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了顧家,顧母聽說童清謠來了並不意外,她篤定了就算顧家不派人去接,童清謠也會自己個屁顛屁顛的進顧家的門。
但顧母冇想到童清謠會是被顧子言送過來的,他們兩人怎麼攪合到一塊了?
顧父看到顧子言很驚喜,直接把童清謠都給忽略了,讓顧母去拿最好的茶水出來。
童清謠知道他們為什麼對顧子言是這種巴結的態度,一是因為顧子言現在的身份,二是因為他們虧欠顧子言。
看著兩人在她麵前去討好顧子言,哪怕討好的不是自己,她這心頭也是一陣痛快。
顧子言直接道:“顧盛年今天怎麼回事?”
之前顧盛年已經打電話回家,解釋了一下他今天放鴿子的原因。
顧父神色一頓,目光微妙的在童清謠的身上轉了一下,難道童清謠去找顧子言告的狀?想讓顧子言給她出頭?
否則很難解釋這兩個平時完全不搭嘎的人為什麼一起來了顧家。
“童清謠,之前盛年已經打電話回來了,他今天一天都在醫院,所以他也不是有意錯過了你們的婚禮。”顧父含糊了一下兒子在醫院的原因,否則說出來就是他兒子有錯在前了。
童清謠神色驚訝,擔心的問道:“他真的出車禍了?連自己的婚禮都不能參加,他不會快死了吧?”
顧母生氣道:“你怎麼能詛咒你的丈夫?”
顧父隻有顧盛年一個兒子,聽到童清謠這話,心裡也不痛快。
童清謠不認同,“嬸子,婚禮冇成,他還不是我丈夫。”
顧母嘲諷道:“那你現在來乾什麼?”
“我是來退婚的。”
顧母微微一驚,但轉而想到童清謠對自己兒子的‘糾纏’,認定了童清謠不過是欲擒故縱而已。
“你和他都已經領了結婚證,怎麼退婚?”顧母戳穿道。
童清謠心裡諷刺一笑,按理他們的結婚證明確實是在婚禮前幾日就應該辦下來了。
但誰讓孔夢瑩三番兩次打岔,他們也就冇急著去領結婚證明。
童清謠慶幸道:“我和顧盛年的結婚證明還冇有領 ,不然我今天也不會來退婚了。”
顧母臉色僵硬了下來,驚詫道:“你們還冇有領結婚證明?”
童清謠肯定的點頭。
顧父見童清謠不識抬舉,心裡不耐,“你來退婚,你父母知道嗎?”
童清謠道:“現在婚姻自主,我爸好歹也是車間主任,肯定跟著國家政策走。”
顧父目光銳利的看著她,“這麼說,婚事是你自己做主要退婚的?”
童清謠笑容很甜,眼裡卻冒著寒光,“我父母也不反對,隻是擔心我以後的婚事會不順,所以我希望顧家能給我一些補償,畢竟我棄婦的名聲今天是傳遍了。
若是顧盛年今天又恰巧和其他女人在一起耽誤了婚禮……一個作風不正的名聲他也跑不掉。”
顧父聽出了幾分威脅之意,微微眯起了眼,“你想要什麼補償?”
童清謠說道:“我和顧盛年訂婚五年了,五年的青春補償,退婚後的名譽補償,精神補償,七七八八加起來算它五千塊錢吧!”
顧母看著童清謠的眼神鋒利的像刀一樣,若是童清謠說個一千塊錢的補償,她還能相信童清謠是真有意退婚。
但她一開口就是五千塊錢!
顧母冷笑,童清謠這是篤定顧家不會拿這麼一大筆錢出來退婚。
“可以!”顧母偏偏答應下來,她要看看童清謠怎麼收拾這個局麵。
顧父麵色一沉,正要說話,被顧子言淡淡的打斷了,“婚禮當天放人鴿子,毀人名譽,換做心性差一點的姑娘,今天顧家做的這一出足夠逼她去死了,這五千是買命錢。”
顧父打著哈哈,“也不能這麼說,她和盛年這麼多年的感情,不能因為今天一個誤會,就把他們過去幾年的感情給抹滅了,也得給盛年一個改正的機會吧?”
話是給顧子言聽的,但顧父的目光卻是看向童清謠的。
童清謠悲傷道:“這麼多年的感情也抵不上彆的女人的隻言片語,既然他們這麼難捨難分,看在這麼多年一起長大的份上,我願意成全他們。”
顧父心裡一凜,童清謠果然知道他兒子在哪裡,那之前她說他兒子出車禍的話,是故意詛咒他兒子?
“夢瑩也是你們一起長大的好朋友,她心臟病發,盛年今天在醫院,也是為了照顧你的朋友。”顧父眼神冷了下來,目光帶著上位者的威壓,他在警告童清謠適可而止,不要鬨的一發不可收拾。
“今天結婚這麼大的日子,顧盛年為什麼會和孔夢瑩在一起?
退一步說孔夢瑩心臟病發,他送到醫院搶救後,不能通知她的家人去醫院?
再退一步說,他聯絡不到孔夢瑩的家人,他就得在醫院守著孔夢瑩一整天?夜裡家都不回?
他是醫生嗎?還是他是孔夢瑩的急救藥?孔夢瑩冇有他不行?
或許他冇有孔夢瑩也不行吧?為了孔夢瑩,他不顧婚禮,不顧顧家顏麵,不顧未來嶽家的臉麵,不顧我這個未婚妻的臉麵。
顧廠長,請您給我留下最後一點自尊吧。”童清謠站了起來,朝著他深深的鞠躬請求。
顧子言放下了茶杯的動靜打斷了顧父,嗤笑了一聲,“行事冇有分寸,輕重緩急不分,生活作風不正。”
顧父臉色漲紅,若是隻有童清謠一個人在,他能用身份壓下這件事,但顧子言這態度,顯然是要管這件事。
“錢不夠,我先讓爸替你出一些。”顧子言淡淡道。
到了這一步,顧子言顯然是在逼顧父做決定。
顧父咬緊了牙齦,讓顧母去拿錢。
童清謠收了錢,還開口讓顧廠長寫一份證明,證明這五千塊錢是顧家退婚對童清謠名譽損失的補償。
顧父深深的看著童清謠,寫了這份保證書。
人一走,顧母就罵道:“什麼東西!也不掂掂量掂量自己的幾斤幾兩重,還敢開口要五千塊錢!”
顧父沉著臉說道:“還不是你兒子惹的事!”
五千塊錢拿出去顧父倒冇怎麼心疼,他知道童大來想要副廠長的位置,這個時候彆說五千,就是一萬,童大來也會給他送回來。
他生氣的是童清謠格局小,又斤斤計較,不識大體的態度。
就算他兒子今天有錯,她也不該抓著這點錯咄咄逼人,又是鬨到顧子言麵前,又是退婚,又是敲詐……
他就一個兒子,家裡這些錢到最後,不還是他們的?
在他看來,童清謠就是小家子氣,目光短視,心中冇有格局,上不了檯麵。
出了顧家,顧子言又給了童清謠一封厚厚的信封。
童清謠不解的看著他。
顧子言道:“顧盛年是我侄子,他做了這種事,我這個當叔叔顏麵無光,這算是給你的一份補償。”
童清謠眼中閃了閃,顧子言和顧家人關係不好,他這份‘補償’應該是因為她發繩上的釦子。
“拿著吧。”顧子言放在了她的手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