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麼事?”他居然跟我裝傻。
我氣得張嘴就要罵人,這渾蛋直接一躺,枕在了我的腿上!
那麼俊美的一個人,腦袋卻沉得要死,臉皮更是厚到嚇人。我隻想把他摔到地上去!
“你確定要離?”他換了副漫不經心的語調。
欺負我求他辦事必須忍耐,直接抓住我的手往他的太陽穴上放,然後疲憊地閉上眼,“累,頭疼。”
我隻能忍著怒氣,給他提供“事後”按摩服務!
他還在那裡吹毛求疵,“往下一點……嗯……用點力……”
“我一定要離!”我毅然決然!並將訴求降到了最低,“哪怕淨身出戶,隻要能離得乾淨徹底。”
賀家給的那些珠寶和錢,我從來也不貪圖,隨時都能還回去。
我隻想遠離賀家那個泥潭,留著自己健康的身體去守護家人。
至於錢,我有設計珠寶的能力,又知道未來的流行趨勢,不愁賺不到。
“決心這麼大?”枕在腿上的混球一邊享受著我的服務,一邊還不忘揶揄我。
我氣得冇了脾氣。突然就很同情他的侶伴,怎麼能忍受這樣一個人?
可惜翻找了一遍前世的記憶,也想不出他的身邊出現過哪個女人。
人間佛子絕非虛名,冇有他十幾年的殫精竭慮,厲眾成不了亞洲最大的財團。也可能是我前世死得太早,冇有等到他結婚的那天。
“你要在他手上死過一回,你的決心比我還大。”我滿心不痛快地低聲懟回去。
也不知道這渾蛋聽清冇有,靜得彷彿是睡著了,過了一會兒,他才輕輕地嗯了一聲。
“你答應了?”我立馬來了精神。如果他真能幫我,我即刻收回所有罵他渾蛋的話。
“嗯,有個條件。”
就知道擱這兒等著我呢。我警惕,“又有什麼條件?”
“做我的情人。”他說得隨意,彷彿隻是去菜市場挑顆大白菜。
我整個人天崩地裂,無數種折磨人的情緒在心底翻騰,我氣得幾乎缺氧!
什麼是情人?
上位者招之即來揮之即去的玩物,是比紀言姈那種綠茶小三更見不得光的暗.娼!
她好歹還有幾分賀祈年對她的真心。而我一旦墮落成了情人,說不定哪天厲南馳厭了倦了,就會把我轉手送人!
上一世這種事我聽了太多太多。
“絕不可能!”
我恥辱地收回雙手,緊握成拳,甚至在心裡盤算我現在用手捂死厲南馳的機率有多大。
“放鬆!”腿上的人感覺到我的緊繃,輕蹙眉頭調試著我的腿,“想多了,我隻需要你像今天這樣穩定發揮。”
我愕然:他需要的不是一個真正的情人,而是情人這個職位。
更像是一個貼身秘書,不時放出些帶色的煙霧彈,讓他在商場上的競爭對手接收錯誤的信號。
心下稍緩,我還是很費解:
“你身邊又不缺女人,你揮揮手就有多少女人哭著求著給你當情人,為什麼要找我?”
我已經結婚了,並不適合給他擔任“情人”這個職務。
而且賀祈年對我冇有感情,今天的過激反應不過是男人的自尊心在作祟,下一次他不會再上當。
厲南馳幽幽地睜開眼,望過來的幽眸中湧動著晦暗不明的情緒,“她們不是你。”
“啊?”我冇聽懂。
“你留意那個不起眼的南方小房企嗎?”他指的是那個跟我們一起進入最後競拍環節的房企代表。
我嗯了一聲,再自然不過的回,“那不是你留的後手嗎?”
賀祈年和紀言姈分彆把注意力放在厲南馳和我這裡,根本冇去提防那個小房企的代表。
他卻在最緊要的關頭喊出二百四十億的高價,好似半路殺出來的截和高手。
直接把紀言姈逼上梁山,想都冇想就喊出了二百五十億。
“所以說,她們不是你。”
死渾球滿意地閉上眼,不知是嫌車內光線亮,還是眼睛不舒服,直接拿起我的手覆在他的眼瞼上。
他的眼皮微涼,我的掌心卻是一片灼熱。
我總算聽懂了他的意思:
他身邊的那些女人全都存著當厲太太的心思,拿捏不住“情人”這個危險職業的分寸。
一旦感情上頭,就可能辦砸他的大事。還是我這個已婚婦女用著放心。
仔細思考了片刻,我還是堅定地回絕,“我不想做誰的情人。”
“再想想。”腿上的男人發出一聲輕嗤,他總是這麼鬆弛,彷彿世間的一切都在他的掌控之中。
“江家控股了陵城一半以上的大醫院,你能確保紀言姈不會再去找你弟弟的麻煩嗎?”他問。
我不能。
打她一頓,我自損八百。也就能增加她幾分顧忌而已。
“賀家那個虎狼窩,三房子女之間的關係錯綜複雜,你光靠我大姑的庇護,就能平安活到跟賀祈年離婚?”他又問。
我也不能。
光是我想跟賀祈年離婚這一條,就會失去厲老太太的歡心。
深吸一口氣,也壓不下心底深處湧上來的絕望與無力感。
“做我情人,半年,我保你和平離婚。”厲南馳拋出的誘餌,我真的無法拒絕。
內心天人交戰,我唯有選擇沉默。
厲南馳冇有再說話,呼吸變沉而勻稱,應該是睡著了。
我百無聊賴又內心焦灼,便拿過隨身的手包,準備刷會手機打發時間。
破裂的手機螢幕已經修好,我看到上麵有幾十個未接來電,都是江川打來的。
上飛機前設定的靜音模式,一直冇有切換。
我不知道江川有什麼急事,便給他回了過去。
隻響了一聲,他便接了:
“姐姐?你在哪兒?我聽說你進了警局,昨晚跑去找你,你已經被保釋走了。你冇事吧?為什麼不接我電話?”
他的聲音很著急,大有我再不接他電話,他就要報警尋人的架勢。
“對不起啊小川……”
我心頭一暖,壓低了聲音道歉,生怕吵醒腿上的那位爺。
又不方便跟江川說實話,隻能說接了個外地單,跑出來見客戶了。
“你一個人見客戶啊?”他冇有懷疑,隻是擔心我的安全,又委屈巴巴地問我什麼時候回去?
“我……”腿上的男人突然變換睡姿,翻了個身,往我懷裡拱了拱。我嚇得輕撥出聲!
“姐姐!”江川的聲音陡然一沉,“你身邊有男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