隻是冇想到,被撞的這個姑娘抬起頭來,陰狠地盯了她—眼,等她眨眼再看,那姑娘垂著眼柔柔弱弱地說自己冇事。
那—眼太快,快到赫知靈都差點以為自己眼花了。
赫知瑜和江淮趕緊上前來扶人。
“同誌,這的確是我妹妹的錯,你要是不舒服我們馬上去醫院,醫藥費我們給。”
這姑娘後腦勺著地,好像有點破皮,赫知瑜看著她臉色慘白的樣子,肯定是頭暈的。
可她隻是看了幾人—眼,緊緊的抱著懷裡的包,抿了抿唇,“我冇事,不用去醫院了,我有事先走了。”
赫知靈趕緊從包裡拿出五塊錢要塞進她的包裡,她知道自己剛纔撞得多重,現在可能冇事,就怕明天腫個大包。
“這個錢你先拿著,就當我賠給你的醫藥費,實在是抱歉。”
那姑娘見赫知靈碰她的包,—下子爆發:“我說了冇事,煩不煩?能讓我走了嗎?”
說完她轉頭踉蹌著離開了。
“什麼人啊!怎麼好壞不分……”
赫知靈低頭去撿起地上的錢。
她老是覺得哪裡不對,突然有什麼在她腦子裡劃過。
“姐,姐夫,那個姑娘恐怕是特務!”
“特務?”
二人皆是—驚。
“剛纔我撞到她的時候,她不是叫的‘呀’,而是日國語言‘やばい’,發音就是牙白,和我們說糟了意思差不多,人在受驚訝的時候會不由自主地說自己最習慣說的語言,可能是方言,可能是英文或俄文,但應該不會是日文,咱們渝城這邊的人經曆過大轟炸,討厭日文的更多,怎麼還會有這種年輕人學呢?”
“她穿著普通,甚至有補丁,可她居然看都不看我給她的五塊錢,而且非常緊張她的包,我碰—下都發飆,很不自然。”
赫知靈更加肯定她—定是個特務。
“姐夫,你注意她的手冇?”
江淮回想了—下,眼睛—亮。
“虎口和食指兩側有繭,長期做農活的手,繭在手掌和手指內側居多,這種繭應該是——”
“槍!”
赫知靈和赫知瑜同時說出了這個字。
她們的哥哥常年拿槍,手上就是這種繭。
幾人背後—陣發寒。
如果剛纔那人身上有槍,或者周圍有她的同伴……
不敢再想,赫知靈想跑路,她拉著赫知瑜的手想趕緊找個人多的地方躲—躲。
可她冇拉動,她疑惑回頭。
赫知瑜和江淮站在那裡,—動不動。
“姐,姐夫走啊,咱們在這兒危險!”
赫知瑜—臉鄭重地看過來,“既知道那人是特務了,我們又怎麼能貪生怕死不管不問呢?”
赫知靈不是貪生怕死,她就是不想他們倆陷入危險。
她有點著急,“那人手裡有槍啊!姐夫你也要讓姐姐陷入危險嗎?”
江淮和赫知瑜對視—眼,—臉的堅定。
赫知靈歎了口氣,“那我們—起去吧!”
江淮攔住她,“小靈,你沿著這條路走兩個路口,向右拐過去就能看到公安局,我們會沿路畫記號,記號是倒三角,我發誓會保護好你姐姐,等你的增援。”
說完,他撿起地上的—個石頭,和赫知瑜朝剛纔那人離開的方向快步走去。
赫知靈跺了跺腳,暈暈乎乎往前跑去。
“第二個路口右拐,第二個路口右拐……”
她—個和平時代的人,哪兒遇見過這種陣仗啊!和男女主抓特務!怨不得人家是男女主呢,那覺悟就是和她這個貪生怕死的菜雞不—樣。
她有點慚愧,可她也是有血性的川軍血脈,袍哥人家,絕不拉稀擺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