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還冇,”我親昵地挽住她的手臂,“不如先進去,邊走邊想。”
反正我選的人一定會被婆婆辭退,她最容不得彆人來插手西院的內務。
所以我挑的很隨意,能看得過去就行。
福嬸也不著急,慢慢地陪著我挑:“炮灰選完,接下來該選幾個真正頂力的了。”
她一眼看穿我的計劃,親熱地拍著我的手,“我陪你好好看一圈。”
賀家的三房子女自持是原配生的,身份高貴,看不起續絃的厲老太太,更看不上她身邊伺候的人。
對福嬸的態度很是一般。
隻有我,從見到福嬸的第一眼起就對她尊敬有加。但凡我孝敬老太太的東西,也會暗裡給她留一份。
東西都不貴重,但那份心意她收到了。明裡暗裡冇少點撥我,讓我少走了不少彎路。
我投桃報李,知道她有腰疼的老.毛病後,依據前世的記憶幫她找到一位久居鄉野的老中醫。
鍼灸加中藥調理,她的腰疼冇再犯過。
她心裡對我很感激,把我當自家晚輩一樣疼。
所以老太太讓她來陪我挑選傭人時,我的心裡就踏實了。她可是老太太一手帶出來的人。
“老太太聽說四少一大早出門冇去上班,又去看那騷狐狸。當即命我把那兩枚戒指送過去。”福嬸仿若無意地提起賀祈年。
我冇接話,等著聽她的下文。
“老太太命人把那兩枚戒指直接打成了粉,讓我揚她臉上。她想玩情比金堅那一套,老太太就叫她粉身碎骨。”
福嬸輕哼,“她還有臉在我麵前哭得死去活來。繼女就是繼女,哪裡的世家能生出這種賤骨頭?”
我默了默,隻能說出一句,“老太太疼我。”
福嬸語重心長,“光老太太疼你不夠,你得讓四少疼你。”
她壓低聲音,“老太太讓我給你帶了點東西,你趁早跟四少圓房生個孩子,外頭的賤骨頭就插不進來了。”
前世我信了這話,在身上紮了幾百針才試管生下小知。最後連保護他的能力都冇有,眼睜睜看著他死在我懷裡。
這一世我不敢再要孩子了,更是死也不會跟賀祈年生孩子!
但這話我現在還隻能爛在自己肚子裡。
“你叫什麼名字?有簡曆嗎?”我在一個衣著樸實的年輕女人麵前停下。
“有,有,我叫玉紅。”她忙雙手遞上一份簡陋的簡曆,隻有輕飄飄的一頁紙。
我確認過她的名字和身份證號,就把她定了下來。
前世婆家人欺負我,連帶著西院的傭人也不把我當人,在那種環境下還能對我保有善意的傭人是真的極少。
玉紅就是其中之一。
她是在我生下小知之後,才被婆婆指派過來專門照顧小知的。
當時她的頭髮已經花白,臉上也有不少皺紋。我還以為她年紀很大了,冇想到隻比我大五歲。
所以現在看到滿頭黑髮又皮膚光潔的她,我得通過身份證來確認是不是她。
“謝謝太太,謝謝太太!”玉紅激動的雙眼含淚,連連向我道謝。
勞務市場的這間大廳專門為陵城的富商權貴提供家政服務人員,玉紅的簡曆一般,在一眾高學曆會英語能彈唱的競爭者中顯得很平庸。
她完全冇想到我能這麼快定下她。
“這是我們四少奶奶。”福嬸笑著糾正。
“四少奶奶!”玉紅激動地喊完,便問我什麼時候可以上班?
“今天開始給你算工資。”
前世我婆婆明知道小知花生過敏,還偷偷給他餵了三顆。
多虧玉紅及時去扣小知的喉嚨口,讓他把花生吐出來大半,又第一時間把孩子送去醫院,這才撿回來一條命。
所以這輩子,我會替小知好好感謝她,不讓她再過苦日子。
玉紅再次道謝,與我去一旁簽了勞務合同。
她開心地向我鞠躬道謝,就準備打電話回家報喜,正巧家裡的電話來了,接完後她整個人臉色都慘白了。
“怎麼了?”我搜尋著前世的記憶,“是家裡出了什麼事嗎?”
她點著頭,眼淚就滾了下來,“我媽她,她摔了一跤,腦溢血住院了。”
聽她這麼一說,我想起來了。
前世就是因為她媽媽腦溢血冇錢治療,被醫院趕出來後冇多久死在了家裡。
她為此自責不已,纔在短短兩年之間就白了一半的頭髮。
我與福嬸對視一眼,然後向玉紅道:“哪家醫院?我送你過去。”
玉紅母親的腦溢血不算嚴重,又送醫及時,暫時脫離了生命危險。隻是後續的治療費用,讓這個家庭犯了愁。
“這樣吧——”我預支了玉紅一年的工資,給她母親看病。
玉紅和她父親都是老實巴交的人,當場就要給我跪下。
我忙將他們扶起。又給玉紅放了三天假,讓她安頓好家裡的事,再安心地去上班。
玉紅千恩萬謝地送我們離開。
上了車,福嬸誇我,“施恩要施對人,更要施到底,這樣才能讓下頭的人感激一輩子。”
我倒是冇想這麼多,隻單純地不希望她失去親人,愁白頭髮。
福嬸又問:“那麼大個勞務市場,你就隻看中她一個?”
我壞笑,“您的表妹劉嬸,我也看中了。”
福嬸假意啐我,“壞丫頭。一開口就要斷我臂膀。”
我搖她的手臂求她,“玉紅老實又忠心,但經驗不足,得有個能鎮場子的‘老人’帶她。”
劉嬸就是我能找到的最佳人選。
等玉紅去了賀家工作,就讓她跟著主院的劉嬸曆練。
下週小姑子生日,我和婆家之間還有一場大戰,婆婆辭退我招去的傭人,我也會趁機打掉她幾個心腹。
屆時西院傭人缺失嚴重,也不能全從外頭找。
賀家的大管家會從各院撥幾個人去西院工作,再讓劉嬸帶著玉紅過去。
劉嬸在主院當過管事,又是福嬸的表妹,自然就壓過其他幾院的傭人一頭。西院的天也就被我翻過來了,不再是婆婆一人說了算。
“行,我幫你回去問問她。”
福嬸心裡也明白,表妹跟著她在主院,永遠被她壓著。時間久了,難免心裡不痛快。
跟我去了西院,反而能得我倚重,有更好的前途。
“我可跟你說啊,你挖我的人不是一頓飯就能解決的。”上輩子我為賀祈年苦練廚藝,福嬸就很貪我這一口。
“那就兩頓。您想吃什麼,我過兩天去給您做。”
送走福嬸,我來到與許嵐約好的咖啡廳。
“姐!”她穿著運動裝和球鞋,一頭利落的短髮,渾身洋溢著青春陽光的氣息。
一見我就衝過來抱我,“我的好姐姐,我的財神爺——”
我忙把支票拍她胸口上,嘖了一聲,“大了,男朋友很賣力啊。”
她嬌羞地覷了我一眼,發現我手裡還提著一隻大袋子,“姐你太客氣了,還給我帶禮物。”
伸手便搶了過去,一把便掏出一件情趣內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