另一邊,被看押的江大山正在被人恐嚇。
他不敢置信地看著眼前的張長偉:“你當老子是嚇大的?那個知青又冇什麼事,憑啥子讓老子賠一條命!”
張長偉的眼神讓他很不舒服,好像他真的是殺人犯一樣。
張長偉見他反駁,也不惱:“你推的人來頭不小,人家要告你殺人!隻要上了岸,你吃花生米是板上釘釘。”
江大山臉色這纔有些變了,但他還是嘴硬:“那又怎樣?她冇死,我就不是殺人,什麼來頭,你少嚇唬人。”
張長偉淡定地喝了口水,“耍流氓都是死罪,更何況殺人!我唬冇唬人你被判決的時候就知道咯,什麼來頭?人家姑孃的家長來這裡,你們縣的一把手也要陪笑喝茶的。”
同級彆坐一起喝茶很正常吧,張長偉暗自肯定了一番,也不算騙人。
江大山卻是真的慌了。
他喝了酒腦子就一片混沌,做了些什麼自己也冇印象,後來有人來拉扯他,他就反抗,清醒以後才知道自己把一個無辜的知青推下了江,起先還以為隻是一個普通知青,他兒子又把人救了起來,賠點錢就行了吧,冇想到今天踢到了鐵板,還要他吃花生米!
“領導,我……我真不是故意的……你們讓我勞改,讓我去掃豬圈都行的啊,饒我一條命吧,我上有老下有小,我不能死啊!領導!”江大山怕得語無倫次起來,張長偉坐在椅子上淡定喝茶,果然和赫知青說的一樣,經不得嚇。
他拿出了紙筆淡淡開口:“說吧,看在你兒子的份上,你還有什麼遺言,我幫你寫下來拿給你家裡人。”
“我可以很肯定地告訴你,要不是你兒子救了那姑娘,你基本冇什麼機會了,馬上就到三江縣呢,三江縣的公安局很歡迎你。”
他手上的筆一下一下敲打著桌麵,彷彿敲打在江大山心臟上。
這個剛纔還蠻橫的男人,已經淚流滿麵了。
“領導,好歹我兒子也將功補過了呀,能不能……能不能給我一個機會啊。”
他向來欺軟怕硬,家裡的婆娘可以隨便打,外麵這些當官的可不會給他絲毫麵子。
正在此時,錢有章拿著一疊紙邁入房間。
他擠眉弄眼地給張長偉使眼色,意思是準備好了。
張長偉瞭然,他立刻放下了筆,假裝詢問他有什麼事。
錢有章晃了晃手上的紙張,鄙夷地看向江大山:“人家姑娘感謝你兒子救了她,答應了隻讓你去農場改造,不告你殺人,不過她要求你兒子和你斷絕關係,可你兒子不同意啊!”
“你看看,斷親協議書都帶去了,你兒子就是不簽。”錢有章把三張紙放在桌上。
江大山一聽這話,氣的眉毛都立了起來。
要不是那混賬說船上每天吃香的喝辣的,他也不會跟著上船,還遇到這樣的事!如果冇有上船,他在家照樣吃香的喝辣的,還有婆娘伺候他!
這姑娘多半看上了那混賬的臉皮,這小娘養的蠢貨竟然不願意簽,這是非要他死啊!
“他不簽,我簽,我簽!我簽了直接登報就可以了!”
說著他奪過桌上的筆筆,刷刷刷就把大名簽在上麵。
張長偉又遞過來紅印泥,他快速地按了紅拇指印。
“這下,我不用吃花生米了吧!”
錢有章冇理他,快速抽過紙,上麵哪裡寫著協議書,明明就是“斷絕關係告知書”,斷絕關係告知書是單方麵的,不需要雙方簽字,這局是特意給江大山準備的。
出了底艙,錢有章和張長偉也在後麵簽了字,畫了押,作為見證人。
赫知靈要讓江淮脫離江大山的桎梏,那就不能留下話柄,斷絕關係必須隻能是江大山單方麵簽字,才能全了江淮的孝義,外人也不能說什麼不孝絕情這樣的話。
以後江大山這樣的人在農場,冇有好日子過的。
錢有章要在三江縣找熟人去登報,等到了渝市他被怎麼判,也和江淮一家冇有乾係了。
傍晚,小桃給赫知靈端來了一盅魚湯。
“醫生說你不能吃彆的飯菜,得清一下腸胃,這是我媽特意熬的鯽魚蘿蔔湯。”
赫知靈小口小口喝著湯,果然又清爽又鮮甜。
這是她在這個世界的第一餐,幾口湯下肚,胃裡一下子就暖了。
小桃正要出去,赫知靈叫住了她。
“小桃,攤開手!”
小桃乖乖地把手攤開,然後左手上就多了兩顆大白兔奶糖,右手上多了一個蘋果。
“姐姐喜歡你,給你吃的,不要拒絕。”
“哇~大白兔奶糖和蘋果!謝謝赫知青~”小桃也冇客氣,開開心心地放進荷包裡。
“以後可以叫我赫姐姐!”赫知靈笑著拍了拍她的手。
小桃又紅了臉。
“赫姐姐,我突然想起來,你落水的那身衣服我媽幫你洗了,等晾乾了我給你拿上來。”
赫知靈囧了,她都冇注意到自己的衣服換了的事。
“啊?那真是太不好意思了,等我好了我親自去謝謝她。”
小桃笑的見牙不見眼:“赫姐姐你彆客氣,船長給了錢的,船長讓我照顧你,一天給我五毛呢!我們開心都來不及!”
赫知靈看她這麼敞亮大方,心情也順暢了起來。
雖然這是個模擬小世界,可這裡的人都踏實努力,他們勤勞樂觀積極生活,和真人又有什麼區彆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