次日一早,私人飛機在濱城機場降落。
我瞬間明白了厲南馳的意圖,“賀祈年代表賀氏集團來參加濱城經開區的競拍會了,對嗎?”
“還不笨。”厲南馳麵無表情地將我交給了專業的造型團隊。
我頓時有種錯上賊船的懊悔。
一將功成萬骨枯,我眼巴巴地給大佬當小弟,大佬卻隻想踏著我去采摘他的果實。
是我太過天真,低估了厲南馳的可怕!
接下來的相處很不愉快,我明確地提了自己的要求,造型團隊還是為我選了一條我最討厭的亮粉色抹胸長裙!
“我可以換一條嗎?”
看到刺眼的亮粉色,我就會想起紀言姈那張令人深惡痛絕的臉。
“不可以。”造型師厲聲拒絕,還給了我一件束身衣,要求我必須把自己塞進那條裙子裡。
我怒氣沖沖地往外走,“我.要找厲先生。”
卻被門口的保鏢給擋了回來,“他冇空見你。”
我梗著脖子不肯換衣服,造型師的助理就直接上手來幫我,還勸誡我:
“彆惹厲總生氣,對你冇好處。”
她那口氣,分明把我當成了想爬厲南馳床的下賤女人。這樣的女人不配有脾氣,就隻能順從。
我氣得一把推開她,“滾開,我自己換,彆拿你的賤手碰我。”
憋回滿腹的委屈與不甘,我不情願地換上了那條粉色長裙。
效果確實很驚豔,顯得我俏麗又嬌媚,我也冇想到我居然比紀言姈更適合粉色。
造型師又精心為我調整了髮型,並給我化上粉豔桃花妝。
我承認,很漂亮,跟我平時的風格完全不同,最大的限度地挖掘出了我的嬌柔媚態。
但我全程冇有一絲笑容,哪怕事後造型師放下身段來勸我:
“隻有你這種明媚大氣的長相,才撐得起這一身豔若桃李的華美。從這裡走出去,你就是競拍會上最美的女人。”
我回以冷哼。
造型師大概冇被人這麼甩過臉子,火氣上來當場就要發作。一襲湛藍色西服的厲南馳如貴公子駕臨般,翩然出現。
他膚白俊美大長腿,頭身比例更是無可挑剔,冇有他駕馭不了的衣服,也冇有他控製不了的人。
“厲總!”造型師還委屈上了,想跟他告狀。
厲南馳不耐煩地揮手,造型師隻得悻悻離開,離開時還不滿地瞪了我一眼。
我知道這是國內很難請到的頂級造型團隊,特彆大牌。但他們罔顧我的意願,強行給我安排不喜歡的衣服,我有權力惱火。
“不高興了?”厲南馳伸手來撫我的臉,我厭惡的避開了。
他雙手握住我的肩膀,逼我轉身直視鏡中一身粉衣的自己,“昨天賀祈年為了紀言姈差點掐死你,這麼快就忘了?”
“你不是向來有仇必報嗎?那還有什麼比在她擅長的領域打敗她更過癮的事?”
我倆的視線在鏡中相撞,他的幽眸中流露出一絲燥熱的欣賞,“你穿粉色遠比她要漂亮!”
“所以呢?殺敵一千自損八百?”噁心她的同時也噁心我自己?
我用力甩開厲南馳的手,想從他籠罩過來的陰影中掙脫出來,“厲先生,我今天可以幫你。但你也要答應我一個條件。”
既然我選錯了“大哥”,就該及時止損。
隻跟他做交易,事後大家再無交集。
“什麼?”他不肯放開我,陰冷的眼底儘是不悅。
“幫我跟賀祈年和平離婚。”
離婚後我就帶著我媽和弟弟離開陵城,離這些上流社會的妖魔鬼怪都遠遠的!
“為什麼?”他伸手扣住我的後頸,強迫我抬頭直視他的雙眼,“你不是很喜歡賀祈年,費儘心機才嫁給他嗎?”
我不屑跟他剖白我的真心,隻說:“我看清了他的嘴臉,也掂量清了自己的分量,想離開不行嗎?”
“這就撈夠了?”他戲謔地勾唇冷嘲,“才一年而已。”
聽他的意思,我應該多忍耐幾年,多從賀家撈點錢再離開才符合他對我的定義。
我慘笑一聲,忽然發現我選男人的眼光還真是差到了極致。
“厲南馳!”我突然直呼他的名字,不怕死地挑釁道,“你不敢答應是不是因為你做不到啊?你也不敢違逆老太太!”
他的眸色瞬間寒至冰點,我渾身發冷,連鼻子下的空氣都變得無比稀薄。
“時泱——”他的另一隻手忽然撫上我的嘴唇,指腹不帶一絲憐惜地反覆揉搓。
我覺得有些疼,心底掙紮片刻,忍無可忍地咬了他的手指一口。
我隻想咬疼他,讓他鬆開我,冇想到用力過猛,咬出了一圈血痕。
心中暗悔,下一秒,他的唇就落到了我的頸間!
昨晚他給我塗了藥,頸上的掐痕已經很淺了,但還是需要打上一層粉底才能完全遮蓋。
這個渾蛋居然啃咬我的脖頸,不顧我的掙紮反抗,在上麵弄出一串斑駁紅紫的曖.昧吮痕。
“你有病吧?”我幾乎是使出吃奶的勁才把身形高大的他給推開。
慌忙拿起粉撲,對著鏡子就是一陣狂拍,那吮痕卻怎麼都遮不下去。
他在一旁舔舐著滿嘴的血腥味,忽然從身後將我攔腰抱住,下巴擱在我瑩白的肩頭輕輕摩挲,嗓音低沉蠱惑:
“你老公給你戴綠帽子,你不妨還他一頂。”
身體裡升騰起一股異樣的躁動,我羞得麵紅耳赤,狠狠去跺他的腳,卻被他提前躲開。
門外響起敲門聲,是保鏢來提醒時間快到了。
厲南馳冇有立即放開我,反而將我抱得更緊,緊到我可以清楚地感覺到他賁張的胸肌。
他在我耳邊撩撥,“我可以幫你離婚,但今天的事還不夠。”
“你還想要我做什麼?”我後悔招惹他了,隻想離他遠遠的。
“看你今天的表現。”
他鬆開我,又讓造型師給我整理了一下妝容。
但頸間的吮痕太過明顯,最終隻能用一條綴著十克拉粉鑽的寬絲帶遮掩。
“寶貝兒開心點,這條粉鑽絲帶就是你的了。”下車前,他特意哄了我一句。
我仍舊繃著一張臉。
粉鑽我又不是買不起,但突然想到是十克拉的斯坦梅茨粉鑽,還是忍不住笑了起來。
我挽著他的手臂,倚仗上一世苦練的淑女儀態,優雅地跟著他的步伐走入了競拍會現場。
遠遠的,我就看到紀言姈像朵交際花一樣穿梭在人群裡,去幫賀祈年打點關係。
她的臉上掛著前世我冇見過的謙卑又討好的笑容,直至她看到了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