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薑青窈美眸微亮,語氣透著慵懶:“莫怪我先前未提醒你,這可是輕籮執意要吃的。”
葉蘭舟扯了扯嘴角:“阿吟說的是。”
兩人正說著話,一抹亮色身影闖進她們的視線。
來人身著一襲寶藍色團花紋雲袖袍,外披一件寶石藍蓮青鬥紋狐皮大氅。
他麵色如雪,墨發用銀冠束起,眼眸黑若曜石,微微一笑,嗓音透著幾分邪魅的氣息:
“何事這麼熱鬨,說給本公子聽聽。”
此人是承安侯府世子—沈清時,是京城中出了名的紈絝子弟。
平日裡罷學逃課,喝酒聽戲,鬥雞蹴鞠,那是樣樣在行。
若要問這偌大的臨安城中誰家公子最懂玩樂,那非承安侯府沈世子莫屬。
葉蘭舟捏著手帕掩麵輕笑:“你來的正好,我方纔在嘗阿吟親手做的花糕呢,味道甚是美味。”
聞言,沈清時眼眸亮了亮:“是嗎,那阿吟快拿過來給我嚐嚐!”
她抬眸望了一眼葉蘭舟,兩人相視一笑。
池羽將花糕遞了過去。
沈清時滿眼期待的拿起一塊花糕放入口中,味道難吃到差點暈厥過去。
他眸中閃著怒意,揚高嗓音:
“葉蘭舟,本世子跟你冇完!”
葉蘭舟調皮的衝他眨了下眼睛:
“東臨美食眾多,每個人的口味各不相同,世子要學會隨遇而安呐~”
他憤怒的握緊拳頭,朝著薑青窈開口:
“阿吟,你離她遠一點,小心被她教壞了!”
聞言,薑青窈明媚的眼眸中透著些許無奈,她早已經見怪不怪了。
他們三人年幼便相識,自她有記憶以來,這兩人就從未和睦共處超過一個時辰。
往往剛見麵就互相看對方不順眼,緊接著開始嬉笑怒罵,打打鬨鬨是平常事。
如果有朝一日這兩人能和平共處,那纔是真正的怪事。
“我纔不會教壞阿吟呢,如果有誰會教壞阿吟,那定然是你這個不學無術的沈世子!”
說罷,葉蘭舟粲然一笑,摟著薑青窈往宴席中走去。
留在原地沈清時氣急敗壞的跺了下腳,隨後冇出息的小跑著跟上前。
“誒,你們倆等等本公子啊!”
三人到達席間相鄰著坐好。
宴席設在園中一處小溪旁,賓客們圍著溪水相對而坐,溪邊垂柳成蔭,碧綠的柳樹枝條隨風搖曳,彆有一番風味。
坐在主位上的女子穿著一襲玫粉色牡丹花紋水袖裙,頭髮綰成飛天髻。
髮髻邊插戴著幾支鑲金邊龍鳳釵,側髻上彆著一支八寶珊瑚步搖,珠翠圍繞,看上去甚是雍容華貴。
她蛾眉婉轉,眼含秋水,纖纖玉手上拿著一柄嵌玉羽毛流蘇扇輕輕把玩著,神色慵懶的靠在椅背上,舉手投足之間自有一種嫵媚動人的氣質。
這女子便是三皇子的生母—淑貴妃林書晚。
母族出身低微,靠著容貌和心計坐上貴妃之位,在上一世的皇位爭奪中也幫了沈懷安不少忙。
此人是個手段高明的女子,連她都不由得高看幾眼。
上一世她嫁給沈懷安之後,為他的皇位殫精竭慮,這位淑貴妃倒是冇有怎麼為難自己。
不過在嫁給沈懷安的九年間,她見到這位貴妃娘孃的次數寥寥無幾,也算不得相熟。
此時,身邊的侍女在林書晚耳邊低聲開口:“娘娘,到時辰了。”
聞言,林書晚正了正身子,麵上一副端莊姿態:“詰曉三春暮,新雨百花朝。
在座諸位都是東臨的青年才俊,今日我等相聚在此,定要飲酒作樂,賞花賦詩,莫負春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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