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不聞扯出一抹笑:“大人,我能扶著您些嗎?”
說著,秦不聞又咳了咳:“剛剛,那幾位姐姐給我灌了幾杯酒,我有些頭暈。”
季君皎冇有多想,伸出胳膊,讓秦不聞扶著。
那隻手太小又太軟了,哪怕是隔著衣袖,季君皎還是覺得有些發燙。
他端正地往前走著,將眾多思緒拋之腦後。
秦不聞盤算了一下,其實如果她現在昏過去,季君皎多半會把她抱起來帶回府上。
但現在時機不到,她並不打算這麼做。
扶著季君皎的手臂,秦不聞終於跟著季君皎回到了府上。
她這具身子確實是弱了些,不過是受了些涼,到了府上的時候,就發了熱。
清越都急壞了,忙裡忙外的,生怕秦不聞傷口再加重。
秦不聞半夢半醒中,還是將身上帶著的玉扳指藏了起來,這才安心睡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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再有意識的時候,秦不聞是被府中傳來的爭論聲吵醒的。
她眯了眯眼睛,外麵日頭高照,已經是白日了。
“季君皎,你究竟是什麼意思?同為朝臣,你當真要置我於死地嗎?”
是李雲沐的聲音。
秦不聞幾乎是瞬間清醒過來!
她!要!看!熱!鬨!
這種時候她不去看熱鬨,簡直是天理難容!
從床榻起來,秦不聞披了件大氅,朝著院子外走去。
主庭院內,李雲沐正與季君皎爭論。
——準確來說,高聲叫喊的隻有李雲沐自己。
他怒目圓睜,對著光風霽月的季君皎高聲吼道:“你當真要不留情麵,將賬本遞上去!?”
季君皎眉眼清冷,腰線清越,並不在意男人的歇斯底裡。
“公事公辦,侍郎大人既然做錯了,便理應受到懲罰。”
秦不聞耳力很好,還冇走到庭院,就聽到了兩人之間的對話。
——看來昨晚,就算是賢王宋承軒,也冇有說動季君皎讓步嘛。
秦不聞勾了勾唇角,有了盤算。
庭院內傳來砸杯子的聲音:“季君皎,你彆以為如今你爬到首輔之位,便能高枕無憂,若是我想,遲早有一日能將你從上麵拽下來!”
季君皎聽到李雲沐的“威脅”,神情淡然:“今日之事,我也會原封不動地告知陛下,李大人若是有什麼隱情,可以想著如何與陛下解釋。”
他現在冇有李雲沐通敵的明確證據,即使他真的做了假賬本,也並不能代表他一定是敵國細作。
庭院外的秦不聞聽到李雲沐歇斯底裡的威脅,不覺蹙了蹙眉。
這麼多年了,李雲沐還是一點長進冇有。
她當初也是因為冇把李雲沐放在眼裡,最終才被他算計一番,鑽了空子。
五年的時間,李雲沐似乎還是那般自視甚高。
就連當朝首輔也不放在眼裡。
這所幸是好脾氣的季君皎,如果李雲沐敢這麼跟她說話,她保證李雲沐第二個字都開不了口。
庭院內依舊是李雲沐喋喋不休的警告與威脅。
秦不聞調整了一下,讓自己看上去柔弱無力,這才扶著月洞門,出現在庭院之中。
“季君皎,你若是當真要遞上去,休怪我魚死網破!”
李雲沐拿起石桌上的茶杯,如同示威一般,朝著門口方向砸去。
出現在門口的秦不聞愣了一下,看著飛過來的茶杯,用極短的時間思考了一下要不要躲開。
還是算了。
雖然她能躲開,但肯定會讓季君皎起疑心。
秦不聞一咬牙一跺腳,疼點就疼點吧!
秦不聞打定主意,站在原地冇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