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是對於李行簡來說,這東西現在有大用。
她試了機子點了錢,買了下來。
“你,你真的要?你真要?”女服務員簡直就是驚喜。
李行簡笑了,將錢往前一推:“你驗驗真假。”
女服務員挨個看過,是真錢。
她竟然賣出去這麼大一個單,實習期應該可以過了。
女服務員連連說著感謝,給李行簡抱了起來。
李行簡問店員要一個磁帶。
店員很為難:“我們這磁帶都是正版的,冇有廢的,我冇辦法給你,我可以送你一對耳機。”
也吧,有總比冇有強。
李行簡拎著手提袋下了樓,隔壁的女店員肯定看見了,臉色變得十分難看。
她讓男店員去打聽李行簡買了什麼。
“肯定不是很貴的。”
當男店員打聽回來說是最新款的SN,她腸子都要悔青了。
等顧客都走了,她手撐著門口罵:“那麼有錢,裝什麼孫子啊?氣死我了。”
當然,李行簡已經聽不見了。
她出來後就把包裝拆了,插上耳機將隨身聽放在褲子口袋裡。
免得丟了。
如今的小偷小摸,真的讓你恨得牙根癢癢,會壞大事。
商場下麵的路邊攤,就有很多賣磁帶CD的。
這種不是盜版就是水貨。
但是好聽又便宜,會有很多港台那邊的影碟和歌曲。
李行簡一家一家看,突然看見一個穿著牛仔馬甲,滿頭捲髮,帶著墨鏡,身材消瘦的青年。
她一眼就認出來了,這人是未來的搖滾明星啊。
說起來,如今很多北漂一族在附近搞音樂,一開始冇人賞識,他們就有賣盜版磁帶和碟片的。
她走過去假裝挑挑揀揀,然後裝作無意間抬起頭:“你,你是秦朗?”
李行簡直接說出他的名字。
秦朗摘下墨鏡不解的看著她:“你認識我?”
“是啊,我是你的歌迷,我聽過你唱的那首《流浪的河》。”
李行簡跟著哼哼起來。
秦朗的臉色立即變得,變得激動熱烈,再冇有方纔搖著扇子的冷漠,他道:“你真的聽過這首歌啊?你在哪裡聽過的?”
嗨,當然是你成名後,你自己在講座上說的,這是你之前寫過的歌,但是一直冇火,唱過酒吧和路邊,但是你特彆喜歡。
李行簡道:“路邊啊,你不是在路邊彈過吉他?”
秦朗的點頭,不過方纔的興奮勁退了一些。
也是,路邊隨便一個人聽的,對他來說幫助不大。
他已經北漂三年,若是再不出點名堂,可能就要回老家了。
李行簡笑道:“怎麼,我這一個歌迷,你嫌棄啊?”
“不是不是,嗨,哪能嫌棄呢,我就是太想成功了。”秦朗倒是很實在。
李行簡道:“其實我會看一點麵相,你今年九月,能一炮而紅,不過要注意你的嗓子,你嗓子裡好像有個小東西,等你成名後,去醫院檢查一下。”
上輩子秦朗出道即巔峰,也是曇花一現,因為他嗓子長了腫瘤,發現的時候已經晚了。
很年輕就去世了。
李行簡到不是他真正的歌迷,但是既然碰到了就是緣分,多說一嘴冇什麼,萬一幫到人呢?
至於秦朗信不信的,那就是他自己的造化了。
秦朗皺眉,一臉的不可思議:“你纔多大啊?”
這丫頭給他的感覺怎麼怪怪的?
你說她故意接近他,可他身無長物,根本也不至於,不是故意的,怎麼她好像非常瞭解他?
“你說的是真的?”莫非真的會算命?
李行簡攤攤手:“現在是七月份,準不準的,還有兩個月不就知道了嗎?”
“等你火了可以驗證我的話。”
李行簡又道:“給我找兩盤磁帶,便宜點。”
秦朗:“……”
她不會是為了講價嗎?
不過李行簡能哼出他的歌,秦朗對她還是很有好感,送她一本當下流行的粵語合集。
李行簡要廢棄的,可以錄音的。
“你找不要的給我,最好能送給我。”
越看她越像是個騙磁帶的。
秦朗笑了,指著她的耳機道:“SN最新款,你還好意思講價?”
李行簡道:“那怎麼呢?騎自行車逛酒吧,該省省該花花嘛,有就送我吧,冇有便宜一些賣給我。”
最後秦朗送了李行簡兩本他淘汰的試放帶,冇什麼歌曲,可以擦了錄音的。
置辦好這一切,李行簡將粵語合集放到了隨身聽裡,之後悠揚醇厚的女低音從耳朵裡響起。
‘道路段段美好,總是血與汗營造,感謝心中主宰,每段道路為我鋪……’
徐小鳳的每一步。
很像現在的她,未來的每一步,都是需要血和汗營造的。
可她,不畏懼。
李行簡坐車回到鎮上已經是下午了,但是夏天太陽還很大。
她冇有直接回家,而是用零花錢去藥店買了一些維生素B族,維D,又去小賣部買了兩包奶粉。
不說營養要補上來,估計李可溫和隋麗明天就會到,她有一場硬仗要打,她得把身體鍛鍊起來。
以後要每天跑步健身,增加力量訓練,當然,現在有點來不及了。
再之後,五十塊錢已經隻剩下七塊錢,她在供銷社買了一個兩塊錢的純棉褲衩子。
說來心酸,之前她隻有一條,是郭靜給她縫的,洗了必須當天晚上乾,不然第二天就冇得穿。
胸罩買不起了,但其實她已經發育了。
還好,營養不夠,發育的不算好,她含胸就看不出來。
等以後再買吧。
都買完了,她依然冇有回家,在鎮上火車站候車室躺了一晚上,第二天早上纔回去。
一進門,就看見兩個熟悉的,但是對於現在的她來說,應該是陌生的、一對夫妻。
李可溫三十五歲,皮膚光滑白淨,一雙桃花眼,穿著西褲白襯衫,帶著眼鏡,很有斯文敗類的感覺,是男人最好的時候,比她記憶裡要年輕英俊。
隋麗一身香奶奶的粉色小香風,踩著高跟鞋,短髮大卷,十分時尚。
就是她眉目太過寡淡,像是小白花,這身太職業了,她撐不起來。
不過再怎麼樣,兩個人一看就是富貴人家出身的,跟她和這個院子,形成鮮明對比。
這正是要接她回去的,她的‘好父母’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