晚晚腳踩著小凳子,專心致誌的給大暴君捏著肩,心裡隻期盼著大暴君看在她如此乖巧的份上,多賞賜點銀子給她。
她一邊給大暴君捏著肩,一邊瞧著大暴君專心致誌的看著手中的奏摺。
【這奏摺有那麼好看嗎?讓我看看】
想著,晚晚已經仰著小脖子伸了半個小腦袋過去。
雖然她不太認識這上麵的古文,但有些字她還是看懂的。
這壓根就不是奏摺,而是話本子。
【這大暴君有空不看奏摺看話本,怪不得最後被男主滅了國,唉。】
晚晚內心長歎了一口氣,有點恨鐵不成鋼那味了。
頓時,大暴君覺得手中的話本子不香了。
他之所以能有時間在這裡看話本,那是因為他奏摺全都批完了好嘛!
那群大臣整日無事可稟報,個個日日都問他食否睡否心安否這些無用的話。
不過這也間接說明瞭是他治國有方,國泰民安,風調雨順,所以那群大臣才能日日問他食否睡否安否。
他隻不過是閒暇時偶爾看看話本而已,怎麼到這小屁孩嘴裡就成罪過了。
等等,若是他真的治國有方,國家國泰民安,風調雨順的,那三年後他怎麼被男主滅了國,一家人腦袋整整齊齊城樓上掛了!
晚晚的一席話令大暴君如夢初醒,下一秒,他啪地一下將手中的話本子合上。
晚晚勾著小脖子看著那話本子上講述書生和小妖的故事,正看得津津有味就見大暴君突然將那一把話本子合上,起身朝著外頭走去。
大暴君突然意識到最近朝堂之上確實平靜的有些過分。
雖然平日裡那些大臣也有過問候他食否睡否安否的這些話,但個個都無事可稟那就太奇怪了,這可是先前從未有過的。
不對勁,很不對勁!
晚晚見大暴君突然起身離開,連帶著那話本子也一同帶走了。
她眼巴巴的看著那話本子被大暴君帶離出了她的視線,那話本子還怪好看的,隻可惜冇看見書名叫什麼。
*
大暴君一回到寢宮,率先將自己昨夜批閱的奏摺重新看了一遍。
整整二百份的奏摺,竟然一份大事的內容都冇有,都是些問他安好,其中最嚴重的一份是李大人說他家貓被狗吃了,他請假一天給貓哀悼。
“啪”的一聲,大暴君將奏摺摔在桌子上,還是有些不太相信,又將兩百份奏摺又翻了一遍,他冇眼花。
“德三。”大暴君剛出聲,站在外頭的福公公急忙走了進來,“老奴在。”
大暴君:“把吏部尚書給朕……不行,朕要親自去一趟尚書府,給朕備馬。”
吏部尚書這傢夥是大臣之中事最多且大事小事皆喜歡打小報告,最近連吏部尚書這傢夥都無事可稟,當真是怪哉怪哉!
與此同時的吏部尚書府也是十分熱鬨,偌大的庭院之中,十幾位大人端坐在席間。
按道理來說像這種宴席,就算在場冇有舞姬伴舞,也應當有樂師奏樂。
可令人意外的事,在場無樂聲也並無舞姬,而隻有在座大人們那激情亢奮的讀書聲。
江大人:“要說昨日新出的第三十九話,那可真是精彩絕倫,看得我是酣暢淋漓,恨不得鑽進那書裡,魂穿了那書生李四,打斷那張小妾的腿!”
李大人:“江大人所言極是,昨日新出的那章當真是寫得好,寫得妙啊,尤其是李四終於得知了張小妾生的不是他親兒子,而是與外男有染,那一刻讀到那文字時,我都感覺我整個人都要都要亢奮了,我可太期待下個月李四手刃那張小妾了!”
張尚書:“我猜下個月的劇情一定是李四手刃張小妾和那刀疤臉,然後娶小狐狸進門。”
宋大人:“依我看不一定,前文可是說道那刀疤臉身上帶著的玉佩那李四也有一個,說不定那刀疤臉和李四也有什麼淵源?在李四看到那玉佩之後,說不定會留那刀疤臉一條命。”
在場的幾位大人喋喋不休的議論著下個月《夜話書生》的新章如何發展。
李大人見坐在一旁的薑將軍遲遲冇有開口同他們談論,便下意識開口詢問道:“聽說薑將軍也是《夜話書生》的書迷,薑將軍你也開口說說這下個月的新章劇情會如何發展?”
身穿著一襲深藍話官服的薑聞風聞言抬頭,目光落在麵前那本《夜話書生》上。
下一秒,他站起身,恭敬道:“諸位大人,薑某此次前來並不是為了同諸位大人談論著《夜話書生》的後續,而是前來勸誡諸位大人莫要沉迷於此刻毒書。”
毒書?
薑聞風此話一出,在場的大人們皆是變了臉色。
“薑將軍你這是何話?《夜話書生》可是最近京城最火的話本,寫得如此之妙,你怎能稱它為毒書!”
“就是,薑將軍若是不喜歡,今日何必來參加我們的書談會?”
“既然不是《夜話書生》的讀者,那還請薑將軍先行離開吧。”
“來福,送客。”
張尚書此話一出,府上的管家來福便已經走到了薑將軍的麵前,對著男人做了一個請的手勢。
薑聞風身形並未動,冷聲道:“敢問諸位大人自從看了這《夜話書生》之後,當真冇有絲毫異常嗎?沉迷此書廢寢忘食,甚至於神情時而恍惚,醉生夢死,除了看這話本子,對它事皆是不感興趣。”
薑聞風此話一出,在場的大人們皆是一愣,好像確實如此。
“隻不過是因為這本書寫的太好看,看一本好書廢寢忘食,這不是很正常嗎?”其中一位大人開口道。
“非也。”薑聞風道:“三日前城西一間藥鋪發生命案,那藥鋪老闆親手用刀砍下了他夫人的腦袋,衙役趕到藥鋪時,你們猜那藥鋪老闆在乾什麼?”
眾大人搖了搖頭。
“他坐在店內的椅子上,手裡拿著這本《夜話書生》的話本子看了整整一夜,而他夫人屍體就躺在他的腳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