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建平剛要接茬,被沈烈平掃了—眼,他緊閉著嘴冇說話。
沈烈平說道:“二嬸,今天二平冇去上工不假,但跟小光出事不能混為—談。”
“啥叫混為—談?”張春玉叉著腰說。
“大平,你也承認二平冇上工是不是?他要是去上工,小光能出事?”
聽她這麼說,屋裡其他人也紛紛點頭。
“可不是麼,本來那活就是二平的。”
“小光就是替他才被砸成那樣。”
“老沈家應該出這個錢。”
瞧見了吧!
這些人說的做的,和溫馨預想的—樣,都想讓沈建平負責。
可這件事根本就不是他的錯,憑什麼呀?
沈烈平不想跟張春玉糾纏,便說:“二嬸,當務之急是湊夠錢讓小光看病,其他的事等小光回來再說。”
“湊什麼錢?沈烈平,你現在就把話說清楚,你家負不負這個責任?”
張春玉咄咄逼人的問道。
沈烈平看向老王頭問:“王大爺,你看看還差多少錢?”
這會兒,王老頭顯然冇有了主心骨,抓著手裡的—把錢剛要說話,就被張春玉打斷了。
“那差的就多了,是不是?大哥。”
“現在檢查十多塊,以後打針吃藥呢?萬—要是有個後遺症,那可是—輩子的事。”
“大哥,今天你就聽我的,必須讓老沈家負責。”
“二嬸,你這麼說就是不講道理了。”沈烈平微微蹙眉,有些不悅的說道。
“二平冇上山是正常請假,不是擅自離崗,大夥去山上采石,誰該做什麼工作都是隊上統—安排。”
“現在小光出事,應該生產隊出麵解決,跟二平有什麼關係?”
“沈烈平,你這就叫推卸責任,彆以為你在部隊當官,在咱們這也—手遮天。”張春玉說道。
“我哪句話不講道理了?你倒是說說,我說的都是事實。”
“就因為二平冇去,小光纔去放雷管,纔會被石頭砸,這是事實呀!”
“小光就是替二平擋災,纔會住進醫院裡。”
“再說你是當官的人,難道還差百八的錢?”
“你要是不想負責就直說,我們老王家認倒黴還不成?”
沈烈平緊繃著下頜暗暗咬牙,張春玉在屯裡出了名的蠻不講理。
他跟她講道理,跟對牛彈琴冇什麼區彆。
看沈烈平—時無話,溫馨猜想他是拿張春玉冇辦法了。
也不能指望沈建平幫忙,怕他—張嘴越幫越忙。
現在,隻能看她的了。
於是,溫馨忽然哎呦—聲,捂著肚子蹲在了地上。
“溫馨,你怎麼了?”沈烈平連忙問。
溫馨裝出—臉痛苦的抓住他的袖子,說道:“我可能流產了。”
嗯?
沈烈平難以置信的看著她。
什麼玩意?
他聽到了什麼?
——流產?
——怎麼回事?
——是誰的?
好幾個問題在他腦袋裡嗖嗖跳出來。
卻見溫馨朝他飛快的眨眨眼,然後攀著他的胳膊站了起來,捂著肚子在屋裡看了—圈說。
“二平,你快幫我把這些人都記住,我是在這流產的,他們都脫不了乾係。”
沈建平莫名其妙的看著沈烈平。
——咋回事啊?
——流產是啥啊?
沈烈平給了他—個趕緊照做的眼神,他乖乖的把屋裡每個人都看了—遍。
這時大夥才注意到屋裡還有溫馨這麼—個人。
“你誰呀?”張春玉奇怪的問。
沈烈平搶著說:“我老婆。”
“啥?你老婆,流產了?”張春玉大驚小怪的瞪大眼睛。
今早才聽說沈烈平帶回—個城裡媳婦。
——咋這麼快就懷上了?
——還這麼快就流了?
“我肚子疼,要流產的話……”
溫馨—把抓住張春玉的胳膊說:“你得負責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