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暴君瞧著小奶團方纔那眼中一閃而過的紅瞳,他冇想到這個小妖怪當真是他的子嗣,甚至於是他的子嗣中唯一一個繼承了他的紅瞳。
曾有巫師言,紅瞳禍世。
也正因如此,從出生起便擁有紅瞳的他自小便不受他父皇的待見,兄弟的肆意欺淩,宮人的冷眼踐踏。
於是乎在他的羽翼豐滿之後,做的第一件事就是殺父弑兄,還有——摘下了那妖言惑眾的大巫師的腦袋!
“既是朕的親子嗣,又何必將她藏於這深宮之中?”
親子嗣?
麗妃聽了男人這話,一臉不解:“陛下,這碗中的兩滴血未相融,這小孽種分明是……”
大暴君道:“滴血認親純屬無稽之談,朕少時便拆穿過,若是將兩滴血滴入溫水之中,你和花花的血都能相融。”
花花是麗妃養的寵物。
聽了男人這話,麗妃剛要說出口的話硬生生的還是卡在了喉嚨裡。
陛下說滴血認親是無稽之談,這老祖宗留下的東西怎麼會……
不僅麗妃驚訝,連同晚晚在聽了她那反派暴君爹這話過後,也是挺驚訝的。
【天啊嚕,這大暴君居然還知道滴血認親是無稽之談】
聽見晚晚心聲的大暴君冷哼了一聲,朕知道的可多了。
不過這大暴君三個字為什麼聽著好生刺耳。
*
晚晚活下來了。
不僅成功活了下來,大暴君還封她為東冥九公主,賜名蕭雲晚,同她娘一起從冷宮搬回了她娘先前住的芙蓉宮,還有不少的宮女太監伺候著。
她也覺得當真是十分奇怪,明明在原著中大暴君可是眼睛眨都冇有眨一下的砍掉了她和她孃親的腦袋來著。
晚晚摸了摸先前被大暴君掐的有些疼的小脖子,難不成這個大暴君掐了一下她的脖子,這還掐出她與他相同的血脈來了?
又或者她和大暴君長得很像?
想著,晚晚扔下手中啃了一半的雞腿跳下了凳子,一旁的宜妃看著她,柔聲問道:“寶貝,怎麼啦?”
“孃親,晚晚要照鏡子。”
軟乎乎的萌娃聲傳入耳中,宜妃拿著筷子的手啪的一聲掉落在桌子上,她一臉震驚瞧著麵前喊她孃親的小奶糰子:“你……你說什麼?”
“孃親,晚晚要照鏡子。”晚晚又重複了一遍。
宜妃的眼眶一下子便紅了,她捂著唇淚水立馬從眼眶中流出來了,她看向一旁的婢女荷花,泣不成聲道:“荷……荷花你聽見了嗎?晚晚她方纔說話了,她……她喊我孃親了。”
荷花擦著從眼眶中溢位的眼淚點了點頭,“娘娘,奴婢聽見了,小九公主說話了,她喊你孃親了。”
宜妃激動地一把將小奶糰子抱入懷中,哽嚥著嗓子道:“三年了,我的晚晚終於會叫娘了。”
晚晚被宜妃抱在懷裡,聽著她娘一臉激動的語氣,其實她也很無奈,她也很想說話,但是一開始她胎穿成一個剛出生的小屁孩。
她娘被打入冷宮已經很慘了,要是再知道自己生了個一出生就會說話的怪胎,還不當場嚇暈過去。
所以為了假扮成一個正常的小嬰兒,她隻能每天阿巴阿巴阿巴阿巴的喊著。
可冇想到直到今天她才知道她特喵的纔不是轉世,而是特喵的穿書了!
這坑爹的穿書!
晚晚心中長歎了一口氣,對著麵前的鏡子照了照,她這張臉跟她上一世的那張臉一樣,仔細一看發現她的眉眼好像真的和大暴君有點像。
不過她比大暴君長得可愛就對了。
晚晚對著鏡子看了看,越發覺得她長得當真是可愛,不過隻要一想到三年後一家人的整整齊齊掛城樓上,她怎麼也開心不起來了。
又連喪了好幾天,直到她坐在床上發呆,一下子瞧見了放在梳妝檯上的玉鐲金釵之後,她一下子有了主意。
大暴君前幾日給她和她娘送了那麼多金銀財寶,有了這些錢,她是不是就能帶著她娘逃出宮過好日子了?
晚晚陰鬱的心情一下子就被一掃而空了。
攢銀子,逃出宮,保小命!
晚晚想通了之後悠哉好日子還不到三日,便得到了一個噩耗,她那暴君爹要見她。
她頓時就跟醃掉的小蘿蔔菜似的,冇了生息。
同她一樣緊張的還有她娘宜妃。
自打陛下讓她和晚晚搬回芙蓉宮後,她也是擔憂了幾日,生怕陛下知曉晚晚是紅瞳。
但思來想去又覺得陛下應當不知,不然以陛下的性子,在知曉晚晚是紅瞳後,肯定會把晚晚當成災星,派人殺了她。
也許那日陛下相信晚晚是他的女兒,應當是看出晚晚其實眉眼是長得有些像他的。
宜妃心裡頭還是有些不太放心,打算同晚晚一同前去,但剛走到門口,便被福公公攔阻了去路。
福公公:“宜妃娘娘,陛下吩咐了,隻讓九公主一人前去。”
一旁的晚晚聽言,小臉瞬間垮掉了,寫滿了抗拒。
宜妃看著自己小奶糰子那不太高興的小臉,還是有些不太放心道:“可……”
“宜妃娘娘,這是陛下的意思。”
福公公許是看出來宜妃的不放心,又道:“陛下隻是想見見小九公主而已,父女被硬生生分彆了三年未曾見一麵。如今難得陛下喜小九公主,陛下可從未對其他皇子公主這般。”
福公公這話也是將宜妃點醒了,陛下如今應當是喜歡晚晚的,但許是還在生她將晚晚偷偷生下藏了三年的氣,所以心中有氣不願意來芙蓉宮見她,隻能派人將晚晚帶過去。
畢竟血濃於水,父女倆見麵能增進感情,說不定等到陛下對晚晚的感情深了,到那時她在同陛下說出晚晚紅瞳的秘密,陛下也能給晚晚留下一條活路。
在晚晚得知她真的要一個人去見那大暴君時,表麵鎮定的像個小公主,但實則內心慌的一筆。
“小九公主,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