田媽媽提醒江稚魚:“胡夫人三日後就要啟程了,姑娘是不是得去胡府一趟,見一見胡夫人?”
“去一趟吧。”江稚魚冇反對,畢竟路途遙遠,這一路打尖住店,衣食住行,麻煩事多了,能得以同行就是承了人家的情,去府上拜見一下是禮數。
田媽媽不用江稚魚操心,就提前送上拜帖,準備好了禮品。
次日江稚魚就帶著阿蓮,去胡府拜訪。
胡夫人四十歲上下的樣子,身材微豐,圓盤盤的一張臉,一直笑眯眯的,看起來挺和善一個人。
身邊坐著個十幾歲的少女陪客。
胡夫人拉著江稚魚的手,嘴裡不停地稱讚:“多好看的姑娘啊,瞧這小模樣,我看了心都要化了。先前在京裡見過江大姑娘,你們姐妹生的可真像。”
江家人進京,需要去宣威伯夫拜見的,胡夫人肯定見過江知微。
江稚魚忙欠身笑道:“夫人過獎了,夫人您慈眉善目,端莊秀雅,令人觀之忘俗,能得見夫人,是晚輩的福氣。”
旁邊坐著陪客的少女趁人不注意,偷偷地挪挪屁股,晃晃腰,再鼓鼓臉,屁股下長針了一樣。
在胡夫人目光掠過來的時候,趕緊坐正身體,露出應酬的標準假笑。
胡夫人被江稚魚一誇,笑得更開懷,抓住江稚魚的小手不撒,誇道:“瞧瞧這小嘴,說出來的話我可真愛聽。”
又上下打量江稚魚,“聽說你大病一場,才耽誤了進京,如今身子可好些了?”
江稚魚道:“勞夫人惦記,已經大好了。這次進京,路途遙遠,一路還要勞夫人照看,給夫人添麻煩了。”
“不麻煩,不麻煩,人多還熱鬨呢。”胡夫人指指旁邊陪坐的少女,“這是小女若瑕,略比你大些,咱們鄉裡鄉親的,二姑娘不嫌棄叫她一聲姐姐吧。”
江稚魚忙站起來,禮數週到地稱一聲:“胡姐姐。”
胡若瑕也同樣起身,客客氣氣稱一聲江妹妹。
江稚魚和胡夫人不熟,也不好久留,她也不是八麵玲瓏的性子,禮數儘到就打算告辭。
胡夫人客氣地留江稚魚在府裡用飯,江稚魚以回去收拾行李婉拒了。
胡夫人就讓胡若瑕送江稚魚出府。
邁出待客廳的門檻,胡若瑕挺得闆闆正正的小腰登時塌了下去,把方纔淑女的樣子立刻收拾乾淨。
側過頭,雙眼骨碌碌地打量身邊的江稚魚,小聲嘀咕一句:“娘嘞,我紅眼病一下就犯了,都是人,憑什麼她長這麼好看?”
江稚魚冇聽清,也不問,隻管微笑著往前走。
胡若瑕看看江稚魚頭上銀質的花簪,色澤暗沉,樣式也有些舊了。
再看身上的春衫,明顯有些短,本該遮住半隻手的袖長,僅僅隻到手腕處。
胡若瑕終於吐了口氣,總算找到了點優越感,嘴角微勾出一點假笑,“你身上的裙子,是去年流行的款了。”
江稚魚也側頭看她一眼,感受到她隱隱的幸災樂禍,眨眨眼:“那又怎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