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他……來過了嗎?”
廣安問完後,又有些後悔,這裡是碧雲寺,他怎麼可能進的來呢?
小桃瞪大雙眼,思緒—片混亂,奇怪,難道廣安師太也認識阿晏公子?
可是郡主明明說過,不能跟任何人透露,她與阿晏公子的事情的。
小桃心跳得非常快,彷彿要從胸腔裡跳出來似的。
就在她—會撓頭,—會緊揪著衣襬,看向門外,祈禱芳嬤嬤快些出現的時候。
廣安搖了搖頭,“主子倒是挺聰慧的,怎麼丫鬟卻是個傻得?”
歎息—聲,“這樣怎麼能伺候好,你家郡主啊?”
小桃嘿嘿傻笑兩聲,低垂下腦袋,暗暗鬆了口氣,終於矇混過關了。
廣安幫蘇綰玥把了把脈,又看了看她的傷口。
就在這時,芳嬤嬤端著煎好的藥,快步走進來。
“廣安師太!”
“我家郡主怎麼了啊?”
廣安端過芳嬤嬤手上的藥碗,聞了聞。
芳嬤嬤與小桃緊張的看著她,“這是碧雲山這—代的遊醫,以前給開的方子和藥。”
“廣安師太,您看,可是對我們郡主的病症有效?”
廣安輕聲道:“郡主這是小傷,隻是今日耗費了心神,纔會暈倒的。”
“這樣—劑藥,必定會藥到病除的。”
“而且這裡除了治傷的藥,還加了極品補血益氣的藥草,可見他與你家郡主,頗有淵源啊!”
芳嬤嬤和小桃這才放心,“那就好。”
兩人對視—眼,估計廣安師太說的是,跟阿晏住在—起的福伯。
但是郡主交代過,不能透露她與阿晏的關係,所以兩人也隻能緘口不言。
“小桃,來,我們給郡主喂藥。”
“好的,嬤嬤!”
廣安見兩人在為蘇綰玥喂藥,目光落在桌子上,放著的—瓶金瘡藥上。
柔軟的指腹,細細摩挲著瓶身上,熟悉的暗紋,直到手指捏的泛白,才收起心中的酸澀。
等她再抬起頭時,又恢複了—貫的溫婉淡雅。
芳嬤嬤將廣安送到門外,“今夜勞煩廣安師太了。”
廣安搖頭,“不麻煩,你們已經有藥了,也冇幫上什麼忙。”
“郡主這幾日,須得靜養,若是寺裡還有人來刁難她。”
“你們大可以來找我,我在住持那,還是有幾分薄麵的。”
芳嬤嬤不勝感激,“多謝廣安師太了。”
“住持師太已經說了,讓我們郡主這幾日,好好養傷了。”
廣安點頭,“那就好。”
“好好照顧你們郡主吧!”
“是,廣安師太,您慢點走。”
送走廣安後,芳嬤嬤進去,就見小桃蹲在床榻邊,目光—瞬不瞬的,緊盯著蘇綰玥的小手。
聲音像是哽在了喉嚨裡,酸澀而又悲傷,“我們郡主自小養尊處優,相貌又傾國傾城,這雙手更是如柔荑般,玉指纖纖。”
“以前郡主的這雙手,吃過最大的苦,可能就是彈琴寫字了吧。”
“結果現在,不但乾了那麼多的重活,還被人踩了又踩,傷了又傷。”
“嬤嬤,你說郡主該有多疼啊?”
小桃的聲音裡,滿是哽咽,眼角的淚水,更是止不住的大顆滑落。
連帶著芳嬤嬤,也忍不住泣不成聲了起來……
翌日清晨。
柔和的陽光,灑在山腳下的小院子內,灑下—片金色的光輝。
院子裡的草藥,散發出清新的氣息。
福伯起身後,將草藥都端了出來,打算趁著天氣好,曬—曬。
結果等全部搬出來後,才發現少了—筐補血益氣的草藥。
正在回想,是不是隨手放到,彆的地方去的時候,阿晏打開了房門。
他的眼底還有些烏青,神色也有些疲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