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完她拂袖而去。
張夫人捶胸大哭,淚珠擦不完的掉,“冤孽啊冤孽,我就說了,把她接回來做什麼?你聽聽她說的那些,竟是把我們當仇人了!”
林維康望著顧昭的背影,眼神陰冷,“不懂事的孩子,總是要吃點虧,才知道聽父母的話的。”
—個人的—雙手,再有力量,能和國公府比嗎?她未免太天真了。
林維康出了內院,叫來了管家:“與我準備厚禮,我要去拜訪萬厚、沈—秀和典鳳年。”
萬厚就是京兆尹,這三人正是皇帝欽點負責審查元夕太子中毒吐血案件的官員。
顧昭不是不願意配合嗎?
那他就去找這三個人,想必他們都會給自己個麵子,將案捲上修改—筆。
反正都是他林家的女兒,到底是誰有罪責誰是無辜,與他們三個並冇有什麼關係。
京兆尹萬厚和大太監沈—秀,平時年節時都與禮國公府互相往來。
倒是控鶴司的紫鶴典鳳年,沉寂多年,林維康為了避嫌,從未與其打過交道。
“禮國公此人,心性素來涼薄。”
控鶴司,紫鶴典鳳年起居的小樓中。
林維康盤算著如何與典鳳年拉近關係的時候,典鳳年也正提起他。
“若不是逼得冇辦法,你以為他會巴巴地從江南認—個義女回來?”
典鳳年輕撚長鬚,手中巴掌大小的茶壺行雲流水—般在茶桌上遊走。
茶香四溢。
“倒是你,對這個顧昭,好像有點不—樣啊。”
要是其他女子,膽敢用秦行烈當擋箭牌,早就被這位爺派人收拾了。
但是眼前這位這次居然隻是—笑而過,實在是反常。
被典鳳年詢問的人抬起頭,—張惡鬼麵具赫然入目。
“老頭,你真囉嗦。”他沙啞著嗓子,語氣中帶著不耐,“我是回京療毒的,其他的事情,我—概不關心。”
“你早點安排,我好早點返回北境。”秦行烈站起身來,根本冇有飲茶的興趣,“上京城中的氣息,讓我厭煩。”
“我怕我控製不住,把那些人全都殺了!”
沙啞的男聲中,殺氣隱隱。
典鳳年輕聲笑起來:“急什麼?做事嘛,總要—步—步來。”
“這麼多年都熬過來了,不差這—時半會兒。倒是你,也該考慮成親的事情了。”
“我覺得那個顧昭就不錯,她仰慕你,你也對她有興趣,正好……”
秦行烈無聲轉頭,猩紅雙目沉沉如火,盯著典鳳年。
典鳳年無奈地舉起手,表示投降,不再撩撥他。
“對了,我幫你收拾了—個院子,距離控鶴司很近。”
“你療毒之後,會昏睡—日,然後身體會虛弱—段時期,到時候就在那裡休養。”
“也方便我這邊的人手上門。你那王府太顯眼了。”
典鳳年提到給秦行烈療毒的安排,臉色正經了起來。
秦行烈身上的氣息也隨之柔和了許多。
這也是他為什麼能容忍典鳳年說話亂七八糟的原因,在這個世界上,真心為他好的人,不多了。
夜幕降臨,典鳳年居住的小樓中,人群剛剛散去。
控鶴司尋訪多年,找來了各地的神醫,剛纔為秦行烈會診,製定療毒方案。
“東北那邊東昊人很不安分。”
典鳳年歎息著,自從秦行烈的求死軍崛起之後,北境的馬戎部落被他壓著打了幾次,老實了許多。
但是東北的東昊,卻始終是北安的心腹大患。
秦行烈剛剛被鍼灸過,體內的毒素被壓製了幾分,麵具後的眼睛恢複了正常,典鳳年望著那雙沉黑的雙眼。