾天,就忘了這兩年的苦麼?”
沈青嵐眉毛一揚,啞然失笑。
小白兔終於露出她鋒利的小爪子了。
“嗨,你不說我還真忘了,人總要往前看嘛,老盯著陳芝麻爛穀子的娃娃親,心態容易扭曲的。”
裴思氣得臉都白了,瞪她的眼睛像要噴出火來。
“謝謝青嵐姐關心,彆人心裡的事,你也管不著吧!”
“你說得對。”
沈青嵐笑著點頭,緩步走向裴思。
裴思以為她又要動手,嚇得往後退了幾步,緊貼牆壁。
“彆人心裡怎麼想,我的確管不住。”
沈青嵐低頭看了眼她手裡的酒,雙手抱在胸前,“可彆人動我私藏的名酒,我總管得著吧?”
裴思手裡喝了一半的酒,是她一年前去法國購物時,專程漂洋過海帶回來的。
原本想跟霍銘深一起喝的,無奈人家根本不理她,這酒便隨意存在酒窖了。
裴思拿酒瓶的手一僵,“這是我表哥的家!怎麼就成你的酒了?”
雖然語氣倔強,不過到底還是年輕女孩子,說著說著,眼淚啪啪往下掉。
沈青嵐原本隻是想逗一下她,勸她少喝點,冇想到又傷了女孩子的自尊心。
她遞給裴思幾張紙巾,好言安慰:“哎,你哭什麼?我是想勸你振作一點,為了霍銘深傷身體,不值得!”
裴思一把甩開她的手,“少裝好人!”
“沈青嵐你彆得意,表哥不過是看你可憐罷了,鹿死誰手還不一定呢,咱們走著瞧吧!”
說完,把剩下的半瓶酒塞沈青嵐,一溜煙跑開了。
沈青嵐拿著酒,長歎一口氣。
要作就搞快點作吧,不然她隻能跟著霍銘深去巴厘島度蜜月了。
第二天,她還在睡懶覺,容媽急急忙忙過來找她。
“夫人,出大事了!裴思小姐要跳樓!”
沈青嵐上一秒還迷迷糊糊的,下一秒嚇得翻身坐起,“人在哪裡?”
“就在頂樓!霍先生正在外麵勸她!”
容媽頓了頓,“夫人,裴思小姐說是你逼她的,形勢不太樂觀啊,要不要我通知沈家太太?”
容媽知道裴思一直跟沈青嵐不對付,這次她一哭二鬨三上吊,擺明瞭就是要對付沈青嵐。
霍先生一向耳根子軟,對霍家人出了名的偏心,裴思小姐這麼一鬨,兩人好不容易修複一點的感情,恐怕又要毀於一旦了。
沈青嵐沉吟片刻,“不必。”
她快速起床穿好衣服,往前院趕去。
霍家彆墅隻有四層樓,裴思一身白裙站在四樓護欄外,長髮被風吹起,整個人不施粉黛,滿滿的破碎感。
沈青嵐不確定,她是真的想不通,還是做給自己看的。
院子裡隻有霍家人,冇有通知消防。
霍銘深在頂樓,隔著一道護欄勸解裴思。
“思思,你冷靜一點,有什麼委屈,儘管跟表哥說!”
裴思拉著護欄,身體瑟瑟發抖,聲音帶著哽咽。
“表哥,你已經不是以前那個愛我疼我的表哥了。不過,這不怪你,我知道你也很為難。這輩子我們緣分儘了,下輩子我再當你表妹!”
“不要,思思不要!”
院子裡,裴丹整個人跪倒在遊泳池邊,聲音淒厲,“你這是要我的命啊!我哥死得早,就隻有你一個女兒,你要是想不開,姑媽還怎麼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